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周四(12日)進行第108天聆訊,續由黎智英第十六日作供。
黎智英女兒及太太到庭聽審(巴士的報記者攝)
庭外部署警力(巴士的報記者攝)
辯方於庭上展示《蘋果》2020年7月23日A2版的報導,報導左上方橫幅位置有「兩制蓋棺」字樣,旁邊附有國家主席習近平半個頭像。辯方問黎有否參與這個橫幅的設計,是否聯同《蘋果》高層以此橫幅抹黑國家領導人,黎聲稱自己沒有參與設計,一切均由《蘋果》同事處理,解釋版面設計只是針對《國安法》,並不是針對國家領導人。黎亦稱自己不會參與版面設計:「我無留意,其他部門嘅人整嘅」。
辯方續指出該橫幅中間位置有「光時旗」的相片,而黎早已在2020年7月2日同劉細良的對話中,已知悉有人因為有這支旗而被捕,問黎是否有參與決定採用該相片。黎否認,稱自己沒有留意這些細節。法官李運騰隨即質疑黎一直自稱當時十分小心避免觸犯《香港國安法》,卻對持續使用多日之橫幅稱不知情,質疑黎有沒有關心。黎回應指他並不知情,因為那是屬於員工的職責。
黎智英(資料圖片)(圖片來源:星島日報)
囚車駛入法院(巴士的報記者攝)
庭上提及直播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黎智英有意圖每個星期都有這個talk show節目,並且找了Mark Clifford擔任主持,黎智英亦稱Mark Simon亦有為他去找聯合主持。黎承認有些集數的嘉賓是他的朋友,全都都不在香港,都是透過Mark Simon聯絡而出席節目。
2020年7月24日,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加州尼克遜總統圖書館發表講話,內容環繞中國問題,呼籲盟友及中國民眾聯手改變中共行為。黎智英收到演講的電郵,收件者還有Mark Simon以及黎智英的兩名好友。黎智英在庭上表示,不記得是由新聞還是電郵了解到演說,並稱自已沒有參與演說。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黎智英續作供。黎一直堅稱不知道「對中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 IPAC)」的存在,引起控方及法官多番質疑。控方展示黎與「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對話,顯示對方曾提及IPAC全名,並曾稱自己是IPAC顧問;另IPAC創辧人裴倫德亦曾親傳訊息予黎,向黎傳送IPAC相關文件及提出借助《蘋果》宣傳IPAC成立的要求,法官更質疑黎曾與裴倫德在監選團來港時晚膳,卻不記得裴倫德。
IPAC創辧人裴倫德。
控方關注黎對「對中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 IPAC)」的認知。控方指,黎與陳梓華於 2020 年 6 月 16 日會面時,問陳為何不參與 IPAC。黎庭上指,當時他不知道 IPAC 這名字,對話中亦沒提到 IPAC。控方再指,黎曾問陳「重光計劃」的款項可否用於 IPAC?黎指陳虛構證供。控方引述陳證供,指黎當時覺得 IPAC 相當重要,「一定要有呢啲國際支持先會有用」。黎不同意,重申當時不知道 IPAC。控方指,黎至少3 次於法庭內表示未曾聽聞 IPAC,只在庭上聽到,不知道 IPAC 的存在,亦不知道人權組織「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為組織顧問。黎確認。
控方展示黎與羅傑斯於 2020 年 5 月 31 日的對話,羅傑斯提到他的朋友裴倫德(Luke de Pulford)將成立的「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IPAC) ,想跟黎聯繫,而羅傑斯也是該組織的顧問。黎庭上指,當時沒把「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聯想為「IPAC」。控方指黎於5月31日當日已知悉 IPAC?黎指他看過訊息,但不記得,亦沒記住,因覺得不重要。控方再問黎是指從未聽聞此組織?黎指未聽聞「IPAC」,不知其存在。黎解釋「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是完整名稱,沒想到是「IPAC」。
「香港監察」 創辦人羅傑斯。
黎辯稱不知IPAC的完整名稱
控方展示黎的Twitter 於同年8月14日發帖,並轉發了「IPAC」帖文,內容提到「警方無法拘留,《蘋果日報》鼓舞人心的勇氣|由 IPAC 顧問羅傑斯撰寫」。控方引述黎早前供稱,當庭上展示該帖文時,法官李運騰問黎是否知道羅傑斯與 IPCA 相關,黎當時回答不知道,控方質疑從 WhatsApp對話顯示,黎知道羅傑斯是 IPAC 顧問?黎指不知道。控方再指,羅傑斯在訊息中提到自己「作為顧問參與其中」?黎重申,他一直的認知是「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不知道是 IPAC。法官李運騰再問黎當時獲告知羅傑斯是「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顧問?黎指,當時是由李兆富轉發Twitter帖文。
李運騰引述,黎於 5 月 31 日收到羅傑斯 WhatsApp 訊息,提到他是顧問,訊息亦顯示「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全名;兩周後黎看到《蘋果》欄目「李八方」的文章,提到「攬炒巴」劉祖廸,亦有外國人參與組織。李問,黎當時有否聯想到,劉祖廸所涉的組織正是訊息中提及的組織?黎回應指,當時不知道劉祖廸與該組織相關,而這類名稱對黎而言並不重要。即使是組織的全名,他亦沒認真看待。
黎指基於禮貌給電話號碼予裴倫德
控方再引述羅傑斯在訊息中問黎可否向裴倫德提供黎的電話,黎當時同意。不久後,黎就收到裴倫德的訊息。控方問黎與裴倫德有否通電話?黎指不記得。控方問邏輯上對話應與 IPAC 相關?黎指邏輯不代表是事實。控方再引述,裴倫德於6月1日向黎發訊息提到「IPAC briefing」,再發送文件連結,提到有更多資料;黎回覆「OK Thanks.」,控方問黎當時已知「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即「IPAC」?黎指沒留意,指不論對方發送甚麼,都會回覆「Thanks」。法官杜麗冰問黎為何無留意對方發送的資料,黎指,當時沒點擊看文件。 法官李素蘭亦質疑,羅傑斯在訊息提到此組織,隨後裴倫德又聯絡黎提到 IPAC,黎都沒留意?黎重申,沒有留意,亦不在意;李官追問,黎為何不告知羅傑斯不在意,不要向裴倫德提供電話號碼?黎指,因他不是如此無禮的人。
控方再引述訊息指當羅傑斯問可否向裴倫德提供黎的電話號碼,黎回應「當然」,足見黎並非不在意?黎指,對方如此要求,不能拒絕,亦不代表黎非常在意裴倫德傳來的資料。控方再指黎當時向裴倫德說「我現在打給你」,可見黎並非不在意?黎重申是出於禮貌,不代表他在意,又指自己不認識對方。法官李素蘭質疑,黎會致電給他不認識的人?黎指,因兩人經羅傑斯聯繫。李官再問,黎是出於禮貌致電對方?黎確認,指已不記得內容。
黎與裴倫德曾會面卻稱不認識對方 法官質疑並高聲斥責
法官李運騰問黎於2019年區議會監選團曾與裴倫德會面,但黎稱不認識對方?黎指,與對方在晚餐曾碰面,不算認識。法官李素蘭追問黎於2019年11月曾與裴倫德會面?黎同意,但當時在酒店……。李素蘭高聲打斷,指不要回應「but(但)」,只要回答是或否。
控方提及裴倫德向黎傳送的「跨國議會對華政策聯盟」文件,當中提到成立目的,是致力改革民主國家與中國交涉方式。控方指IPAC 成立目的,與黎的主張一致?黎稱,他沒看過這篇新聞稿。控方再重複問題,黎則表示同意。
IPAC 的文件指出,其聯合主席(co-chair)包括日本菅野志櫻里(Shiori Yamao)、英國保守黨前黨魁施志安(Iain Duncan Smith)、美國參議員魯比奧(Marco Rubio);黎指,他未聽過該日本名字,在庭上聽過施志安,也知悉魯比奧。法官李運騰問,魯比奧是黎曾在美國會面的人?黎稱,原相約魯比奧會面,但他不記得兩人最終有否見面,因對方非常忙碌。控方問黎有否在2019年10月美國之行與魯比奧見面?黎稱沒有,該次是與李柱銘一起赴美。控方問黎在2020年6至7月最終沒有赴美?黎同意,指如有機會當時希望赴美見魯比奧,因他是一名非常重要的參議員,在議會很有影響力。控方問黎是想取得國際支持?黎稱不是,重申因為魯比奧很重要。
魯比奧。AP圖片
黎同意藉《蘋果》協助推廣IPAC
控方再展示2020年6月1日裴倫德向黎稱「將要延遲推出」,黎回覆「OK」,裴倫德再稱「你前一天晚上有讓出頭版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在周一發布),黎回應稱「不知道是否頭版,會嘗試將其放在顯眼位置」。控方問裴倫德請求黎替他在《蘋果》發布與 IPAC 相關資訊?黎同意。控方問裴倫德是指與 IPAC 相關的文章?黎稱不知道。
法官杜麗冰問裴倫德想黎放甚麼在《蘋果》頭版?黎稱,不記得裴倫德傳送了甚麼。杜官再問,是與 IPAC 有關?黎重申,他不知道裴倫德傳送了甚麼,請求他在《蘋果》刊出。杜官問可能是廣告?黎稱,不會是廣告。杜官再問究竟裴倫德傳送了甚麼?黎稱不知道。杜官追問黎為何不問裴倫德?黎指,他回答了「嘗試將其放在顯眼位置」。法官李運騰問,黎也不知道要發布甚麼?黎指,他不知道刊出甚麼,交由同事處理。
控方問黎當時知悉 IPAC 正要推出?黎同意。控方問黎是否同意他藉《蘋果》協助推廣IPAC?黎同意。法官李素蘭問,所以黎說你不知道 IPAC 是甚麼,但他同意在《蘋果》上發表相關事情?黎同意。
被告黎智英。(圖片來源:星島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