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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庫:中美對抗下台灣道路選擇

兩岸

智庫:中美對抗下台灣道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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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庫:中美對抗下台灣道路選擇

2019年05月22日 18:05

/中華鄭和學會秘書長張明睿博士在中評智庫基金會主辦的《中國評論》月刊5月號發表專文《中美對抗下台灣的道路轉化》,作者認為:中美之間最敏感的地緣槓桿,莫過於「作為戰略資源與工具的台灣牌」。台灣戰略依賴,失去了戰略耐心與定力,也失去了理性判斷。中美衝突,美國目的乃在「抑制中國大陸發展速度維繫美國霸權」,台灣急於“獨立心”態,美國也樂於視台灣為槓桿,禍及台海。一來可以減輕中國大陸在南太平洋島國經營,突破美國第二、三島鏈的戰略防禦設想的壓力;其次,若衝突升高引發戰火,迫使大陸由經濟發展戰略轉向台海戰爭遂行,放棄了和平發展的背景,兩岸將陷于軍事衝突。文章內容如下: 

序言 

國際社會是由眾多成員所聚集,成員們也為著自己的「生存與發展」在忙碌著,傳統的“政治地理學”由這個著眼點,把國家視為有機體,二次大戰爆發後,這個學說成為“代罪羔羊”,被認定為偽科學,卻無法抹去「生存與發展」的事實需要。 

「國際社會」與“國內社會”具有不同的政治識別,“無政府狀態”是主要的分野,雖然國際社會成員們,可以創造制度、形成規範,讓彼此相互依賴著,卻也無法有效處理“衝突”問題。“沒有共同權力的地方就沒有法律,而沒有法律的地方就沒有所謂不公正。”沒有“道德”成為無政府狀態的特徵,國際社會成員只能依靠“自助”的方式“捍衛生存”與“促進發展”。 

「捍衛與促進」是以資源為基礎,無資源難成工具,無工具難以展現力量予以實踐。在國際政治領域,國家力量轉變為國家權力,「生存與發展」則是國家的根本利益,透過權力追求利益極大化成為國家天職。 

二戰後,美國和平轉移了英國的主導權,卸掉日本的經濟競爭能力,贏得冷戰的長期鬥爭,進入了「獨強」地位,“霸權穩定”的思想,解釋著“美國治下的和平”,用中國傳統觀念,“以力服人者霸”,“霸”乃是基於“力”而來。

一、美國「戰略中心主義」的重現 

2017年美國軍方提出了「整體政府」(whole government)的概念,主要的意義便是重返冷戰的「戰略中心主義」的運作,也就是各部門的政策應滿足“國家戰略”目標需求,進行力量的整合與協調。 

奧巴馬政策,主要源自於經濟中心為視野,復甦國內經濟為要務,對外關係上,則以「多邊經濟」協定(TPP),聯盟關係重塑,安全議題升級構作運行,軍事戰略介入並不明確。這樣的觀點仍是一種“融入主義”,以經濟政策為優先的主張,如今被特朗普政府視為是失敗的政策。 

戰略中心主義,更多的是傾向於安全戰略的設想,2017年起,俄羅斯、中國被視為「戰略競爭對手」,三個重大的的行動,被提上日程,一是常規戰爭取代反恐戰爭的指導,2019年軍費高達7160億美元,同時主導“印太戰略”聯盟體系的塑造;二是對中國大陸發動關稅,科技、匯率、經濟主權的較量;三是台灣作為抵銷中國大陸的地位被強化。軍事的、經濟的、聯盟的、外交的力量要素共同施作,構成對“中國崛起”的「整體政府」行動。 

這樣的發展趨勢,正如「修昔底德陷阱」論者艾利森(Graham Allison)所說,“中美戰略基礎的確已經受到瓦解”的評斷。 

二、中國成為主要假想敵人 

中國大陸的體量與發展,具有挑戰美國地位的潛力,戰略中心主義主要是以「能力」作為競爭思考的基礎。2000年中國大陸GDP進入1萬億美元總量,當年小布殊政府便將中國視為「戰略競爭對手」,說的通俗一點,便是視中國具有“威脅能力”的假想敵。 

但受到911恐怖攻擊事件影響,美國將戰略目標轉向「全球反恐」,在“全球反恐戰略”需要下轉化了對中國的“戰略競爭”態度,卻也無法掩飾美國對中國的“疑慮與企圖”,讓中國大陸警覺,啟動了加大軍事戰略發展的投入。

2010年中國成為第二大經濟體,中國崛起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奧巴馬政府一方面要處理國內金融危機所產生的經濟困局,同時針對中國崛起,喊出「亞洲戰略再平衡」的施作,2016年南海國際仲裁的宣佈達到高潮,卻因少了軍事權力的支撐,反而弱化了美國在亞洲同盟眼中的“承諾”。 

美國亞洲「戰略再平衡」的乏力,引起美國戰略學派者的不滿,2018年年初美國學界、政界、業界興起對中國政策的大辯論,認為未來五年內是抑制“中國崛起”的關鍵時期。2019年3月27日蓬佩澳(Pompeo)在“國會”的聽證會上表明“確保中國和俄羅斯不能獲得戰略優勢”,中國的排名顯然超越俄羅斯,成為“頭號”的假想敵。 

三、美中衝突的效果評估 

中美之間的戰略衝突,來自於四個命題,「2010年美國在亞洲戰略再平衡的推動;2013年大陸推行“一帶一路」經濟全球化戰略; 2018年中美的經濟戰的對壘;2017年後兩造的軍備競賽。” 

西太平洋權力再平衡的命題,如今已經轉變為印太戰略,此域的衝突由東海、台海、南海,進入了南太平洋的連結,權力衝突已由第一島鏈,向東擴大到第二、三島鏈領域延展,介入了美澳傳統戰略控制區。 

一帶一路經濟戰略,如今已由發展中國家參與,吸引了七大工業國家中的義大利,盧森堡也相繼加入,打破了7G的聯盟態度,此戰略向東拓展,進入南太平洋島國,引起了美、澳警惕,同時讓美國憂慮南太對關島、夏威夷的軍事影響。由於一帶一路共贏信念與多邊主義的倡議,讓中國的國際形象提升了許多。 

中美的貿易戰,經過一年的交鋒,如今已經明朗化,美國經濟競爭的議題,遠遠超過關稅與貿易逆差,還包括了技術移轉、智慧財產權保護、金融匯率與經濟結構調整等,2019年4月3日劉鶴至美展開第九輪磋商,進一步討論「協議文本」,沒有意外的話,今年下半年應有一個結果。

軍備競賽部分。從中美經費投入觀察,美軍2019年7160億、2020年規劃7500億國防投資,相較於奧巴馬時期,高出千億的預算,約佔GDP4%。從中國方面來看,2019年為1776億,相較去年增長7.5%,約佔GDP1.5%。從軍費投入來看,顯示美軍的焦慮,對此,卻難以評斷中國是否加入了軍備競賽行列,從造艦速度來看,一年下水船艦約為中等國家艦艇數量,確實也是快速的。 

以上四個命題分析,貿易戰已經逐漸接近尾聲,而「一帶一路」發展,也突破了工業國家的抵制;另外兩個命題皆屬地緣戰略的議題,美國仍必須依賴聯盟進行戰略締造。然軍事投資的擴充力度,若從美國軍費佔比4%與中國軍費的1.5%相較,顯然是中國大陸的餘地優勢高於美國,因此,戰略平衡的權力向誰傾斜,如今言之過早,地緣戰略的摩擦,將持續且加劇進行。 

整體而言,中國大陸因快速發展,形成大國間的恐懼,大國動用各項資源與工具進行阻滯其崛起速度,中國大陸在國際社會中的政經活動,短期間難免受到壓制,由於中國大陸在國際間的「姿態與主張」,相對於美國溫和與誠信,且和平年代經濟發展是主流勢,欲以安全視野的“混和戰略”手段介入經濟發展,實為不易。美國為首的情報單位與華為5G的交鋒顯見乏力,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更何況撼動中國大陸龐大的經濟體,長期而言效果是有限的。 

四、美國積極打出台灣牌 

中美之間最敏感的地緣槓桿,莫過於「作為戰略資源與工具的台灣牌」。奧巴馬卸任前簽署了2017財年國防授權法案,首度將“台美軍事交流”列入法條,啟動了“台灣牌”的操作,之後的2018法案強調“軍艦相互停泊對方港口與防禦合作”、2019法案更是直接提出“協助台灣發展不對稱作戰能力,維持台灣充分的防衛能力”。在外交事務部門,通過國會運作完成了“台灣旅行法”、“亞洲再保證倡議法”。 

美國為了能掌握「一中政策」的詮釋權,不但“立法明志”,同時化為行動以示信諾。例如在軍事上售台F16V戰機、神盾系統戰艦、M1A2戰車、協助潛艇製造、完善C4ISR系統等等,以提升台灣防衛能力;其次,派出伯克級戰艦、B52轟炸機,自由航行與飛航台灣海峽、南海水域等行動。在外交上,成立美台印太戰略諮詢會議、將台灣納入印太戰略體系、維繫南太平洋島國邦交、促使南太平洋島國論壇“平等承認大陸與台灣地位”等。 

除此之外,2019年開始,美國政府更是直接介入兩岸關係,如蓬佩澳指出,「美國正利用各種工具來阻止外交孤立台灣」,史迪威(David Stilwell)“反對北京以脅迫方式推動兩岸統一”,印太司令戴維森(Philip Davidson)“習近平的一國兩制方案,不能反映雙方的意願”。這些動作已經貼近了“主權”的底線,必然會引起中國大陸的反制動作。

五、台灣面臨戰火的衝擊 

在未分析台灣困境時,首先必須理解「戰略」隱含著“暴力與詐欺”要素的美化,「戰略」成為一個國家對外關係的中心位置時,“戰略語意”狡黠性質必須關注。殷鑒不遠,中東國家的悲劇,都是驗證「戰略中心主義」最佳的例子。戰略是具有彈性的,力量有變,戰略途徑也隨之改變,台灣沒有樂觀的本錢。 

確實,這三年台灣戰略地位是升高了,但卻是在美國「戰略需求托舉」下形成。台灣已經進入美國戰略謀劃圈,既不是搭便車,也不是相互依賴,而是完全戰略依賴。 

美國這三年對台政策也確實在活化,但美國仍有底線的思考。例如軍售F16V全新戰機,是實實在在「三代半」空優機,但若比較中國大陸空優機性能與J10C相當,技術水平並無超越中國大陸;美國與台灣成立“印太戰略”的諮詢會議,並無逾矩一中範疇;蓬佩澳所稱維護“台灣國際地位”乃是指南太平洋島國與台灣現存的“建交國”;“一國兩制”問題,是基於“維持兩岸現狀”的評斷。美國確實介入台海關係,但底線仍是存在,台灣必須認清細微處的政治意義。 

2019年3月31日晚「國防部」發佈新聞稿,“共軍兩架殲11型戰機,於上午11時許越過“海峽中線”,進入海峽西南空域。”這是一個警訊。大陸智庫學者劉國琛表示,“所謂“‘海峽中線’是個偽命題。”“美國軍艦今年已經三次通過台灣海峽,大陸方面做出應有的反應,一點兒也不奇怪。”台灣與美國戰略同步,欲乘勢急於謀求台灣“獨立”地位,卻將“衝突戰火”懸在自家門上。 

台灣戰略依賴,失去了戰略耐心與定力,也失去了理性判斷。中美衝突,美國目的乃在「抑制中國大陸發展速度維繫美國霸權」,台灣急於“獨立”心態,美國也樂於視台灣為槓桿,禍及台海。一來可以減輕中國大陸在南太平洋島國經營,突破美國第二、三島鏈的戰略防禦設想的壓力;其次,若衝突升高引發戰火,迫使大陸由經濟發展戰略轉向台海戰爭遂行,放棄了和平發展的背景,兩岸陷于軍事衝突。 

台灣的盲動,直接替美國完成了戰略目的,而台灣卻成了殺戮戰場,並未能獲取任何利益,所以,台灣必須拾回戰略自主,轉變「脫中入美」的依賴戰略,“戰略自主”方能掌握台灣實質利益的導向,去除“依賴戰略”,避免戰火攤牌。

六、台灣可選擇的道路 

台灣在道路的選擇上,首先,要重視兩岸「和平發展」的大背景,事實上,“維持兩岸現狀”,所指的便是目前“台海和平”的狀態。陸委會主委陳明通,明示“修改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不把中國認為是‘外國’,如今‘“國安法”’要修法為敵方。”實陷於兩岸目前狀態是屬於內戰時期,一方面享受著“和平發展的紅利”,同時又要否定“兩岸和平發展的相互關係”,相當矛盾。 

在和平發展的大背景下,台灣仍有兩個方案可以選擇,「和平協議制度競爭」、「平衡性的對外關係」等兩組概念。 

「和平協議制度競爭」,“和平協議”是將兩岸和平發展關係以協議方式確立,同時在和平協議之中表述“制度競爭”的概念。這條道路趨近於“一國兩制、一中各表的精神”,是建立在九二共識的基礎下構建。勿論稱呼彼此關係為“一國兩府、一國兩治或是一國兩體”,只在沒有“敵人”的概念下,無障礙地、無歧視地進行兩岸交流及良性的制度性競爭。這條道路,既符合台灣宣稱的民主制度價值,也符合大陸制度自信的態度,同時也可以去除“台獨”“藉華之殼行獨之實”,區隔“華統與華獨”的差異。 

「平衡性的對外關係」,這樣主張或許被聯想為馬英九的和平主義,主張和中(陸)、友日、親美的平衡性外交關係,目的是避免台灣成為“棄子或棋子”的下場與地位。平衡性外交最困難的問題仍是安全議題,由於“國軍”長期以來,不論在“裝備、技術、思想”上,皆以美軍體系接軌,如何在這項議題維繫“中美台”的平衡性,台灣應該想辦法令美軍放心,保證不涉及美軍軍事機密範疇下,讓美國不再阻擋兩岸“軍事互信機制”的建立,以達到兩岸“去安全化”,避免戰爭,防杜“戰爭代理人”陷阱的出現,讓台灣安全與經濟發展得以兼籌並顧,在真正和平發展的大背景下,展開兩岸的良性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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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鋒指對「台獨」沒妥協餘地 促美落實一中原則

2024年01月10日 08:37 最後更新:08:37

中國駐美大使謝鋒應邀在卡特中心紀念中美建交45周年研討會上發表視像演講。

謝鋒指出,台灣問題是中美關係中最重要最敏感的問題。「台獨」與台海和平水火不容,對於「台獨」分子,中國政府沒有妥協的餘地。美方應該以實際行動遵守一個中國原則和中美三個聯合公報規定,將美國領導人不支持「台獨」、不尋求把台灣問題作為遏制中國工具的表態落到實處,與中方一道維護台海和平穩定和中美關係大局。

中國駐美大使謝鋒應邀在卡特中心紀念中美建交45周年研討會上發表視像演講。中國駐美大使館網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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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到中美關係時,謝鋒指中美關係從來就是建立在承認彼此不同和尊重彼此核心利益的基礎上,分歧差異不應該成為阻隔中美交流合作的攔路虎。競爭應該是講規則的公平競爭,而不能是你死我活、零和博弈的惡性競爭,更不能以競爭為名剝奪他國正當發展權益。國家與國家的競爭應該是田徑賽,而不是拳擊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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