由反對派發起的遊行,人數多少從來都是政府支持度的重要指標。雖然過去民陣不時被揭發誇大集會人數,但總有一定的參考作用。
今年,元旦遊行人數偏少,民陣表示約一萬人參加,警方則推算約六千人。如果取個中間數,即是大約八千人左右,與往年相約。對此,各大媒體各有解讀,建制陣營則認為「一地兩檢」爭議愈趨激烈,但遊行人數卻未明顯上升,反映政府獲得多數市民支持;至於部分反對派媒體,則認為遊行欠缺氣氛是由於領導群眾的溫和民主派欠缺號召力,未能鼓動支持激進的年輕人參與。
事實上,從兩大遊行的數字可見,參加人數是每況愈下。以元旦遊行為例,遊行人數由13年的高峰期約四萬人逐步下滑,15年參加者約一萬人、17年不足一萬,至今年也不過是八千左右。至於七一遊行,14年遊行人數是03年後最多,港大民意研究計劃推算約17萬人,但15至17年人數只有約3萬人。
在民怨日深的環境下,遊行人數急速下滑,主因當然不是過往參加者倒向支持政府。細心一看,可以看出兩大遊行同時在15年出現大幅下滑,因此,有理由相信原因是14年的佔領運動已經消耗多數反對派支持者的熱情。這場曠日持久的反政府運動也未能逼使政府讓步,取態較為溫和的遊行、示威當然更加沒有作用,其支持者也懶得動身表態。
從管治威信的角度,政府的做法值得一讚。不少港人是效益主義者,只要方法行之有效,就會屢試不爽。在政府與反對派的博奕中,如果每逢反對派遊行、示威、非法佔領,政府就不能堅守立場,退縮讓步,那麼等同將管治香港的主動權拱手相讓。
雖然政府不時被反對派批評態度強硬,即使大量市民走上街頭表達不滿也不為所動,但是政府面對連番激進的社會運動,甚至違法的抗爭行為依然沒有動搖,才可避免行動愈演愈烈,維持社會穩定。
這個策略,使筆者想起<曹劌論戰>一文。當時齊魯交戰,強大的齊國派出強大的軍隊攻打魯國,擊鼓叫陣。魯國一名叫曹劌的人,就力勸主公不要立刻迎戰。直至齊國第三次撃鼓來犯,魯國才打開城門,派出軍隊,一舉大敗齊國。曹劌總結勝利的原因,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意即敵人第一次來犯時,士氣最為高昂。第二次來襲,士氣已經有所減損。到第三次,敵軍士氣不足,這時就是撃倒敵人的最佳時機。
同樣地,如今的反對派經歷佔領運動的失敗,就等於第一次的重挫。當往後發動支持者參加遊行,聲勢必然下降,導致今年元旦遊行人數不多的情況。
當然,遊行數字反映政府面對壓力不大,但是亦不能掉以輕心,以為民間反對聲音有所減少。未來,政府仍要做好青年工作,積極解決社會各種弊端,才能真正贏得民心。
黃遠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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