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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英案第126天|控方指黎以女兒在美產女向法庭申請離港保釋條件 隱瞞實際與彭斯等美官員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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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英案第126天|控方指黎以女兒在美產女向法庭申請離港保釋條件 隱瞞實際與彭斯等美官員會面

2025年02月03日 12:27 最後更新:02月06日 13:08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周一(2月3日)進行第126天聆訊,續由黎智英第34日作供。控方指黎在2020年6月向高院申請更改保釋條件,欲離港赴美,因其女兒在美產女,他想赴美探望孫女,但黎向助手Mark Simon所傳的訊息則透露他計劃赴美與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等美國官員會面,而他希望其女兒能在數天內產女,讓他拿到孫女出世紙後令其申請合法化,並確定他赴美會見美國官員的日期。控方質疑黎申請赴美的主因是他知道《國安法》將降臨,希望赴美游說美國官員,黎否認,指當時原以為見美官員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承認當時忽視《國安法》即將到來一事。

囚車抵達法院。(巴士的報記者攝)

囚車抵達法院。(巴士的報記者攝)

控方展示2020年6月4日WhatsApp 的「DCDems」群組訊息,群組成員包括黎、美國前國防副部長Paul Wolfowitz 及美國前駐港總領事郭明瀚。Mark Simon於2020年6月4日向群組發訊息,引述來自台灣、與蔡英文親近的朋友的訊息,內容指總結了奧巴馬政府時期,國安顧問向副總統拜登提出的觀點,美國企業研究院(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自由派學者沙利文 (Jake Sullivan)建議為應對崛起的中國,民主黨希望採取多邊政策,並在美國盟友之間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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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車抵達法院。(巴士的報記者攝)

囚車抵達法院。(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智英曾與彭斯會面。

黎智英曾與彭斯會面。

黎的妻女續到庭聽審。(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的妻女續到庭聽審。(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的長子黎見恩到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的長子黎見恩到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被告黎智英。

被告黎智英。

控方問,訊息中的提到的朋友是否蔡英文的「得力助手」江春男,黎指不記得,因亦有其他與蔡親近的朋友。控方指黎曾供稱訊息提到的美國企業研究院為智庫,而Paul Wolfowitz是該智庫的成員之一,黎確認,但指自己與該智庫無關。

黎指美國民主黨立場跟自己不一樣

控方再引述訊息指,如果拜登2020年勝選,美國可能會恢復奧巴馬主義,這種主義對於以台灣為槓桿,以遏制中國的侵略毫無用處。控方指訊息似乎指拜登團隊對於遏制中國侵略不感興趣?黎指,正如訊息所指的意思。

控方指當時黎回覆「我們不能為了香港的利益而在政治上表明立場,但民主黨的立場似乎不合拍。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遵守他們的立場並充分利用。」控方指黎似乎認為美國民主黨對香港事務不感興趣?黎否認,稱只是認為對方的想法與自己不一樣,無助於支持香港。

Mark Simon 隨後回覆指,他將要去華盛頓,將與眾議院和參議院民主黨一方的成員見面,順便拜訪「一些老朋友和政府官員」,又提到會「keep trying (繼續嘗試)」。控方問嘗試甚麼?黎稱不知道。控方再問是游說支持香港民主?黎稱,不知道。

控方再引述黎與Mark Simon 於 2020年5月30日及31日間的對話,黎指當時美國還沒隔離檢疫要求,故應該盡快安排午宴和其他活動,Mark Simon 回覆指美國政府和國會有隔離要求,白宮的任何會議都必須得到批准,意味有延遲和檢測,指有少數國會議員當時希望他們能在6月15日見面。

黎智英曾與彭斯會面。

黎智英曾與彭斯會面。

控方問,黎於 2020 年 5 月 30 日打算再啟程前往美國?黎指不記得。控方再展示 Mark Simon 的訊息,提到現在城裡沒有國會議員,但所有高級職員都在,還有國安委人員,還有國務院,當有大概日期就會去見彭斯。

控方問及黎當時打算與美國政府人員、及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會面?黎指這是 Mark Simon 告知他的。法官李運騰問,Mark Simon 當時嘗試在美國安排黎訪美與官員會面?黎確認。李官問Mark Simon 是應黎的指示進行?黎否認,指是 Mark Simon主動做的。

控方再展示黎與Mark Simon於較早前於 2020 年 2 月的訊息,當中 Mark Simon 提到彭斯和高級幕僚讀了黎在《華爾街日報》上的「China’s Facade of Stability(中國的穩定假象)」的文章,國安委的幕僚期待黎到訪。

黎確認美官員想跟他見面

控方指,美國政府於2020 年 2 月已想與黎會面?黎確認。控方再引述黎與 Mark Simon 於 2020 年 6 月 8 日的對話,提到 Mark Simon 為黎購買數張機票,包括黎於 7 月 4 日離開水牛城尼亞加拉國際機場,前往華盛頓的機票。控方問黎打算與美國政府官員會面?黎確認。

控方提及黎當時涉刑事恐嚇案,於 2020年5月5日獲准保釋,保釋條件為不得離港。但黎在2020年6月12日到高院申請更改保釋條件,以便離港赴美,法官李運騰當時拒絕其申請,李官在2020年6月17日頒布書面理由,指黎要求在2020年6月24日至2020年7月19日期間訪美,以探望身處紐約的女兒及剛出世的孫女,在美國與家人共度時光;前往美國紐約州西部水牛城與加拿大員工會面,討論他在加拿大經營的兩家連鎖酒店的業務計劃;前往華盛頓會見《蘋果日報》的服務供應商、會見一些媒體公司代表以宣傳《蘋果》英文版;商討可否收購美國維吉尼亞州小華盛頓的一家酒店。

黎傳訊息予Mark Simon提到必須獲得孫女出生證明申請更改保釋條件 

法官李運騰問及這樣看起來,探孫女並非黎的主要赴美原因?黎稱,這是主要赴美原因。 控方展示黎與同年 5 月 22 日與 Mark Simon 的對話,黎提到「我必須獲得孫女的出生證明,以使我的申請合法。我希望我的女兒於數天內分娩,這樣我就可以確定我去美國旅行的日期」、「如果我申請去美國,你們可以恢復在紐約午餐的日期嗎?那麼我到達美國後必須隔離14天嗎?如果是這樣,一旦你確定了午餐日期,我就會來隔離。」

黎於5月27日向 Mark Simon 稱,「 Jade(黎的女兒)昨天生下了這個漂亮的胖女嬰。她的出生證明應該會在一周左右到達。因此,如果我飛往紐約並進行 14 天隔離,我應該可以在 6 月 20 日左右吃午餐。我希望能恢復會面安排。在這危機時刻,是很好的保護,希望也能見到大老闆。 」

法官李運騰指,但這可能意味著黎在法庭上所說的話、申請更改保釋條件中告訴我的內容,可能不是真正的原因。控方問黎是以其女兒誕女為藉口,申請前往美國?黎稱,不是以探孫女為藉口,「我必須去看她,無論如何我都想去看看她」(I had to go to see her. I wanted to go to see her anyway)。

控方問黎認為孫女的出生證明是一個好保護,讓他前往與美國政府會面?黎否認,指其意思是在這危機時刻要保護香港,強調危機是指「香港的危機」。控方問黎所指的「大老闆」是否彭斯?黎否認,「他怎能成為我的大老闆?」

控方質疑黎隱瞞見赴美見官員為主要目的 

控方指黎稱探孫女是掩飾(cover up),這樣他就可申請前往美國?黎否認,重申他是說在這個危機時刻要保護香港。控方指,黎一旦取得孫女的出生證明,就可使其離港申請合法,並且在危機時刻為他提供很好的保護?黎指,控方將兩個訊息混淆。法官杜麗冰問黎需要保護?黎稱不需要,指自己沒面臨危機,是香港正面臨危機。

法官李素蘭再問黎申請更改保釋條件時,為何不提及與美國官員見面?黎指,當時他有足夠原因前往美國,沒需要提及,又指當時無人關心《國安法》,法官李素蘭追問,與美國官員見面是黎赴美主要目的?黎重申,主要目的是見其孫女,李官續指黎赴美主要目的是與美國官員見面?黎稱「這是你的說話」,又指其訊息提到「I’m eager to see my granddaughter」(我很想見到我的孫女)。控方指黎的首要目的是見美官員?黎否認。 控方指黎是故意向法庭隱瞞打算赴美見美官員,黎再否認,指與美國國會議員見面沒甚麼大不了。法官李運騰指黎認為見彭斯不是大不了的事情?黎說,法律上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控方指,黎知道《國安法》即將來臨,還有意繼續游說美官員作敵對行動?黎承認他忽視了《國安法》即將到來的事實,又承認在《國安法》後仍與彭斯會面是愚蠢,但強調沒提及制裁事宜。

控方展示黎於2020年6月12日與Mark Simon 的對話,黎指法庭拒絕其更改保釋條件,即他不能出境,Mark Simon回覆指感遺憾,翌日Mark Simon 再發訊息指,他接到了美國國安委人員約 12 次來電,包括國務院官員、國會山莊人員及關注黎的傳媒朋友,他們對黎不能前來感失望,也非常擔心黎的安危。黎供稱,國安委職員僅表達關心。控方問黎見國安委職員、國務院有何目的?黎指,希望他們支持香港,不是游說。控方指,黎游說美國作出懲罰?黎指,只是說支持香港。控方再指黎是游說美國懲罰中港官員?黎再次否認。

黎的妻女續到庭聽審。(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的妻女續到庭聽審。(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的長子黎見恩到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的長子黎見恩到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被告黎智英。

被告黎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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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黎智英續作供。黎承認提供平台予現被通緝、在美國籌組「香港議會」的袁弓夷播放影片,向時任美總統特朗普發公開信,袁在影片中呼籲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及時任國務卿蓬佩奧駐軍保護香港,並期望特朗普對中港實施制裁,但黎辯稱不知袁的影片內容,遭控方及法官質疑,袁弓夷女兒袁彌明曾向黎傳送公開信講辭,而黎當時回覆「這是一封好信,希望特朗普總統會看到及回應」,黎隨即改口承認自己記錯。

現被通緝的袁弓夷。

現被通緝的袁弓夷。

控方稱黎指示《蘋果》發起「一人一信救香港」行動後,曾協助袁弓夷播放短片。控方展示黎與袁於2020年5月28日的WhatsApp對話,袁指「我想透過公開影片致函特朗普和蓬佩奧,敦促他們在香港駐紮聯合國維和部隊,保護我們的年輕人。 我可於星期五在你的工作室拍片。我們將用其非法鎮壓和警察暴行的證據,在聯合國挑戰中國。這是戰爭。早上開市時,香港經濟將崩潰。」黎當時回覆「好的,我可以安排,我們的同事會協助你,我會讓我們的主管張志偉聯絡你安排」。控方再展示袁於同年6月3日向黎指「感謝你為我提供了平台,讓我展開消滅中共的使命。我將於周日前往華盛頓,向白宮請求對香港的幫助。如有任何建議,或你想讓我做的任何事情,請告訴我。我們可以在周日晚上出發前見面嗎?」,黎庭上確認,曾提供平台予袁,但沒協助袁接觸特朗普。

庭上播放袁弓夷在《蘋果》發片的相關短片,袁以中文說出「相信自由嘅香港朋友⋯所以我願意出一封信⋯一齊打贏呢場仗」,另以英文說出「總統先生,我代表全體香港市民,感謝我的朋友黎智英製作這條YouTube影片,向你遞交這封信。你現在觀看的影片,展示了過去12個月香港英雄自由運動中鮮為人知的領袖。這些青少年主要是高中生和大學生,他們正在為讓香港成為自由、民主、法治的家園而奮鬥⋯美國正遭受中共造成的疫情折磨⋯香港成為最大的洗黑錢中心⋯制裁所有共產主義實體⋯我們都知道香港末日已近」。

黎的長子黎見恩到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的長子黎見恩到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控方指黎著前《蘋果動新聞》總監張志偉協助製作影片?黎指,他當時同意讓對方使用《蘋果》作平台,但不知道片段內容。法官杜麗冰指黎曾觀看影片?黎指,不記得當時有否看。庭上再展示黎於5 月31日發送訊息提到,剛從袁的女兒彌明那裡收到影片,認為「非常棒!」,但黎重申,不知道有否看過影片。

法官李素蘭質疑,黎一定有看過,因黎說「剛從Erica(袁彌明)那裡收到它,非常棒」?黎指已不記得。 控方再展示黎與張志偉於5月31日的對話,張提到該影片獲得2.7萬個讚好,黎回覆「我們可以再做」。控方指黎協助袁製作公開信?黎指不是協助,只是提供平台予對方。杜官指,以及提供工作室?黎確認,而製作方面只是袁坐下讀出自己的信件。控方指除「一人一信救香港」行動外,播袁的影片顯示了《蘋果》如何引起外國關注,特別是美國關注,黎指只是讓人使用平台,不是由《蘋果》製作,他自己亦不牽涉在內。

控方指《蘋果》英文版在2020年6月1日發表題為《US urged to take in Hong Kong's defiant students to preserve "seeds of new China"》的文章,提到袁的影片。

黎指不知袁的影片內容  遭控方及法官多番質疑  終承認「自己記錯」  

法官杜麗冰指,張志偉的訊息提到跟袁氏父女約好時間,黎回應「很好,謝謝」,杜官指,黎當時不僅提供平台,更為對方提供鼓勵?黎指,是讓對方利用平台傳遞訊息。控方再指黎讓袁使用《蘋果》向特朗普發信?黎重申,不知道對方向特朗普說甚麼,只是讓他使用平台。控方追問,黎當時從沒問過他會說甚麼?黎同意。

控方問黎會否擔心袁會說一些與黎的「一人一信」行動不符的事?黎指並不擔心,又指不會審查他人,而袁拍片時,黎亦不在場。 杜官追問,如果袁說呼籲特朗普不要插手香港事務呢?黎指,他知道袁不會這樣說。杜官問袁會支持運動?黎指,袁會支持這場運動,但不是指會支持黎的「一人一信救香港」。控方指黎在影片推出前,已知悉袁會在片中對特朗普說的話?黎否認,亦指不記得事後有否觀看影片。 法官李運騰關注張志偉的訊息提到已相約袁氏父女,問袁是否共拍攝了兩段影片?黎指,對另一影片不知情。

控方展示2020年5月29日袁彌明向黎傳訊息指「我爸爸現在要去你的大樓,他寫給特朗普的信非比尋常,而且充滿情感) ,袁彌明傳送講辭,黎回覆「這是一封好信,希望特朗普總統會看到及回應」。控方質疑黎不知袁弓夷影片內容?黎表示,未看到這對話之前,他確實不記得片段內容。法官李運騰問「你記錯了嗎?」,黎同意,指「重複地記錯」。

控方引述袁的講辭指「你應該制裁這些共產主義單位」,問黎是否同意?黎稱,他沒在對話說同意與否。 控方指黎回覆「這是一封好信」?黎稱,他指整封信件,不代表同意講辭中的「制裁」那句。控方指黎不僅說「這是一封好信」,還說「希望特朗普總統會看到及回應」?黎同意。控方問黎當時希望特朗普會回應袁的建議?黎同意。

法官李運騰指黎在主問時曾供稱,不同意袁在片段其中兩點。據黎早前供稱,他不同意袁呼籲美國公司撤出香港及指有年輕人被強姦及謀殺;李官問,黎為何仍向袁彌明說「這是一封好信」?黎指,當時他只是粗略閱讀,沒注意那兩點,又指後來對袁弓夷感到不放心(uneasy)。 李官質疑,如黎對袁感到不放心,為何又要讓張志偉續找袁拍片?黎稱,黎對袁有此印象,是在袁拍片之後的事,因兩人接觸多了,才對袁感不放心。控方多番追問為何對袁感不放心?黎稱「我不想跟他交往」,又指是累積的感覺,但不記得袁說了甚麼。

被告黎智英。

被告黎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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