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Facebook Feature Image

八千里路血與火:遠征軍第一次入緬慘敗而退

博客文章

八千里路血與火:遠征軍第一次入緬慘敗而退
博客文章

博客文章

八千里路血與火:遠征軍第一次入緬慘敗而退

2019年05月21日 16:45 最後更新:11:20

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日軍迅速佔領了中國北方的京津地區,南京、上海、漢口、廣州等華東/華中和華南地區。中國主要的大城市,95%的工業,50%的人口,沿海幾乎所有的港口,先後落入日本人的手中。中國本就十分可憐的國防工業面臨覆頂之險,海上援助通道也被堵死了。

蘇聯給予了中國很大援助,提供了400架飛機給中國空軍,另外500名蘇聯軍事顧問和6個空軍戰鬥機中隊也在中國戰鬥。一條長達2700公里的從蘇聯邊境到蘭州的公路開通,從1938年到1940年,足夠裝備15個師的蘇聯軍火通過這條公路進入中國。然而,希特拉閃電戰進攻蘇聯後,斯大林無暇東顧了。1941年4月,蘇聯和日本簽署《蘇日中立條約》 ,從此蘇聯對中國的援助停止了。

抗戰生命線:滇緬公路

當時,中國僅存的一條國際運輸通道滇越鐵路由於日軍的破壞,運輸量逐日減少,危若累卵,計劃修建的滇緬公路立馬成了全國關注的焦點。蔣介石嚴令:滇緬公路必須如期完工。

時局空前緊張,雲南省主席龍雲命令公路沿線的地方當局必須在1937年年底前開工,3個月之內先建成一條可以通車的簡易公路。這種路只需把路基平整出來,在上面鋪上碎石,用壓路機壓平即可。

沿線約20萬各族勞工被徵集到了工地,他們大多是老人、婦女和兒童。這是因為,青壯年基本都已開赴中原參加抗戰。由於缺乏施工機械,這些勞工只能胼手砥足,在崇山峻岭之間,用血肉之軀開闢出一條長達上千里的公路。

然而,最可怕的不是苦累,是瘧疾。原滇緬公路工程師婁性回憶了那段觸目驚心的日子:怒江、芒市這些低洼的地區都有惡性瘧疾,人被牛蚊叮咬之後,發抖、發燒,不到三天就會死掉。一批人倒下,一批人換上,代價慘重。

了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然而,這場奇蹟的誕生,是用3000條生命換來的。

在今天看來,盤旋于山谷之間的滇緬公路也許有些寂寞。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司機絕不會放著高速公路不走,來選擇這條顛簸危險的道路。然而70年前,這條公路是中國和外部世界的唯一通道。自通車起的三年里,滇緬公路一共搶運了50萬噸軍需品,15000多輛汽車,以及不計其數的各類物資,是一條支撐抗戰不折不扣的生命線。

戴安瀾

日軍進攻緬甸,中英各懷心思

1941年,英美盟軍在太平洋戰場上節節失利。12月,日軍先頭部隊入侵緬甸南部,直接威脅仰光和滇緬公路。鑒於緬甸局勢岌岌可危,12月下旬,蔣介石在重慶主持召開中英美軍事聯席會議。會後,有記者問蔣介石,萬一緬甸不守,中國政府有能力應付四面受敵的困難局面嗎?蔣介石回答說:鑒於亞洲局勢日趨嚴重,我國作出決定,不日將出兵緬甸,與日寇決戰。

第二天,蔣介石的談話被刊登在《中央日報》的頭版頭條,國內媒體歡欣鼓舞,世界輿論反響不一。《泰晤士報》的評論員五味雜陳地寫道:「中國人決心重返緬甸的行為是否表明,昔日白種人在亞洲的統治權威已經破碎了?」

在大英帝國的版圖上,緬甸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印緬省,它的戰略意義僅僅在於為印度構成一道外圍屏障。然而對中國人來說,緬甸卻勢在必奪,隨著泰國、香港在1941年相繼淪陷,它已成為中國通往外部世界的唯一通道,它的存在直接關係到抗戰大後方的安危。

英國人雖已無暇東顧,卻不願中國盟友插手緬甸事務。當蔣介石在黃山別墅盛宴款待英國來客時,英方代表韋維爾卻當場宣讀了一份強硬的備忘錄,要求中國軍隊的入緬人數「不能超過一個團」。

告重慶,軍令部回答:炮彈尚在仰光待運。同月,從漢陽遷至重慶的兵工廠因缺少鋼材被迫停工。國民政府僅有的十餘架運輸機亦因油料缺乏而停飛。

中英分歧引起了白宮的不安。羅斯福對英國人的短視和自私極為不滿。中國人參戰不僅對亞洲戰局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對焦頭爛額的歐洲盟國也至關重要。只有讓中國人牽制住日本,英美才可能集中力量對付德國。

1942年1月14日,阿卡迪亞會議在華盛頓結束。會議簽署並發表了《聯合國家宣言》,確立了以歐洲為中心的戰略方針。同時,將緬甸、泰國和越南從盟軍東南亞戰區中划出來,與中國戰區合併,稱「中緬印戰區」,由蔣介石出任最高總司令。

 中國遠征軍入緬

2月的一天,美國邁阿密空軍基地,一個身高不到六英尺的瘦削將軍登上了一架銀白色的水上飛機。幾天前,他還是一名美國的集團軍總司令,而現在卻要到中國擔任戰區參謀長的職務。他,就是約瑟夫·史迪威。

史迪威1883年出生於佛羅里達州,1904年西點軍校畢業,一戰期間參加美國赴歐洲遠征軍,後任西點軍校教官,是一個頗有傳統美國牛仔風格的將軍。史迪威對自己佩服的人直率真誠,對看不上眼的將領卻尖酸刻薄,由此得到了一個「酸性子喬」的綽號。他學過中文,1935年到1939年期間曾在北平當過美國駐華武官,能說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國話。

與此同時,滇緬公路上塵土飛揚,浩浩蕩蕩的中國軍隊像一條望不到頭的灰色長龍,向緬甸境內大規模挺進。這是由蔣介石嫡系,第5軍(軍長杜聿明)、第6軍(軍長甘麗初)和66軍(軍長張軫)組成的中國遠征軍。

3月初,蔣介石首次以盟軍中緬印戰區總司令的身份飛臨臘戌視察。臘戌是緬甸北部重要的交通樞紐,滇緬公路蜿蜒而至。當時所有中國的外援物資都是從仰光經鐵路到達臘戌火車站後,用汽車轉運到中國。

3月3日,蔣介石同他的美國參謀長在這裏相遇了。早在史迪威任駐華武官時,就對蔣沒有好感,而跟馮玉祥、李宗仁親近。蔣介石也非常討厭這個尖酸刻薄的美國人。蔣拉攏史迪威,看重的是他手中掌握的美援,而史迪威卻對國民黨將領的貪腐無能切齒痛恨,在美援等一系列問題上與蔣格格不入。他是中印緬戰區參謀長,蔣是總司令,是上級,而史迪威卻是美國在此地區的利益代表,這幾乎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對於剛剛入緬的中國軍隊來說,他們面臨的戰場形勢十分不利,3月8日,仰光陷落,緬甸國門洞開,日軍長驅直入。而英緬軍只有兩個師的兵力。蔣介石覺得仗當然要打,而且應當打得轟轟烈烈,但是損失必須有個限度,他不想為英國人做無謂的犧牲。

在臘戌,蔣介石三次單獨召見第200師師長戴安瀾,指示作戰機宜。200師是蔣介石的嫡系,也是當時中國唯一一支摩托化炮兵師。全師裝備有坦克、裝甲車、摩托車和大口徑火炮,步炮比三比一。戴安瀾則是被蔣介石譽為「當代之標準青年將領」的陸軍少將,安徽無為人,黃埔三期畢業,早年參加北伐。因剿共得力,多次受到擢升。蘆溝橋事變後,先後參加長城保衛戰、台兒庄大戰和武漢大會戰,屢有建樹。

蔣介石問戴安瀾,200師能否在同古堅守一兩周,打個勝仗?同古是下緬甸平原上的小城,也是緬甸中部公路、鐵路和水路的要衝,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戴立正,誓言鏗鏘:此次遠征,系唐明以來揚威國外之盛舉,戴某即使戰至一兵一卒,也必定挫敵凶焰,固守同古。

然而,當200師孤軍深入1000多公里來到同古時,他們將要面對的是從緬甸南部長驅直入,兵力是200師兩倍的日軍第55師團(日軍一個師團相當於中國一個「軍」)。當時,仰光已經失守,同古的存亡直接關係到能否制止日軍繼續北上。英軍被日軍打得嚇破了膽,在倉惶北逃時,竟然發現一支中國的軍隊迎著他們的方向沖向後面的日軍,他們認為這些中國人簡直就是送死。

戴安瀾在到達同古那一天的日記里這樣寫道:今赴同古,與英軍第一師長斯科特會晤,詢以敵情,則不明了,詢以敵戰法,則亦不知,苦惱之至,今後非由我軍負起全責不可!

孫立人

同古保衛戰,打出國威

同古南距仰光250公里,北距曼德勒320公里,是仰曼鐵路的重要城市和戰略要地,西北還有克永岡機場,是日軍「必須迅速佔領」之地。

駐守同古的英緬第1師士氣極為低落,既不了解敵情,又未作迎戰準備,只準備安全後撤,保存實力。

3月9日,蔣介石離開臘戌回國,指揮大權交給了杜聿明。3月12日,中國遠征軍第一路司令長官司令部成立,羅卓英為司令長官,杜聿明為副司令長官。羅未到任,由杜代理。

3月18日,日軍向同古推進,英軍同時撤往普羅美。3月20日,200師與日軍第55師團在同古城外發生激戰,雙方均有較大傷亡。同一日,日本空軍200架飛機轟炸緬甸南部盟軍最大的馬圭機場,英緬空軍的飛機除少數倖免逃到印度外,其餘大部分在地面被摧毀。此後,盟軍的飛機在緬甸上空消失了整整兩年。

日軍第55師團是一支從中國戰場撤下來的二流師團,曾在長沙會戰中遭受重創,從此再也沒有恢復元氣。新上任的師團長竹內寬中將是個雄心勃勃的年輕將領。仰光作戰後,為了擴大戰果,他置後方空虛於不顧,率領師團窮追猛打,企圖一舉攻下曼德勒。

20日的戰鬥出乎竹內寬的意料,他的部隊遭到了緬戰以來最為猛烈的抵抗。一連三天,第143、144聯隊傷亡慘重,攻擊已呈疲軟勢頭,竹內寬不得不調整戰術。

日軍的空軍開始每天從仰光機場起飛。百餘架次的飛機對同古進行狂轟濫炸,投擲燃燒彈甚至毒氣彈。但是同古防線沒有被突破,城內守軍始終沒有動搖或敗退的跡象。22日夜,日軍敢死隊在陣地上捕捉到一名軍官,經審訊得知同古守軍是第200師,並且,在曼德勒一線還有中國的兩個軍嚴陣以待,總兵力達10萬人。

竹內寬後背發涼。但很快,從空中和地面傳回的偵察情報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曼德勒的中國軍主力並無南下跡象。竹內寬重新堅定了信念,決心吃掉200師,蕩平同古城。

此時,昂山將軍領導的緬甸獨立義勇軍也趕來幫助日本人,加入了對中國遠征軍的進攻。昂山將軍就是今天緬甸的民主鬥士昂山素姬的父親。

24日下午,日軍在緬奸的帶領下經小路迂迴到城北,與正在破壞鐵路的工兵團猝然遭遇。日軍一個衝鋒就打垮了工兵團,而後進襲機場。機場守軍進行了英勇的抵抗,終因寡不敵眾,退回城裏。日軍佔領機場,切斷了200師的退路,把同古團團包圍起來。永克岡機場失守事件被當作中國人不會打仗的證據一直報告到盟軍總司令部,杜聿明為此受到蔣介石的訓斥。工兵團團長李樹正被軍法處判處槍決。

24日夜,日軍敢死隊百餘人摸入最杯陣地,排長馬立成身中六彈,死戰不退,被敵人劈殺,屍體數日不倒。26日,屋墩陣地兩度失守。597團三營與日軍反覆肉搏,全部壯烈殉國。28日清晨,日軍及緬奸百餘人化裝成當地土著,在牛車中暗藏槍械炸彈,企圖經錫塘河橋頭混入城內。經第598團查出,全部殲滅。敵人惱羞成怒,向城內發射毒氣彈百發。所幸適逢旱季,毒氣多被季風吹散,無人傷亡。

29日,英國人終於拋棄了中國盟友,在尚未通知友軍的情況下倉惶撤退,把同古側翼暴露給了敵人。

報,於是他命令軍隊一登陸就出發,結果先頭部隊僅用三天就完成了300里急行軍,於29日晚投入到對同古的進攻。中日兩軍原本像兩個精疲力盡的摔跤手,誰也無法將誰摔倒,本來日軍55師團面臨被10萬遠征軍吃掉的危險,但是第56師團的加入立刻使中國軍隊的防線好像一隻脆弱的盤子那樣四分五裂了。

30日,一股日軍在坦克裝甲車的掩護下突入城內,從南北兩面將200師分割開來。另一股日軍佔領錫塘河以東陣地,掐斷了200師往東突圍的最後一線希望。下午,又一股日軍再次逼近師指揮部。戴安瀾指揮特務連與敵激戰,傍晚始將敵擊退。

30日晚,中國遠征軍新22師奉命趕到,救援200師。他們殺開一條血路,掩護200師撤退。槍炮聲徹夜不息,雙方在黑暗中混戰。到次日凌晨,中國守軍大部分渡過錫塘河,跳出了日軍包圍圈。

至此,歷時12天的同古大戰終於以中國軍隊主動撤退宣告結束。日本人佔領了一座空城,中國軍隊則退守100英里外的彬文那。戰鬥尚未結束,中日雙方都迫不急待在各自首都發佈戰報,都稱自己取得重大勝利。雙方輿論為此沸沸揚揚,國民情緒跟著振奮鼓舞。

仁安羌大捷,孫立人一戰成名

同古失守後,曼德勒的存亡直接關係到整個緬甸戰局的勝負。在盟軍指揮官部署曼德勒會戰的同時,蔣介石決定讓新38師師長孫立人擔負守衛曼德勒的重任。

孫立人(1900-1990年),安徽巢湖人,畢業於清華大學,同年赴美,後入弗吉尼亞軍校學習。在淞滬會戰和武漢保衛戰中,孫立人都立下了赫赫戰功,但由於一直不是蔣介石的嫡系,並未引人注目,新38師也是由宋子文的稅警總團改編而來。

據士兵回憶,孫立人不苟言笑,非常嚴肅,和另一個弔兒郎當的遠征軍將領廖耀湘形成鮮明的對比。

新38師進駐曼德勒後,日軍分兵三路北犯,盟軍亦分三路迎敵。中國遠征軍第5及第6軍分別在正面及左翼作戰,英軍則以右翼伊洛瓦底江沿線為主要守備區。4月14日,右翼英緬軍1師放棄馬格威北撤改守仁安羌,日軍以兩聯隊並配備特種兵約7000人,迅速迂迴佔領仁安羌油山區附近,斷絕英軍後路,將英緬軍1師包圍,同時被圍的還有美國傳教士和新聞工作者。

馬格威棄守,影響到第5軍防線,司令長官羅卓英(為調解杜聿明和史迪威矛盾被蔣介石派至緬甸)為掩護第5軍側背,並應緬甸戰區總司令亞歷山大的請求,於14日下午,命孫立人以一團兵力支援英軍。孫立人派出了113團。

救兵如救火,113團在團長劉放吾帶領下連夜奔趕,在17日的黃昏時分,到達拼牆河北岸,在距河5英里的地方,進入準備攻擊的位置,當晚就展開了猛烈的戰鬥。18日拂曉起,戰鬥更烈,孫立人親自從曼德勒趕往前線指揮,正午12時,拼牆河北岸敵軍肅清,英方催請中國軍隊立刻渡河攻擊,但當時113團兵力太少,而且南岸地形暴露,敵軍又是居高臨下,我軍站在仰攻的地位,如果攻勢稍一頓挫,敵人可能立即窺破我軍實力,這樣一來,不但不能達成解救英軍的任務,還可能把113團陷入危險境地。

因此,孫立人決定暫停進擊,命113團在黃昏以前用盡各種方法把當前的敵情和地形偵察清楚,再利用夜間去周密部署,準備在第二天拂曉進行攻擊。

約瑟夫·史迪威

英第1軍團長斯利姆將軍對於孫立人的籌劃雖然表示欽佩,但怎樣才能使他的被圍部隊立刻解救出來,卻是讓他更焦急的一個問題。因為他接到被圍的第1師師長斯科特將軍的告急無線電話,報告被圍官兵已經斷絕了兩天的水糧,無法繼續維持下去,若是今天再不能解圍,便有瓦解的可能。因此,斯利姆要求孫立人無論如何要立即渡河攻擊援救,不能等到明天。孫立人一再解釋利害,並再請斯利姆轉告斯高特說:「貴師既以忍耐了兩天,無論如何還要堅持最後一日,中國軍隊一定負責在明天下午6點以前,將貴師完全解救出圍。」

由於擔心具體指揮部署的團長劉放吾抗英國人的命,斯利姆心有猶豫。劉放吾則立即帶其前往營部涉水視察,炮火隆隆中,劉團長鎮定自若,露齒而笑。斯利姆在回憶錄中說:「只有優秀及精明幹練的軍人,才能在槍林彈雨中面無懼色。」遂放心其部署安排。

19日一早,攻擊開始。據老兵張富麟回憶,原來預定凌晨5時發起攻擊,可是三營有個冒失鬼,不知為何,在4點光景就發了一枚紅色信號彈,各營營官都以為是總攻信號,頓時槍炮大作,正式攻擊就在黑夜中提前打響。破曉時,左翼部隊將敵軍第一線陣地完全攻佔,戰鬥轉進到山地里,敵軍不顧一切猛烈反撲,113團已得的陣地,三失三得。在敵軍優勢兵力的壓迫下,我軍必須要處處防備敵人偵知己方實力,所以用種種方法,設置疑兵,虛張聲勢,又用小部隊進行擾亂突擊,更叫敵人無從判斷我軍的虛實,主攻部隊利用山炮,輕重迫擊炮及輕重機關槍的掩護,反覆肉搏衝殺,第3營營長張琦流盡了最後一滴血,還喊出「弟兄們,殺呀!」的呼聲。士兵們眼看著長官壯烈地倒了下去,含著眼淚,前仆後繼地拚死衝殺上去。陣地上積起了一堆一堆的屍丘,這一場火網中夾著白刃肉搏的大戰,從午前4時持續到午後3時,敵軍第33師團被完全擊潰,丟下了1200多具死屍,退出陣地。113團800多名戰鬥士兵也傷亡過半。

下午五時,113團克複了仁安羌油田全部區域,槍炮聲漸漸地稀遠,敵人顯然是在加速往後撤退。中國軍隊首先將被俘的英軍、美傳教士和新聞記者500餘人解救出來,再將奪回被敵人搶去的英方輜重汽車100多輛交還英方。接著,英軍第1師的步兵、騎兵、炮兵、戰車部隊等7000餘人和1000多匹馬都在中國軍隊的安全掩護下,從左翼向拼牆河北岸退出,三天的苦熬已使他們狼狽不堪,一路對著中國的官兵,個個豎起大拇指高呼「中國萬歲」,更有許多軍官壓制不住感激的熱情,抱著中國的軍官跳了起來。

仁安羌之役,在軍事上來講是一個奇蹟,中國軍隊以少勝多,以客勝主,以寡救眾。

孫立人一戰成名。有一則流傳很廣的故事,說孫立人在滇緬戰場上看到部下押上來的日軍俘虜後,皺著眉頭說:「這些狗雜種,你們審一下,凡是到過中國的,全部就地活埋。以後照此命令處理!」

仁安羌勝利後,英軍逐步向印度轉移,新38師由仁安羌轉移到喬克柏當附近,掩護英軍撤退。仁安羌的捷報,驚動英倫三島,迅速傳遍世界各地,受到各同盟國的讚譽,孫立人成為中國遠征軍的英雄。他後來得到羅斯福授予的「國會勳章」。英皇喬治六世也授予孫立人“豐功勳章”。中國政府則獎給他“四等雲麾勳章”。副師長齊學啟、113團團長劉放吾和各營營長,分別獲得中、英政府的嘉獎。

英國首相戴卓爾夫人在1992年4月訪問美國時,還特別向當年率團具體指揮部署解救英軍、定居在美國的93歲的劉放吾團長致以親切慰問,感謝他50年前在仁安羌戰役中,拯救英軍的功績。

孫立人英勇的表現讓史迪威大為滿意,他將新38師留在了伊洛瓦底江沿岸的西線。羅卓英為了填補新38師西移而產生的空位,下令66軍調遣新28師從臘戌到曼德勒接防,這就造成中國軍隊作戰主力西調與東部戰線空虛的危機。

這時,英軍指揮官斯利姆得隴望蜀地要求史迪威再調一支中國部隊給他,以教訓不斷尾隨攻擊英軍的日本33師團,史迪威竟然慷慨地答應了。在沒有知會第5軍軍長杜聿明的前提下,他直接下令調動200師西進,準備再露一手給英軍看。

史迪威的輕敵導致了東線守軍的薄弱。日軍精悍的第56師團擊破遠征軍第6軍防線,迅速直插盟軍後方,致使盟軍全線動搖。

4月20日,曼德勒正面防線的英緬軍在沒有通知中國友軍的情況下撤退,並在曼德勒大橋上裝了炸藥。

蔣介石當晚從重慶發來急電,命令遠征軍將原本在曼德勒會戰日軍的計劃改為「縱深防禦」,禦敵於國門之外,同時指出“防衛重點是臘戌”。

然而,日軍已看出決定緬甸戰局勝負的關鍵所在:趁中國軍隊主力西調,東線空虛,長途奔襲,直插雲南。

4月底,日軍攻佔臘戌,切斷滇緬公路,5月1日進佔曼德勒。中國軍隊面臨被包圍殲滅的危險,不得不開始了慘烈的緬北大撤退。

連結:著名的歷史誤會

此圖是著名的「24道拐」,這是一張被訛傳了幾十年的照片,大家過去一直以為它是位於滇緬公路或史迪威公路上。其實,這張美國人拍的「24道拐」,實際在貴州的晴隆縣境內,根本不在雲南,更不在緬甸。當時美國攝影師為其標註的地名是“安南”,大家都以為是滇緬公路上的“安南”,但云南歷史學者戈叔亞經過艱苦的調查發現,它在貴州的晴隆,那裏以前叫“安南”。




現代秘史

** 博客文章文責自負,不代表本公司立場 **

往下看更多文章

王洪文愛看黃片 釣魚也要幾個女護士服侍(圖)

2022年03月21日 18:41 最後更新:04:50

「四人幫」接受審判(資料圖)

王洪文,在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當「造反司令」,是搞打、砸、搶、抄、抓起家的。他自己也承認是「順潮流,趕浪頭,逞威風,成一霸」的。他連馬克思主義的起碼常識都沒有,只不過從廣播上聽到、從報紙上看見幾個「造反有理,一反到底就是勝利」的字句,接過來喊叫,居然最後混到了馬克思主義政黨領導人的地位。

在訊問談話期間,我們發現他根本說不清什麼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什麼叫作修正主義,怎樣算「左傾」,如何屬於右傾。他由中央委員到中央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常委,中央副主席,不僅廣大幹部群眾認為荒謬,連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做夢也沒有想到」。

就連在「四人幫」內部,他也被其他三人罵為不理“正事”“白相人”。但在揮霍國家財產,搞生活享受上,他卻是後來居上。他一個人在北京和上海就佔有九輛汽車;到外地,當時他坐飛機,還嫌三叉戟小,要求派國內最大的波音707。他差不多每天都要大夫為他推拿一兩個小時。他一起床,就得喝一杯濃咖啡,或者吃興奮劑;睡前要喝一杯西洋參湯。一日三餐,頓頓雞鴨魚肉還嫌不夠,要吃燕窩,法國菜烤蛤蜊、炸牛排、牛尾湯等,喝的是茅台、人蔘、三鞭等名酒。

影和淫穢錄像上頭。他還發明了一種摔手錶的遊戲,一邊玩一邊說:「反正不花錢,摔壞了再到上海去拿。」他釣魚,要有好幾個女護士服侍左右,為他打傘遮陽,並剝了橘子一瓣一瓣喂進他嘴裏。每當有文件或送批的報告來了,他都讓秘書廖祖康代看文件,並替他在文件上畫圈、批字。

在交代問題時,王洪文稱他的人生中有兩個想不到:一個是青雲直上「想不到」,一個是轉眼變成被審查對象「想不到」。訊問中他說他得了一種癔病,時而感覺千軍萬馬,時而冷寂心慌,時而靜得可怕,時而兩耳雷鳴,大約就是這種暴漲暴落留下的後遺症。不過,據我們觀察,在交代問題的絕大多數時間,他的神志還是清醒的。

一般情況下的表現,王洪文表現得很願意交代,比較老實,比較溫順,很有願意悔過認罪的樣子。

他也交代了一些問題,例如,1974年在人民大會堂開政治局會議,他把鄧小平在江青的質問下如何頂撞江青,江青怎樣大發雷霆,張春橋污衊鄧小平「又跳出來了」;他們四人如何相約去釣魚台十七號樓舉行秘密會議,作出了妄圖阻止毛澤東任命鄧小平為第一副總理的決定;以及當晚他回去就寢,接了好幾個電話,怎樣密調三叉戟飛到長沙,毛主席如何斥責他們;以及因心情不舒暢,沒有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在長沙多住幾天,買了許多橘子,就飛回北京,跟江青、張春橋、姚文元,還有王海容、唐聞生一邊吃橘子,一邊發牢騷,都說得很清楚,很詳細。

但是,他對那次自己在毛主席面前誣陷周總理,說什麼「北京大有廬山會議的味道」,卻不正面答覆,只是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地耍花招說:“我那次談到了周總理嗎?我沒有提到周總理吧?我會說周總理嗎?好像我只說了鄧小平和江青吵架的事似的……”當問他為什麼去長沙之前,不向在北京住醫院的周恩來彙報時,他幫作吃驚地說:“哎呀,這麼重要的問題,我怎麼當時就想不到了呢?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一副既要裝老實,又想耍滑頭的醜態。

另一次,我們就王洪文利用所謂「伍豪事件」整周恩來之事,找他談話,他再度在我們面前拙劣地表演了一番。

伍豪是周恩來的別名。1932年,在國民黨特務機關的策划下,上海的《時報》於2月16日、17日,《申報》於20日、21日,連續刊登了一個伍豪等243人脫離共產黨的啟事,以此來瓦解共產黨,破壞周恩來的名譽。這時周恩來已到了江西中央蘇區,上海的中共組織隨即在2月22日《申報》上登出啟事,意在闢謠。2月27日,又在我黨創辦的《實報》上刊登伍豪啟事,戳穿國民黨特務機關的陰謀。3月4日,中共又通過《申報》刊登《巴和律師代表周少山的緊要啟事》,進一步闢謠。

這本來是一件十分清楚的事情,但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人又把它翻了出來。江青集團如獲至寶,要用國民黨機關製造的,早在1932年就已經破產的謠言,來誣陷周恩來,從而製造一個打倒周恩來所代表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重型炮彈”。

在毛澤東主持的一次政治局會議上,有了解當時情況的同志,用事實對國民黨特務機關和江青從不同角度誣陷周恩來的問題,給予了有力批駁,並且點著當時裝著閉目養神的康生,指出他是熟知真相的。康生這才承認了事實,點了頭。毛澤東當時做結論說:「這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是國民黨製造的謠言。」

然而,江青反革命集團並不死心,王洪文在毛主席已經作了結論以後,還下令給他在上海圖書館的小兄弟,要他們繼續搞有關「伍豪事件」的材料。

當我們訊問此事,王洪文對他曾在毛主席已經對「伍豪事件」作了結論後,仍然藉此整周恩來的事實矢口否認,還賭咒發誓、捶胸頓足地說他“絕對不會反對周總理。”

對他的抵賴,我們出示了他在毛主席作結論的政治局會議後,他本人還要搞「伍豪事件」的親筆批示。面對證據,他緊張得大汗淋漓,尷尬不堪地自言自語說:“我,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還有這樣的批示呢?我,我怎麼會……?”

我們追問:「這是不是你自己寫的呢?」他見白紙黑字,再無法推脫,不得不說:“這,這倒是我,我的字……”

你 或 有 興 趣 的 文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