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國中年大叔,花了半小時也弄不清TikTok的胡鬧小視頻搞什麼,更不太滿8歲兒子對TikTok的好奇和着迷,此刻他幡然悔悟︰TikTok不僅是中國對百年屈辱——從鴉片戰爭到毛澤東革命時代——的世紀大報復,更是一劑數字化的鴉片,麻痺孩子欣然雀躍擁抱即將來臨的中華帝國。
抖音,一個向全球15億人推播短視頻的社交平台,被視為不良產品。(AP圖片)
如果這只是一位大叔,你會聯想清朝百姓,恐懼西方的先進攝影,生怕拍成照片而失去靈魂;很不巧,他是被譽為殿堂級歷史學家,史丹福大學及哈佛大學研究員、原籍英國的弗格森(Niall Ferguson),日前在彭博社撰文,提出他對TikTok的憂慮。弗格森年初到訪香港上過港台節目,你或許沒有留意,但你一定認識他。2008年金融海嘯最危關頭,他創下「中美共同體」Chimerica一詞,建議中美拋開分歧共度時艱。然而,弗格森已經轉軚,近年看淡中美關係,斷言共同體不復存在。到了今天,他站在美國總統特朗普、Facebook朱克伯格這一邊,不信任中國,不信任中國科技產品。
朱克伯格曾指TikTok是洗腦的「病毒式視頻」,弗格森進一步比擬TikTok是可以「亡國」的鴉片,我們是否需要反省呢?事實上,要爭議的不是的TikTok,而是這款社交應用所採用的人工智能(AI)的演算法(algorithm)。弗格森在文章也有提及AI這個關鍵因素,不過,同為當代歷史學大師,他的AI論點顯然不及「人類三部曲」作者哈拉瑞(Yuval Noah Harari)。哈拉瑞第三部曲《21世紀的21堂課》(2018年),對西方文明、自由主義政體的未來作出憂慮,這是源於21世紀出現的科技顛覆,AI的影響力愈來愈可怕而且難以駕馭,而不是什麼中華帝國。
「踫上科技顛覆的時候,民族國家這種架構是無法處理相關威脅。由於研發科技不是任何一國的專利,所以就算是美國這樣的超級大國,也無法獨力限制科技發展。」哈拉瑞其實想說的是,未來科技沒有單一國家能如今天的美國,可以輕易憑技術禁制、專利壟斷,就能控制全球科技發展,各國都會選擇走上高風險、高報酬的科技道路,這是「一個充滿無情競爭的世界」,未來只有科技競爭力強的國家,與科技競爭力落後的國家,國族主義再不是一個國與國的定義和標籤。哈拉瑞的看法很中肯很有深度。
弗格森日前在彭博社撰文,提出對TikTok的憂慮。(網上圖片)
哈拉瑞去年與朱克伯格談過TikTok現象,他指出TikTok基本上是一台AI計算機器,這個平台的系統不斷與你互動,愈來愈認識你,向你推送愈來愈接近你的內容。哈拉瑞對AI的主宰能力很擔心,擔心有一天類似TikTok的東西能全面影響你,牽引你的潛質方向,令你的「自由意志」消失,令社會的「真相」被大數據覆蓋。
面對這個發展趨勢,各國應該考慮的不是「絕對競爭」,而有需要攜手合作,把科技引導到更好的方面發展,重提「中美同共體」不是很好嗎?TikTok其實是科技顛覆的其中一個現象,如果把TikTok當成中國輸入的鴉片,特朗普要變身美國的「林則徐」,這將成為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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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聯手日本、菲律賓制華的劇本定稿前,應沒料到俄烏戰事、巴以衝突、紅海危機、以伊互襲的風雲局面。今天拿出舊劇本來說美國已定天下之大局,有點過時失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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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總統在中國周邊建立美國安全聯盟,對華進行「遏制、包圍和打壓」的全面運動,習近平對此無能為力。——拜登的行動實際是冷戰的翻版,當時世界被分割成對立陣營。如今舊戲重演︰北京已受困於美國的盟友和夥伴——《紐約時報》題為〈中國感到被美國圍困,但習近平無力反擊〉續稱︰「一個從日本到菲律賓沿著中國東海岸延伸,沿著中國與印度有爭議的喜馬拉雅邊界,甚至穿過浩瀚的太平洋,一直延伸到一連串面積雖小但具有戰略意義的島國所形成的包圍圈中。」不過,美國當下需要作出一個艱難局面,擴大對中國的包圍,或抵不住烏克蘭可能失守的局面。
2012年,安倍晉三在首相任內提出了「安全保障鑽石」戰略構想,以美國夏威夷、日本、印度和澳洲形成圍困中國的防線,另再提出由日本、菲律賓、越南、印尼聯成另一線,如是者,中國將受到「雙菱形包圍圈」所制。事實上,這只是日本紙上談兵,事關日本沒有外交與軍事力量可以推動以上行動方針,即使得到美國接納,以美國今天國力的分散和薄弱,拉得成美日菲再加澳洲已經不錯了。更何況,美國正在憂心俄羅斯開始接納中國參與歐亞大陸新時代的建立,意味著地緣政治重心有可能從海權時代蛻變成歐亞大陸連結非洲的陸權新時代,注意啊,這個佔盡地利的板塊上面,全都是全球南方國家。
美國擺好一席酒,招呼得俄羅斯卻漏出了中國,反之亦然。美國戰略大師布熱津斯基1997年力作《大棋盤》第四章〈黑洞〉說︰最糟糕的是失去烏克蘭。烏克蘭在「自由西方」那一邊,俄羅斯將失去在黑海的優勢,貿易與軍事受困,不過,「俄羅斯若掌握了烏克蘭,將可尋求做為堅定的歐亞大陸帝國」。美國與歐洲這些年就是做好一件事︰令俄羅斯喪失烏克蘭這具有地緣政治的樞紐效應。大師在書中分析︰就算失去波羅的海三國和波蘭的控制,只要烏克蘭在掌握之中,俄羅斯可以保存在歐洲的份量,同時向遠東發展而無後顧之憂,這個有利普京的趨勢正在俄烏戰事慢慢出現。
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利日前表示,西方無法像對以色列那樣給烏克蘭提供無人機防禦方面的援助。換言之,美國對以色列才是真正的「堅如磐石」支持,美國正難以兼顧從以色列到伊朗,再從歐洲到太平洋的龐大地緣範圍。
習近平最近與拜登通電話提及︰「台灣問題是中美關係第一條不可逾越的紅線。對於『台獨』勢力分裂活動和外部縱容支持,我們不會聽之任之。」此其一也,「美國針對中國的經貿科技打壓措施層出不窮,制裁中國企業的單子越拉越長。這不是『去風險』,而是制造風險。」中國今天有的是實力,「如果美方執意打壓中國的高科技發展,剝奪中國的正當發展權利」,習近平言明︰「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美國人說習近平無能為力?大概是指習近平是無能力點得明拜登這盞「牛皮燈籠」,是嗎?但拜登可以對中俄「雙重遏制」換來日是對手兩國的「雙重抵制」,美國要賭國運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