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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年:疫情帶給世界的3點影響 「逆全球化」已成世界性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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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年:疫情帶給世界的3點影響 「逆全球化」已成世界性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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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年:疫情帶給世界的3點影響 「逆全球化」已成世界性趨勢了

2020年04月09日 14:26 最後更新:15:29

這次新冠疫情,全球已有110萬人感染,帶給世界深遠影響。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教授鄭永年接受鳳凰新聞訪問,談到新冠疫情,對全球造的3點影響,他認為「逆全球化」已成世界性趨勢了。

鄭永年,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教授。鳳凰新聞圖片

鄭永年,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教授。鳳凰新聞圖片

以下是鄭永年教授的觀點:

疫情帶給世界的3點影響
面對突發疫情,沒有哪個國家是準備好的,難免會有一定的滯後和恐慌。

但這次新冠疫情,我們看到了中國「舉國體制」的優勢,整個國家即刻都動起來了。如果換成其他一些國家,難以做到。

中國有一點做得非常明確,無論封城、封路,還是封小區,最終圍繞的都是「治病救人」、生命第一位,並非是為了穩定而穩定。這表明中國共產黨是一個使命型政黨,是把老百姓的生命放在最優先的。

目前疫情在中國已經基本得到控制,但卻在世界呈現出「大流行病」的態勢,許多國家仍處在上升期,仍有許多不確定性。

歷史上,瘟疫和戰爭幾乎是孿生兄弟,如果社會恐慌控制不住,民主政府和法西斯政府幾乎只有一牆之隔。必須看到,這次是「綜合性危機」,是經濟危機、社會恐慌、國家治理危機的「三合一」併發症,在西方尤其明顯,要非常警惕。

此次疫情對世界的影響,可以用「史無前例」來形容,主要有這3點:

1. 經濟:重新反思全球化
這次疫情對經濟的衝擊,我認為會遠超2008年,可能會比1929-1933年大蕭條時還糟。

從經濟層面上來說,疫情使人們對全球化產生了懷疑。
上世紀80年代開始的這波全球化,毫無疑問創造了史無前例的巨大財富。但也產生了許多問題,財富只是流到一些國家和極少數人手中,出現了收入差異加大、社會分化、政府稅收、就業流失等現象。

全球化原本是為促進資源和產業在世界範圍內的自由配置、梯次分工。但在疫情籠罩下,一些規則突然不靈了。許多國家發現,產業鏈一受影響,自己連普通的口罩和防護服都生產不了。國家、政府的經濟主權沒有了。

他們就重新反思,全球化到底帶來了什麼?有人就說,疫情可能敲響了全球化的喪鐘,是對全球化的最後一擊。

但我認為,疫情並不會完全終止全球化,而是會回到上世紀80年代以前的狀態——傳統的投資與貿易的形式,是一種「有限的全球化」。
各個國家會重新去爭取對自己國家經濟主權的掌握,通過「產業回歸」的方式調整產業結構,將重要的、與安全民生相關的產業放回自己國家以及交通、溝通都相對方便的國家之中。

2. 政治:種族主義抬頭

在政治上,大家能看到這次疫情帶來的最大影響是什麼?種族主義抬頭。

尤其是美國,此前一直揪著「新冠病毒到底是哪個國家的呢」這個問題作文章;《華爾街日報》還說中國是「亞洲病夫」。這段時間的中美關係,實際上就是圍繞著種族主義和反種族主義展開的。

再舉個例子,歐盟原本是作為歐洲區域人類共同體的典範的,但這次疫情一來,歐盟國家又都回到了主權國家的時代。意大利、塞爾維亞急需幫助,但沒有哪些歐洲國家可以幫他們。大家又走向了自私。

未來10年,將會是一個民粹主義高漲的時代,也是一個動蕩的時代。

資本可以在全球流動,知識可以在全球流動,但是老百姓不能自由流動,貧困也無法流動,政治權力更是無法流動,所以各國主權意識勢必日益強化,民粹主義日益高漲。

3. 國際關係:二戰後的國際體系搖搖欲墜。

而從國際關係來說,以往國際關係的基石正在慢慢消解,二戰以來建立的國際秩序已經是搖搖欲墜了。疫情大大加速了這個進程。

這不僅是對西方的挑戰,也是對中國的挑戰。該如何解決?目前為止整個世界都還沒有方案。

誰都不知道新的體系是什麼樣的,由誰來建立,而且也不是說美國主導的世界不行了,中國就可以主導。因為任何一個國家再強大,也不可能提供足夠的國際公共品。

但不管怎麼說,「逆全球化」已經是一個世界性的趨勢了,中國再怎麼努力都很難逆轉。它的主要動力來自中美關係的惡化,從科技到意識形態,現在中美在科學技術上的人員交流幾乎處於停頓狀態,兩國意識形態對立。

此次中美貿易摩擦的核心,美國主要是想借機打壓中國高端製造,不希望中國在技術層面往上爬,期望通過一場「技術戰」拖延中國的現代化進程,促使中國陷入「中等收入陷阱」。

所以對未來的中美關係不能那麼樂觀,中國需要兩條腿走路,一條腿是合作,另一條腿是鬥爭,後者不可避免。

未來的全球化,或許是「一個世界、兩個市場」「一個世界、兩個體制」,一個以美國為中心的市場,另一個以中國為中心的市場。一些國家跟美國多做些生意,另一些跟中國多做些生意,也有些國家兩邊的生意都做。
中美兩個市場之間也不會完全脫鈎,會有一定程度的交往,但兩個相對獨立的市場已是不可避免,接下來中美貿易依存度必然會有所下降。這未必是壞事。

中國政府和民間,都不想與美國交惡,但這已經不是以中國的意志為轉移的了。因為美國視中國為「眼中釘」,我們只能「以直報怨」。




毛拍手

** 博客文章文責自負,不代表本公司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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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時隔5年重申「中日戰略互惠關係」 所為何事?

2024年04月18日 11:52 最後更新:12:13

日本發佈2024年版《外交藍皮書》,時隔5年重申「中日戰略互惠關係」,對此如何看?

深圳衛視直新聞特約評論員庚欣解讀了日本的意圖。

庚欣話,這次庚欣,再次重申「中日戰略互惠關係」,並強調了「構建穩定、建設性的中日關係的重要性」。這表明日本岸田政府在內外交困之中,依然希望在與美國強化關係的同時,和中國也保持「鬥而不破」的關係定位,強調保持建設性的穩定關係對兩國非常重要,雙方需要推進「戰略互惠關係」。當然,這也是在重申去年11月,兩國領導人對中日「全面推進戰略互惠關係」的共識性再定位。

日本發佈2024年版《外交藍皮書》。

日本發佈2024年版《外交藍皮書》。

庚欣指出,日本這次談及的「戰略互惠關係」,是2008年胡錦濤主席訪問日本之時,雙方發表的《中日關於全面推進戰略互惠關係的聯合聲明》所提出的,中日戰略互惠關係的確立,其實就類似於今天中美關係要扣好的「第一粒鈕釦」的意義,這是中日關係一次重大的進展。

其實,百年來的中日關係一直都存在誰來主導、走向何方的問題。當然這中間有美國的因素,因為日美在二戰後至今的制度安排上,是美國在直接影響甚至在重大問題上主導著日本的一些外交決策。但是,在中日互動中,中方是主導的一方,而在建交之後開啟的中日關係發展的熱潮中,中方倡導的以「友好外交、人民外交、和平外交」為主要特徵的中日關係發展,應該說一直是順暢的。

但是,近年來,由於日本面對著「百年變局」等各種各樣的壓力。首先是中日關係力量對比的顯著變化。中國從以前遠遠落後於日本的經濟發展,到2010年經濟總量開始超越日本,到之後的十幾年間,中國的GDP已經是日本的三倍以上。而日本則明顯感受到了這樣的變化和壓力。而且伴隨中日經濟和綜合實力的這種明顯的變化,同時呈現出中日關係似乎在向著負面的方向發展。在中日經貿額不斷增長的同時,中日之間的政治信任和民間感情卻似乎在不斷的下降,這種微妙、複雜的中日關係取態,對中日都是壓力很大的,對日本尤其如此。

同時,中日兩國在戰後一直就存在很多既有的矛盾,比如「東亞爭雄」的問題、「歷史認識」的問題、台灣問題、兩國的領海劃界問題等等。近年來,中日都在走向大國化的進程中,又不斷地發生摩擦和碰撞。一定程度上,這也是日方近年少提甚至不提「中日戰略互惠關係」的原因。

那麼日本重申「中日戰略互惠關係」,對中日關係意味著什麼?日方還有政策調整嗎?

庚欣認為,日本是一個島嶼國家,所謂島嶼國家,就必須要成為「陸海聯動」的橋樑。但是,從戰後幾十年的實踐來看,日本和周邊各國的關係發展並不融洽。另外,日本畢竟是個經濟大國,它的經貿關係主要是靠和中國、韓國等亞洲國家的互動,而不是依靠美國。現在日本和中國每年經貿額達到3600多億美元,而和美國的經貿額只有中日經貿額的一半左右。地緣關係上大家又是「搬不走的鄰居」,這些都使得日本處處進退兩難。

其實,日本無論是自身的穩定、還是經濟繁榮以及大國化進程,都處處離不開中國。這就是為什麼近兩年來,岸田似乎和拜登走得很近,爭相送「投名狀」,但實際上他也在很積極地推動日本加入RCEP,加強和中國及亞洲的這種實質性的合作關係,以穩定自身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生活。就在最近兩天,他跑到美國去和拜登「秀恩愛」的同時,又和中韓兩國爭取要在五月份舉辦中日韓領導人會議,推動中日韓的合作。這些看似矛盾的表現,正是日本今天面對兩難困境和自身國家發展「焦慮」的一個真實寫照,美國的焦慮是「霸權的焦慮」,日本的焦慮可是「生死的煩惱」,所以就更顯得進退失據、捉襟見肘。

4月11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向美國國會參眾兩院聯席會議發表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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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從這種意義上說,中國尤其要冷靜、準確地把握美日各自的矛盾,特別要重視日本的動向,調動中日關係中的積極因素,注意克服消極因素,中日關係也要扣好第一粒鈕釦,重建「戰略互惠關係」就是今天中日關係的第一粒鈕釦,進而也同樣用「和為貴、穩為重、信為本」的方針來建立中日相處之道,牢牢掌握住中日關係的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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