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首詩,守護萬頃碧波

 

——南海戰略研究會《一個人的詩經》讀詩會側記

 

南海:中國人的藍色大廳

 

你有金色大廳

而我,我們,我們中國人

擁有一個藍色大廳

——它叫南海!

它藍得無拘無束,藍如寶石

一個民族不能光有黃色紅色

 

啊!藍色大廳

玳瑁、硨磲、七彩珊瑚列陣歡迎

屏風上雕刻著古老的更路簿

茶几與沙發,就在永興島

就在潮汐間

朝陽與晚霞就在鰹鳥掠過的天際

 

南沙群島、中沙群島

東沙群島、西沙群島

它們是永不分家的兄弟

千里長沙、萬里石塘

它們以漢碑的姿勢

傲立

 

朋友來了

椰子、檳榔、木麻黃、木棉

為您綻放

對於不速之客

海獅海豚海豹

嚴陣以待

 

   隨著這首飽含深情的南海詩篇被朗朗吟誦,南海戰略研究會主辦的南海讀詩會(第一期)於7月17日晚在深圳三讓詩舍拉開了帷幕。

  當鄉愁與詩句交匯時,詩歌才回歸到了它的本質。南海戰略研究會會長葉能明先生說:「詩,本就是用來唱的,唱什麼?唱鄉情!唱愛國主義!對於海南島,對於南海,它可以入詩,入樂,可以唱出來,詩歌就有了自己的節奏,找到了這節奏,也就找到了詩的靈魂。」

  葉會長開宗明義,今晚,我們聚在一起,是為了向吳再詩人致敬!因為,剛剛出版的吳再新作《一個人的詩經》,讓我震撼不已!在此,首先表示祝賀!同時,表示感謝!我們南海戰略研究會自成立以來,一直積極尋找南海的文化脈絡,吳再先生的這部詩集,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南海文化的詩意成果。鑒於該書有大量描寫南海的詩篇,為表示對吳再先生的敬意,南海戰略研究會特召集在深的部分專家、學者、會員舉辦這次南海讀詩會。

 讀詩會上,無論是《我願當一隻南海的鰹鳥》《瓊崖往事》《西沙鰹鳥頌》那讚美南海的抒情,還是《修一座橋,通向大海》《極簡的海,極慢的島》《不去西藏,只去西沙》這向南中國海的致敬,或是《北京之北,南海之南》《南海雖大,沒有一滴海水是多餘的》細膩情感的樂章……彷彿小提琴的幽鳴,又像鋼琴的厚重陳述,也像結他弦下的淺吟低唱。在這個夜晚,只有一首詩———南海的詩;只有一種音樂———《一個人的詩經》的音樂。

誰說《一個人的詩經》不是當代的「風、雅、頌」?當著名學者嚴忠明博士把吳再的詩歌分門別類概括為一個人的「風、雅、頌」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律師李乙帆用海南話“吟”起吳再的《用一首詩,守護萬頃碧波》時,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嘆:原來詩還可以這樣念。李乙帆說,海南,走出了丘浚與海瑞,現在,我們可以驕傲地說,吳再來了。丘浚詩云:

 

五指山

 

五峰如指翠相連,撐起炎荒半壁天。

夜盥銀河摘星斗,朝探碧落弄雲煙。

雨霽玉筍空中現,月出明珠掌上懸。

豈是巨靈伸一臂,遙從海外數中原。

 

上海大學張江華教授說,比起丘浚的激昂慷慨,吳再平淡的念白卻更能顯示出他詩歌中的真諦,我們可以欣慰地說,海南文化、南海文化後繼有人了。「我的詩不需要特別激情,尤其是寫到南海,更不用到凄切。」吳再這樣來剖析自己詩中的情感,“《一個人的詩經》里有一股淡淡的哀愁,是一種對童年的回憶,對家鄉的思念,對母親的懷念。”有時,深刻不需要用高亢來展現,吳再就是用最平淡的語調來詮釋著自己最深刻的情感。

但這並不意味著詩人吳再就沒有激情。年輕的設計大咖鄧大海,當念起《是的,連風都欺負海島》時,他站了起來,放下了酒杯,「念這首詩,不能坐著,也不能系領帶。」他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向旁人解釋。進入詩里的讀者,就是這首詩的主宰,“歌詠之不足,則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深深地陶醉,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狀態。人們輕和著每一個熟悉的旋律,為每一次精彩的朗誦而沸騰。「吳再的詩里,有許多中國古典的意象,他表達的情感也是我們能理解的。在他的詩里,我們讀到了自己擁有卻無法表述的那種東西,讀他的詩,能產生共鳴。」在朗誦會現場,來自投資界的專家楊政德這樣來描述自己心目中的吳再。

被吳再感動的不僅是海南的鄉親,張江華教授說,吳再詩里對祖國各地的表述,特別親切,尤其是吳再對於愛情題材的把握,令人驚嘆不已,難道他有過特別豐富、特別坎坷的情史?否則,怎麼可能寫出這麼細膩的句子?一番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兩個小時的讀詩會,遠不能包容吳再這部詩集裏2400首詩。但兩個小時的時間,卻足以告訴我們:如何用心去領會詩歌最優美的音符,如何用詩去為國為民。

星島環球網特約撰文:瓊音

 

1、我願當一隻南海的鰹鳥 

 

我不願鑽入洞裏

當一個無所事事的桃花源人

也不願被莫爾說服

跑到烏托邦當一名「黑客」

在蔚藍的海上

我願當一隻迎風飛舞的鰹鳥

 

我長得有點像海鷗

但是,我,我們

是鰹鳥!

我們能夠預測風暴

能夠發現魚群

能夠嚴格遵守國策

 

一窩也就產卵1到2枚

面對花花世界

我們始終一夫一妻

什麼情人,什麼小蜜

不過是坑人的名詞

愛情就是我和你

 

或者你和我

絕對不是什麼「我和她們」

或者「他們和我」

我們蔑視人類那些糜爛的慾望

也不羨慕「福布斯榜」

我們早出晚歸

 

2、南海:中國人的藍色大廳

 

你有金色大廳

而我,我們,我們中國人

擁有一個藍色大廳

——它叫南海!

它藍得無拘無束,藍如寶石

一個民族不能光有黃色紅色

 

啊!藍色大廳

玳瑁、硨磲、七彩珊瑚列陣歡迎

屏風上雕刻著古老的更路簿

茶几與沙發,就在永興島

就在潮汐間

朝陽與晚霞就在鰹鳥掠過的天際

 

南沙群島、中沙群島

東沙群島、西沙群島

它們是永不分家的兄弟

千里長沙、萬里石塘

它們以漢碑的姿勢

傲立

 

朋友來了

椰子、檳榔、木麻黃、木棉

為您綻放

對於不速之客

海獅海豚海豹

嚴陣以待

 

3、西沙鰹鳥頌

 

啊!鰹鳥

我美麗的鰹鳥

我孤獨的鰹鳥

我勤勞的鰹鳥

你是西沙的主人

你是南海的衛士

 

當你展翅高飛

你就是唐詩

當你高視闊步

你就是宋詞

當你引吭高歌

你就是元曲

 

你飛翔的方向

必有魚群滾滾

你俯瞰的浩瀚

必是風帆點點

啊!鰹鳥,你讓覬覦者望而生畏

你讓五星紅旗高高飄揚

 

我要坐船去西沙

我要給你帶去漢語的問候

我要端詳紅腳與藍足的別樣風采

西沙,每一個島礁上都燃點著中國人的香火

溫良恭儉讓的儀式,在節令里,依序進行

那些來過的,又溜走的海盜,只是表面強大

 

4、不去西藏,只去西沙

 

這輩子一定要去一次的

不是泰姬陵

不是故宮

而是西沙

五百年前的約定,在西沙的浪花上

輕輕舒捲

 

五百年前的王子

爬在潔白的沙灘上默念情詩

五百年前的公主

在洶湧的礁上暗送秋波

假如一生只能有一次選擇

不去西藏

 

只去西沙

海參、硨磲、馬蹄螺……

都是遠古的大臣

他們才華橫溢,卻守心自暖

珊瑚叢中

鰹鳥炫耀美麗的倒影

 

這是詩人的海底花園

大陸太大

別找了,最乾淨的就是西沙

寧願孤獨在浩淼的南海

也不違心擠入喧囂的草原

看著羊群被狼與人一隻一隻地吃掉

 

5、挽著手,回到兩小無猜

 

借用你的詩

看到你的島,你宿命般的寂寞

讓我自如綻放

你將驚濤駭浪的爪

留在海上等我

給我燦爛的心事撓癢

 

我們誰也不欠誰

在海南,我接受一棵黃花梨的邀請

而「呀諾達」,海南話就是

「一二三」,有「一二三」的地方

就有開始

有開始的地方就有河流與椰樹

 

一想起椰樹的出現

禁不住哼起小調

便有椰風飛揚

南海遠飛的鰹鳥

打破沙灘的沉靜

我們挽著手,回到兩小無猜

 

夕陽無限,紅樹林

念叨一群丟失的鷺

有鷺的地方

卻無路可走

千百次叩問蒼穹

回家的路在哪兒

 

6、到南海去,建一間中國的詩舍

 

除了中國

我們沒有別的祖國

浩瀚的南海是祖宗的海

我們沒有別的說法

到南海去

建一間海上生明月的詩舍

 

請王勃唱海豚音

請屈原示範最美的泳姿

請李白海底撈月

讓五十六朵花像珊瑚一樣團結

我們沒有別的說法

南海,有祖宗的墳

 

到南海去

建一間可以看到大魚的詩舍

望鰹鳥飛出大國血脈中沉默的優雅

現在,已無愛新覺羅的辮子

不必嚷嚷「攘外必先安內」

花木蘭辛棄疾都在摩拳擦掌

 

別犯我中華

別試我能忍多久

射人先射馬

擒賊先擒王

邊服胡塵起

長安漢將飛

 

7、北京之北,南海之南

 

北京之北

我們失去了美麗的海參崴

南海之南

我們不能再失去祖先反覆

叮囑的黃岩島與曾母暗沙

再遠,再深

 

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

那個顢頇的仲裁庭

閉上你們的臭嘴

鴉片、原子彈、倭寇的軍刀

尚且不能征服多難的中國

何況一張廢紙

 

一派胡言

你們隨便開個會

太平島就變成了

礁——你們再開一個會

太平洋可能就成了太平間

你們是死亡的魔術師

 

你們扼殺了鄉愁

扼殺了親愛的魚與鰹鳥

中國的版圖由不得幾個混蛋做主

有本事,你們把阿拉斯加判給

俄國,把北方四島

還給日本

 

8、南海雖大,沒有一滴海水是多餘的

 

椰子漂蕩

讓我想起祖先

從清晨到黃昏

指揮魚叉與網

莊嚴列隊,滿艙而歸

從黃岩島到海南島

 

海上的家園

從秦漢明清到現在

從西沙、東沙到中沙、南沙

他們以島、礁、灘、沙洲和暗沙

的身份

擁吻珊瑚

 

海龜、玳瑁、蝦蟹與海藻

鄭和的艦隊七下西洋

狡詐而嫉妒的海盜,覬覦

趙述島、北島、南島、永興島

東島、琛航島、廣金島

珊瑚島、甘泉島上的十四座古廟

 

七洲洋、萬里長沙、萬里石塘

這些古老的詞

以詩的氣度昭告世界

南海雖大

沒有一滴海水

是多餘的

 

9、南海:化刃為蓮

南海之南,必有古老的故事

先民駕馭季風

穿洋而過

1973年長沙馬王堆漢墓

告訴世界:Long long ago

南海海域第一次出現在

 

漢代中國地形圖上

浩瀚的海底並不沉寂

這裏是淺海大陸架

那裏是大陸坡

陸坡上有高原、海山

峽谷、海槽和海溝

 

南海之南,必有嶄新的故事

2012年6月21日

中國國務院批准設立

海南省三沙市

管轄西沙群島、中沙群島

南沙群島的島礁及其海域

 

海霧,有時也會瀰漫

我們也會踩上有刃的浪花

不怕!中國人有話好好說

擱置爭議

共同開發

讓刀刃化成一朵朵溫柔的蓮

 

10、更路簿:生命航線

 

在南海,在海南

在文昌市、瓊海市沿海一帶

在海口市、陵水黎族自治縣

萬寧市、三亞市、臨高縣等

港口漁村

你會聽到一個傳奇的故事

 

一位傳奇的船長

一艘傳奇的船

一群傳奇的人

憑著一個羅盤一張手繪的

航海地圖,即可乘風破浪

即可滿載而歸

 

這不是書

不是衛星定位,不是百度搜索

這是一個個暗礁的密碼

這是一條條生命的航線

這是一張張智慧的頁面

這是一次次平安的祝福

 

更路經、更路簿、更路傳

我們能夠跨海而來

必定可以跨海而去

口口相傳

心心相印

海,等著!

 

11、我要給「祖宗海」拍照

 

取景要遠,要看到海南之南

湖北之北,西安之西

廣東之東

哪裏有雪,哪裏無雪

一目了然

而浩渺又沉靜的西沙,南沙

 

曾母暗沙

就像一幅幅畫,朦朧而美

側光宜虛

不妨忽略颱風的季節

鰹鳥咯血唱詩的黃昏

用長焦拉近永興島上的椰林

 

逆光里,它們多像一排排

勇敢的戰士

這是他們的第二故鄉

聚焦——快門一閃,一群海龜

爬了上來

千分之一秒的美

 

多麼溫馨

從軍艦鋪開去,飛機與雷達

更具陽剛之美:寸土不讓的意志

中國再大

沒有一個島礁是多餘的

我要給「祖宗海」拍照

 

12、警惕那些「演戲」的烏賊

 

該上船了

到西沙去

到南沙去

到妙趣橫生的大海深處

告訴未來:若無和平,我們要

這大好的河山做什麼

 

像海龜那樣尋找一個沙窩

埋下生命的蛋

不要槍,只要如水的月

一隻只貝殼彷彿等待書寫的紙張

不能寫下「戰爭」

站在鹿回頭的山上

 

我變得異常安靜

夕陽下樸素的漁村,讓我體驗

到了尋常之日少有的堅韌

我同樣願意成為海的一員

撒下一張痴情的網

等待唱歌的美人魚

 

現在

我要發出警告

必須警惕狡猾的烏賊

它噴出了

顛倒黑白的墨

讓「一張廢紙」變成一場鬧劇

(摘自新書《一個人的詩經》)

本來,中國人民的南海,風光照片很多——至今不敢下載使用,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