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講到天天日報大員關悅強,約我去聖地牙哥酒店吃夜宵,實際上是炒我魷魚。離開聖地牙哥酒店的夜宵店時,眼前一片片白矇矇的灰,一堆堆的失落。好像人生所有屬於我的一切,給人奪走。

發緊惡夢開車,去到油麻地彌敦道前國賓酒家,即是今天聯邦酒樓。當年報紙發行「帶早纸」,做「頭輪纸」的兄弟,國賓酒家是他們放工吃早餐的聚餐地方。坐下都是七點多,兄弟們還沒有放工。喝住濃濃的普洱茶,人還在發緊惡夢。突然有條友,在我前面坐下,我叫他做「神探」,我兒時玩伴,當年重案組探頭,今天已離世。神探問我: 「什麼事?見你愁眉深鎖,天掉下來世界崩潰呀?什麼事小強,說出來,一人計短,二人好商量。」

眉頭猛皺、發緊惡夢的我,道盡我的不滿,說盡我的痛苦,駡極我的憤恨。我這十年,不偷,不騙,不搶,不睡。每日由晚上,做到天光。用心,用力,用盡一切方法,令天天日報,銷量去到全港第二名。天天沒有廣告,做到版版都有。更親自幫忙新聞版追擊組,幫編輯記者們,做追擊新聞特寫。令自己捱到,耳水不平衡,暈倒後救傷車送入伊利沙伯醫院,捱到病。今天给人炒鱿魚。

我告訴神探,我發狂發瘋,大駡關悦強總裁,駡了接近三粒鐘。神探突然問我,你讓不讓關總裁走?我話:「邊個不俾他走?他白痴兼戇居啫。坐三粒鐘講,讓我罵他罵到喉嚨痛。」

神探聽完,眼睛突出,眉頭揚起,施施然回應話:「就因為你,不偷,不搶,不騙,上帝才保祐你。你夠直,心腸不壞,今次逃過一大刧啦! 」神探再追問,好似審犯咁問我,關總裁離開後,最後酒店現場有幾多枱客人。我說天都光了,夜宵店,大多數人都走清,只得我們兩人,但是門口還有一枱。

神探再問,那枱人是否年青男女,二至三人?我随即想想,是。神探說,那枱人九成全部是差人。你一說,「關生你不能走」,你現在已在我們重案組監房。好彩你沒有大哥態度,擺款說不准關生走。如果你當時這樣說,未講完,即時會差人埋來,同你說:「岑小強先生,我們是警員,現在話你知,你涉嫌恐嚇及非法禁錮,我是警察編號什麼,叫什麼名字,現在拘捕你岑小強,你有權講或者不講,不是事必要你講,但是我們警方,會將你所講的,紀錄下來,作為將來控告你的呈堂証供。」

神探話,差人跟著幫你鎖上手扣,帶你回警署,去到我們重案組辦公室,見到我們上司,到時你可要求,問我的上司,可不可以找你的代表律師。到時上帝觀音,都幫不到你了。

再者,你對家公司,是我老闆老闆老闆的老闆的老友,高級過我十一層,你間公司咁高級,到時你一定在十一層地獄下,接受盤查。

神探話好彩港英政府,是講證據、講法治的文明政府,不是專制如北朝鮮那樣的一人皇權封建政府,否則已將你掉出野外,给饑餓的野狗解決,不是给東北虎一啖吃掉你,死得咁快益咗你。而是給一大堆野餓的狗,一個個狗咀,咬開你一個個窿,撕咬你一條一條肉,搶住吃小強鮮肉,慢慢折磨到下地獄,到時你的哀嚎叫聲充滿穹蒼,即使你有幾多真憑實據,都無用。

更重要,當時的天天日報大老闆胡仙小姐,以及她的媽媽,上到北京,當時總理李鵬的太太,都要拖住胡媽媽去吃飯。加埋胡小姐手下有星島日報、天天日報二大報。小强如果你,犯了當時大英帝國的香港皇家法律,就上帝觀音幫你,執番條命,就算可以活出生天,行得番出來民間,都是活死人,看什麼神醫,都浪費。真是以後有運行,都無命嘆、無命享了。

誰知道一餐離職宵夜,竟然暗藏如此大的殺機。




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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