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從低欲望社會,再向下走落去,變成低學歷國家。曾支撐日本近代化和經濟發展的「人才立國」模式正在被動搖——來自《日經新聞》的報導——日本經濟發展所需要的人才的資質發生改變,由於改革滯後,以致日本人才與學歷與世界愈拉愈大差距。

日本出現低學歷趨勢。AP圖片

日本出現低學歷趨勢。AP圖片

2009年,日本管理學大師大前研一出版《M型社會》,指出日本的不幸現象︰低收入層及高收入層變成了兩個為數眾多的社會階層,中間的中產階級不見了。結果造成什麼的損害?2015年,大前再推出《低欲望社會》,似乎是一個自問自答的回應。

經過7年的變化和觀察,大前發現日本這個「低欲望社會」打沉了整個世代的年輕人。日本經濟不景,科技創新動力不足,當你辛辛苦苦考入名牌大學之後,畢業出來面對薪水長年不漲,甚至只是一份臨時工而再不是終身僱用的優厚職位,於是年輕人首先失去了拚博精神,意志轉為保守。日本樓價近年不如香港年年創新高,可是年輕人也不想背負樓債,反正最好是還是留在父母家中。

結果造成「晚婚化、少子化,人口持續減少,導致人力不足;另一方面,又面臨人口超高齡化的問題。年輕人喪失大志」。喪失物欲、成功欲,對於「擁有物質」毫無欲望;年輕男性不買車,年輕女性平時只選購平價時尚,隨便吃一、兩餐就能活下來的社會了。

當你沒有上進的驅動力,對學歷自然也不在意追求。「普及大學教育,且教育水準很高——這種日本的形象或許只是幻想,日本在發達國家中已漸漸成為低學歷國家。」日本文部科學省統計,「日本每100萬人口中取得博士學位的人數遠遠低於美英德韓四國。在包括上述四國和中國在內的六國中,只有日本在減少。」

此外,高水平科學論文數量方面,日本上世紀90年代前期排世界第三,2018年下滑到了第十。結果反映在國家競爭力之上。「平成30年間(1989年-2019年),日本的產業競爭力也出現下滑。培養創新人才的體制的薄弱造成了日本產學根基的下沉。」

對於香港而言,日本是一面鏡子。早在2003年我已經感受到中產消失的斷層現象,當時與我一起工作的年輕同事,都是香港的大學畢業生,不過其際遇、待遇已經不如我這位更早畢業十幾年,趕得及香港經濟起飛的畢業生,於是年輕同事十分投入參與是年的「七一大遊行」。再到了2014年前後的「佔中事件」,我從新聞認識到一批所謂「八十後」的特定群組,這群組即是「失落的一代」的代名詞。

然後,我在2019年之前到中文大學參加活動,得知大學很多獎學金的得主,不是來自本土生,而是內地出生的同學,至於STEM理工學科的碩士、博士研究生,也是內地生為主,他們在香港良好科研條件下,成立了多間國際知名的初創公司,為中國也為香港爭光。

從M型社會到低欲望社會,香港與日本走出同出一轍的經歷,唯一值得我們慶幸的是,我們國家是一個高學歷國家,香港的大學是有相當貢獻…對不起,我只能說到這裡為止。




黃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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