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壇股神」不止佩洛西？ 紐時爆美國近百議員涉利益衝突

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和她的丈夫保羅被股民嘲諷為「國會山莊股神」，但原來不單止佩洛西，美國國會還有近百名議員涉及類似的「利益衝突」。

根據 Nancy Pelosi Portfolio Tracker Twitter 網頁在2021 年 10 月 1 日的估計，佩洛西夫婦的投資組合年化回報率已達 69% ，收益遠超「股神」巴菲特。

《紐約時報》有關報道。《紐約時報》官網截圖。

美國《紐約時報》發現，佩洛西和保羅並非單一案例，有97名國會議員疑似利用職權提前獲取內幕消息，例如，參加的立法或監管委員會類別與投資的股票證券領域相近，買賣股票證券與國會對相關領域和企業進行調查或發布重要信息的時間高度重疊。

《紐約時報》通過一個追蹤美國國會議員進行股票證券交易的大數據網站，以及一條評估標準，來鎖定這些政客的。這個大數據網站是德國一間金融數據公司整理匯編議員們已公開的交易記錄

《紐約時報》通過可視化數據和大量個案，講解問題嚴重性。《紐約時報》官網截圖。

《紐約時報》發現，超過一半議員涉及類似的「利益衝突」。《紐約時報》官網截圖。

而事實上，美國有法律規管國會議員投資股票證券的行為，並且要求他們必須在45天內披露自己或直系親屬價值超過1000美元的交易，不得進行內幕交易。《紐約時報》指，許多議員申報的交易信息存在很大問題，例如有議員只披露股票證券交易的價值範疇，刻意省略買入或賣出、賠或賺等具體資料；亦有70多名議員出現遲報或漏報情況。

報道指，曝光的97名議員不及參眾兩院議員的五分之一，但在2019年到2021年間，曾申報自己或直系親屬進行的股票證券交易的兩院議員只有183人。換言之，97人已佔申報人數超過一半。

《紐約時報》還通過呈現可視化的數據以及大量的個案介紹，進一步展現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例如，有共和黨籍參議員在去年多次進行過多筆與牲畜價格有關的合約交易，而他所參加的參議院農業委員會曾經討論牲畜市場的走向；亦有加利福尼亞州民主黨籍眾議員曾於2020年參加調查波音737 MAX客機的眾議院委員會，當時波音因兩宗墜機事故，面臨全世界的質問，但恰好的是，委員會在2020年3月6日發布對波音不利的調查報告的前一天，這名議員的妻子賣出了波音的股票。

報道指，這兩個案例說明，「利益衝突」並非僅限於某一個黨派，而是國會兩黨共同存在的問題。

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AP圖片。

而有趣的是，報道未有將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列入這97名議員之內。《紐約時報》在文章中後部分形容，即使佩洛西不屬於國會任何一個具體的行業或監管委員會，但她身為議長同樣能提前接觸到很多法案的草案內容，甚至能決定哪些法案草案能在眾議院被提出來進行審議。

當然，佩洛西和97名議員都否認透過職權之便進行違規獲利的情況。大部分議員都強調，股票交易並非他們直接持有，而是通過投資經理人進行，他們沒有違規向投資經理人透露任何內幕消息，亦有調查波音事故的議員聲稱，自己身處該委員會，同時看到股價下跌，所以為求止損和避嫌才出手。

雖然《紐約時報》曝光大量國會議員在股票投資存在的問題，但文章未有一口咬定他們的做法等同「內幕交易」，反而主力批評，美國限制議員交易的法律，不及白宮對官員和職員，更比不上美國企業乃至新聞機構的相關限制。

報道引用多名主張限制股票證券交易的議員的觀點，例如，有議員建議立法禁止議員及其直系親屬投資特定領域的股票；亦有人要求所有國會議員的投票交給「保密信托」，即委托人把財產投資交給受托人打理，受托人不向包括委托人在內的任何人披露投資的詳細情況，且委托人不能影響或參與投資。據知，很多官員使用類似的保密信托服務，避免履行公職時出現「利益衝突」。

《紐約時報》還提到，佩洛西起初反對進一步限制議員進行股票證券交易，但如今轉為支持規管。雖然《紐約時報》未有交代，但有分析相信，可能和佩洛西即將離任議長，甚至政治生涯走向晚期，修例對她影響不大有關。

有美國網民對《紐約時報》披露的消息感到不滿，建議乾脆禁止議員進行股票證券交易。

據美國民調機構「晨間諮詢」的民調結果顯示，大部分民主共和兩黨的選民都支持規管議員交易股票和證券的行為。

值得留意的是，《紐約時報》提到今年1月美國民調機構「晨間諮詢」（Morning Consult）的一份調查結果顯示，多數美國人支持禁止國會議員進行股票交易，而且這種支持是不分黨派。這說明，不論是進一步限制，抑或禁止國會議員交易股票證卷，防止當政者出現「利益衝突」乃至「內幕交易」，已經成為美國全社會的一個共識。

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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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大選拉開帷幕，今次選民或許能感受到一種全新體驗——打開社交平台，「總理莫迪」會喊出選民名字，呼籲為他和他的政黨投票。

內地澎湃新聞報道，這是人工智慧（AI）技術在大規模選舉中的最新應用。然而，隨著這項頗受關注的新技術工具在政治舞台中發揮作用，有專家擔心，幾乎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可以防止其被濫用，選民或許也將越來越難以區分真實信息和合成信息。

影片截圖

除了上述尚不清楚製作來源的印度總理莫迪的「數字人」形象出現在社交平台外，莫迪所在印人黨的工作人員也正通過社交平台向特定的選民發送他們各自的虛擬人物視頻，在視頻中，「AI政客」向選民介紹政府福利，並請他們投票。

報道引述《紐約時報》稱，33歲的印人黨成員拉托雷（Shakti Singh Rathore）為了向盡可能多的人宣傳莫迪的計劃和政策，決定使用AI技術製作自己的「數字人」。

為此，拉托雷聯繫到了人工智慧初創公司The Indian Deepfaker的經營者賈杜恩（Divyendra Singh Jadoun）。「只要看著鏡頭說話，就好像對方就坐在你面前一樣。」賈杜恩對站在綠幕前準備錄製的拉托雷說道。

在簡單的信息採集後，賈杜恩獲得了約五分鐘的素材。運用開源AI系統和自己寫的代碼，賈杜恩把拉托雷錄製的聲音和圖像逐幀分離，然後收集他的面部特徵數據，包括臉部和嘴唇的大小以及目光。數據集隨後被輸入AI模型，學習預測面部模式。「需要不斷地運行程式，微調面部，直到獲得最佳面部（表情）。」賈杜恩說。

AI同時還對拉托雷的聲音進行分析，學習其語音語調。賈杜恩介紹，通常需要6到8個小時的調整才能使「數字人」的臉部表情自然且嘴部動作與聲音同步。剩下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自動完成的。

此前，賈杜恩的九人團隊一直在用AI生成寶萊塢演員頭像，以此製作廣告。而在今年早些時候，印度的政黨和政客開始要求他為他們做同樣的事，賈杜恩告訴《紐約時報》，在大約200個類似申請中，他接受了14個。

在語言多元的印度，這些AI生成的視頻還可以消除障礙，自動生成為印度選民所使用的幾十種語言中的任何一種，讓競選信息觸達各類群體。AI聊天機械人也可以通過打電話的方式，以政治人物的聲音和口吻與選民聊天，尋求他們的支持。

「過去，政黨代表給選民打電話時，他們會掛斷電話。但現在，當『地方領導人』說出選民的名字時，就會立即引起他們的注意。」在拉托雷看來，將AI技術運用於政治宣傳，將大大提高競選信息的普及程度。

不僅如此，報道稱，相較於傳統競選活動，這種新型的宣傳方式所需的時間和資金都大大降低，未來它有可能成為選舉中的重要工具。例如，賈杜恩的團隊一天就能製作多達1萬段視頻，拉托雷告訴《紐約時報》，他花費了約2.4萬美元，通過（AI生成的）視頻和電話聯繫了大約120萬人，並獲得了哪些人沒有接聽電話的信息。在他看來，這是對他所在印人黨的未來的投資。

不過，印度政府對待人工智慧生成式內容的態度也並非全然開放。

去年11月，一段「莫迪」身著傳統服飾、歡快跳著印度加爾巴舞的視頻在網上瘋傳，莫迪曾親自闢謠，稱讚視頻做得好的同時，對濫用AI技術偽造視頻表示擔憂，認為這可能引發一場大危機。

今年3月，據半島電視台報道，隨著涉及9.68億合格選民的大選臨近，印度政府推出新舉措，要求科技公司在公開推出「不可靠」或「未經測試」的AI模型或工具之前，須先獲得政府批准。此外，這些AI產品不應產生「威脅選舉過程完整性」的結果。

《紐約時報》稱，The Indian Deepfaker和印度另外兩間人工智慧初創公司的代表制定了一份名為「人工智慧聯盟宣言」的文件，承諾保護數據私隱和維護選舉公正。例如，The Indian Deepfaker會在視頻中標注「AI生成」，其聊天機械人也會標識自己是AI生成的聲音。

然而，盡管有上述提示，28歲的度假村老闆巴蒂（Narendra Singh Bhati）在接到「拉托雷」打來的AI電話後，仍未意識到這是一通AI電話，並對電話中個性化的內容留下了深刻印象。最後「我甚至向拉托雷先生說了再見」，巴蒂說。

公眾面對AI生成內容的意識需要提高，而另一方面，監管政策也未能阻擋印度主要政黨在競選活動中使用AI技術生成可能產生誤導的信息。執政的印人黨與主要反對黨國大黨相互指責對方，在網上傳播與選舉有關的內容涉嫌AI深度偽造。

《紐約時報》援引印度網絡自由基金會（Internet Freedom Foundation）執行董事瓦格雷（Prateek Waghre）的話說，人工智慧監管問題值得注意，這項技術正在進入一個已經被虛假信息污染的媒體環境。

世界各地的選舉已幾度成為人工智慧熱潮的試驗場。今年美國新罕布什爾州初選期間，一些選民收到了敦促他們不要投票的電話，電話聲音聽起來很像總統拜登，民主黨人事後稱，是拜登的黨內競爭對手用AI生成了「假拜登」電話以阻礙初選。在印尼，曾經的政治與軍事強人普拉博沃在競選中用AI圖像將自己重塑為「可愛的爺爺」。

而在此次印度大選中，AI生成式產品將展現出這項最新技術深入一個擁有近10億選民國家的政治選舉中的可能性。這場4月19日開啟投票的選舉，將在6周內分7個階段在全印約105萬個投票站進行，直至6月4日公布最終結果。路透社等媒體報道稱，選前民調顯示，現任總理莫迪極有可能勝選連任，開啟第3個五年任期，追平印度開國總理尼赫魯的任期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