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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時》被逐離華記者自白:中國不是納粹德國,儘管有些人聲稱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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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時》被逐離華記者自白:中國不是納粹德國,儘管有些人聲稱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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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時》被逐離華記者自白:中國不是納粹德國,儘管有些人聲稱它是

2020年08月15日 12:37 最後更新:12:42

美國無故驅逐60名中國記者後,中國在今年3月報復性吊銷了部分美國媒體駐華記者證件,並限期離境,《紐約時報》駐華記者伊恩.約翰遜(Ian Johnson)就是其中一位。

美國駐華記者是如何「被踢出中國」?他們在即將離開中國的日子裏有怎樣的感受?離開後會怨懟中國嗎?

圖: 伊恩.約翰遜在《紐約時報》講述他被逐離華的經歷。

圖: 伊恩.約翰遜在《紐約時報》講述他被逐離華的經歷。

近日,伊恩.約翰遜在《紐約時報》講述他被逐離華的經歷,從中看到美國總統發動的國際政治鬥爭,是如何催毁有血有肉的人們的生活。

以下是伊恩.約翰遜的自白:

我在3月中旬獲悉自己的駐華記者簽證被吊銷後,就面臨一個難題:如何處理我的木棍藏品呢?我用這些棍棒練習中國武術已近十年了。

我應該把它們交還給我的師父嗎?他是一位和藹可親的40歲公交車司機,也是一派武術的傳承人,他一生都致力於復興這門曾在北京街頭巷口司空見慣的棍術。或者,我該讓搬家公司將它們船運到倫敦——我即將要去生活的那個城市?

這些棍子並不值錢,我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大城市的武術商店買到它們。其次,我的師父也不是很需要它們:他有滿滿一屋子的棍子,他用這些棍子免費教授任何想學習棍術的人。

傳統武術棍,用白蠟木製成,通常被稱為「白蠟棍」。網上圖片

傳統武術棍,用白蠟木製成,通常被稱為「白蠟棍」。網上圖片

然而,這些棍子對我來說卻是無價之寶。它們由白蠟木製成,很多已經被別人的汗水和油脂浸黑,其中浸染最多的就是我的對練搭檔,一個在公園裡花費無數時間教授我不同打鬥姿勢的木匠。我覺得這些棍子屬於這裡——北京。但它們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想留下它們,即使我再也找不到對練搭檔一起使用它們進行練習。

以宏觀視角看,我的這個難題像是一個雞毛蒜皮的小問題:比起特朗普當局的日常表演、新冠疫情和「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即使中美交鋒,似乎也只是又一場無關緊要的國際爭端,除了愛鑽牛角尖的中國觀察家,誰會關心呢。

如果說中美爭端對觀察家圈子之外的世界有什麼影響,那就無疑是對抽象的地緣政治形勢造成了影響,大家像在棋盤上移動棋子一樣調遣航空母艦、策劃政經制裁和施展外交手腕。

但中美關係的崩裂也意味著現實生活將受到衝擊。舉個例子來說,朋友一拍兩散和親友關係緊張之類的故事,貌似微不足道——當然,如果你對談的對象是一個堅信為了維護世界民主,美國必須採取此類對華政策的人,那這些故事就至關重要了。

當這些小創傷日積月累到一定程度,就會改變我們所有人感受世界的方式,持續數十載的樂觀時代一旦逝去,就會給我們所有人造成集體創傷,在那幾十年裏,似乎整個世界都敞開了大門,儘管是不完美的開放。

我不想顯得多愁善感,但像我這樣的人是圍繞著一個前提設想來構建個人生活的:世界互通互聯,我值得奉獻一生來促進不同文化的互相理解。即使投身於這樣的事業並不容易,付出無法獲得高額回報(除非有人想叫賣高風險的中國證券),但這是有意義的,並且在某種程度上是安全的:世界並沒有回到老式的拉幫結派,一個陣營的人無法進入另一個陣營。在這個世界上,為了從事商務、新聞、學術或文化交流活動,人們持有標準化簽證,各自為事業前途而往來穿梭。

對我來說,我的事業始於大二時收到的一份邀請,這使得我可以學習漢語並在校報工作。後來,我去了北京。為了弄清該如何最好的報道中國,我寫了一篇有關北美對華新聞報道的畢業論文。我最終拿到了一個中國研究碩士學位,這有助於我後來成為一名駐華記者,後來我還去台灣深造了中文。

當然這些都不意味著我已有資格成為一名記者,但是一路走來,人們幾乎總是點頭認可我選了一條明智的職業道路。中國在國際舞台上的地位變得越來越重要,商業聯繫日益緊密,我們需要不斷瞭解這個崛起中的巨人。

但是,就像許多致力於學習外國文化的人一樣,將自己浸潤在所有和中國相關的事物中已超出了明智的職業選擇範疇:這成了我的使命。沒錯,中國有空氣污染和成千上萬的其它問題,但我還是愛上了它——從喜歡它的文化和人民,到欣賞它的樂觀進取和吐故納新。

我列出了在中國期間想要去的地方——這是異鄉客永遠要謀劃的事——但這份清單一直沒有縮短過。實際上,它每年都在變長。

我在中國停留的時間越長,學到的知識越多,想看的地方也就越多:更多的聖山美景,更多的神話故里,更多的鐘靈秀地和去不同的城市廣交朋友。

一段時間後,這個想法似乎變得很傻:如果在一個國家生活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清單,那這樣的生活意義何在?這不是在生活,而是在等死。

經年累月之下,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中國生活的時間比我在這個星球上任何地方生活的都要久——我出生在加拿大並在那生活了15年,高中時搬到美國併入籍為美國公民又生活了十幾年,後來還去德國生活了10年。

中國不是一個可以讓我輕易稱之為家的地方。這個國家是基因決定論的發源地。除非你有某種長相,否則你不會真正成為中國人。就算你是第六代美籍華人,只會說「你好嘛」,對中國的瞭解僅限於「左宗棠雞」,但對於中國(以及在美國的許多美國人)來說,你還是個中國人。

相反,即使我在中國住了那麼久,學了漢語等等,我也永遠變不成中國人。實際上,在中國定居並成為公民在法律上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真正等同於綠卡這樣的東西,因此,也就不存在真正的移民文化。然而,我還是在1984年第一次訪問中國時就愛上了中國,當今年初離開時,我仍然深愛著它。

中國的一切都令伊恩.約翰遜十分懷念。

中國的一切都令伊恩.約翰遜十分懷念。

這種對歸屬感的渴求也是雙向的。許多中國人去美國學習並愛上了美國。許多人在美國定居,開始新生活,同時也在假期飛回中國與親人團聚。他們開始關注美國政治,他們忍受著歧視,他們有一天也會意識到,他們的孩子不僅是在美國出生,而且是在美國長大。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美國人,即使他們仍然持有中國護照。

對我們所有人來說,新冠疫情使跨越大洋的生活更加艱難。但真正受損的則是長期關係:國際關係的惡化意味著,昨日人人稱羨的事物,今日就會被人們用狐疑的眼光打量。

去美國留學的中國人——他們曾被認為使美國受益無窮——現在卻經常被當做破壞分子或間諜。許多外國人受到特朗普政府些微的羞辱和蔑視,特朗普堅持把新冠病毒稱為「中國病毒」,藉口控制疫情而暫時吊銷了數十萬外國人的工作簽證。

現在發生改變的是美國用來對付中國的戰略和戰術。從1970年代開始,美國民主、共和兩黨都奉行對華接觸政策,它們認為這項政策有助於幫助中國融入國際秩序。

一些對中國持批評態度的人聲稱,對話接觸政策一直都是美國人天真的夢想,其證據就是中國並沒有變得更加自由。但大多數現實主義者知道,民主化充其量只能是一個遙遠的目標;接觸政策的主要設想是,務實的接觸比盲目的對抗更有成效。

但現在盲目對抗卻成了主流。正如知華派所預測的,這種對抗不會有任何結果。美國發起的貿易戰沒有改變中國的任何行為,也沒有為美國企業帶來多少訂單。在外國記者被驅逐後,西方獲取中國信息的渠道也變的更窄了。

西方記者被驅逐的直接原因是美國的對華政策。今年3月,特朗普政府實際驅逐了大約60名中國駐美記者,並聲稱(我認為是假惺惺的)此舉是為了報復外國記者在中國受到的虐待。

這個數字可能看起來很小。包括我本人在內,當時只有十幾名記者被逐出了中國。驅逐令涉及到的記者都是需在2020年續簽簽證,並且是由《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和《華盛頓郵報》擔保的美國護照持有者。

但實際上,它徹底搗毀了美國的駐華記者團。因為只有這些新聞媒體,尤其是《紐約時報》和《華爾街日報》,才擁有足夠的人力和預算對中國的敏感話題進行耗時費力的調查報道。

留下來的少數記者將很難有資源去開展這樣的報道,也就是說外界對中國的瞭解將越來越局限在日常新聞報道上。

對於白宮的意識形態理論家而言,這個結果無關緊要:對當代中國採取強硬立場,是無可迴避的現實政治。

然而,其主要目的卻與對抗中國毫無關係。採取對華強硬立場是為了把中國變成工具,幫助特朗普在秋季大選中獲得連任。如果他的強硬表態傷害到了《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和《華盛頓郵報》,那就更好了。特朗普的真正目的是哄騙美國選民,使他們相信中國應為新冠疫情負責,繼而引申開來,要中國對疫情造成的經濟衰退負責。

這就是我被逐出中國後倍感痛苦的原因。如果中國真的是1930年代的德國,世界必有一戰,我可以接受離開中國。但中國不是納粹德國,儘管有些人聲稱它是。

這個國家的許多人同外界接觸:獨立電影人、作家、知識分子,甚至是政府官員。某種形式的接觸仍會繼續進行,但大多數的留學項目、學術交流、旅遊,當然還有新聞調查,都難以在近期恢復。

幾個月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的那些棍子。最後,我上周寫信給師父徵求他的意見。

他告訴我要留下它們,說我們之間連接著一種叫做「緣」的東西——命運,或者說某種密切的關係。

「去倫敦的公園練習棍術吧」他說。「別忘了我們。」




毛拍手

** 博客文章文責自負,不代表本公司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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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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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信息支援部隊成立 為何要全新打造一支戰略性兵種?

2024年04月23日 18:32 最後更新:18:41

隨著全球戰爭形態的演變,信息支援的重要性日益凸顯。

中國人民解放軍信息支援部隊近日成立,國家主席習近平強調「這是一支『全新打造的戰略性兵種』」,為信息支援部隊的性質和意義定調。

4月19日,解放軍信息支援部隊成立大會在北京舉行 。央視畫面截圖

4月19日,解放軍信息支援部隊成立大會在北京舉行 。央視畫面截圖

目前的解放軍兵種劃分為陸軍、海軍、空軍、火箭軍等軍種,軍事航天部隊、網絡空間部隊、信息支援部隊、聯勤保障部隊等兵種,構成了解放軍新型軍兵種結構布局,中國特色軍事力量體系更加完善。

國家主席習近平將軍旗授予信息支援部隊司令員畢毅、政治委員李偉。新華社圖片

國家主席習近平將軍旗授予信息支援部隊司令員畢毅、政治委員李偉。新華社圖片

從近年來各國戰例來看,現代化戰爭是體系與體系的對抗、系統與系統的較量。誰掌握了信息優勢,誰就掌握了戰爭主動權。

解放軍在近年來進行過數輪調整,如今在新組建信息支援部隊的同時,撤銷原有的戰略支援部隊番號,相應調整軍事航天部隊、網絡空間部隊領導管理關係。從中,戰略支援部隊成立於2015年12月31日。從那時到信息支援部隊成立之至日,戰略支援部隊在解放軍編制序列裏一共存在了8年多時間。

解放軍戰略支援部隊。

解放軍戰略支援部隊。

為什麽僅僅8年光陰,一支成立不久的軍種,亦即戰略支援部隊就走入歷史?

此次信息支援部隊成立之前,有媒體評論解放軍的軍兵種為「5+1」格局,也就是陸軍、海軍、空軍、火箭軍、戰略支援部隊;1支軍委直屬部隊為聯勤保障部隊。

此次信息支援部隊成立之後,則改為「4+4」,也就是4支軍種陸軍、海軍、空軍和火箭軍,4個兵種軍事航天部隊、網絡空間部隊、信息支援部隊和聯勤保障部隊。

道理很簡單,8年時光雖然不長,各種變化却已很多。無論是國際國內形勢,還是科技發展水平,映照在人民軍隊的建設上,這就又到了新一輪變革的時間了。

科技領域本有一個摩爾定律。其核心內容為:集成電路上可以容納的晶體管數目在大約每經過18個月到24個月便會增加一倍。換言之,處理器的性能大約每兩年翻一倍,同時價格下降為之前的一半。

越是成立時間較短的兵種部隊,其越是與高科技領域接近。也正因此,它變革的速度很可能就越快。

國防部新聞局局長、國防部新聞發言人吳謙大校。國防部網站

國防部新聞局局長、國防部新聞發言人吳謙大校。國防部網站

4月19日晚上,國防部舉行專題記者會,國防部發言人吳謙在回答記者相關提問時曾說,調整組建信息支援部隊,是黨中央和中央軍委從强軍事業全域出發作出的重大决策,是構建新型軍兵種結構布局、完善中國特色現代軍事力量體系的戰略舉措,對加快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有效履行新時代人民軍隊使命任務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

吳謙還說,信息支援部隊是全新打造的戰略性兵種,是統籌網絡信息體系建設運用的關鍵支撑,在推動我軍高質量發展和打贏現代戰爭中地位重要、責任重大。

從社會層面來看,統籌網絡信息建設運用,已是當務之急。畢竟,網絡信息技術成為時代發展的「最大變量」。在軍中,要看到網絡信息建設是提高部隊戰鬥力的重要增量。

更該看到的是,在軍事鬥爭層面,網絡信息體系的統籌建設更不可或缺。

「新民周刊」評論文章認為,自古以來,决定戰爭勝負的一大重要因素,即為誰掌握的信息、情報等等更全面。唯有在掌握更多、更全面信息的情况下,才更有利於决策者、指揮員作出比對手更快的正確决斷。

如今,電子信息領域作為現代戰爭的重要支撑,已經成為决定勝負的關鍵因素。在這場激烈的科技角逐之中,同樣,誰掌握了電子信息等相關領域的高科技,誰就能在未來的戰場上占得先機。

未來,諸如電子信息、通信工程、集成電路、網絡安全、人工智能與自動化、計算機、遙感測繪等信息學科,其戰略需求將有所擴大。

單以信息支援部隊目前所要做到的事來看,主要有:

要有力支撑作戰,堅持信息主導、聯合制勝,暢通信息鏈路,融合信息資源,加强信息防護,深度融入全軍聯合作戰體系,精准高效實施信息支援,服務保障各方向各領域軍事鬥爭。

要加快創新發展,堅持作戰需求根本牽引,加强體系統籌,推進共建共享,强化科技創新,建設符合現代戰爭要求、具有我軍特色的網絡信息體系,高質量推動體系作戰能力加速提升。

要夯實部隊基礎,落實全面從嚴治軍要求,嚴格教育管理,保持正規秩序,激發動力活力,全面鍛造過硬基層,確保部隊高度集中統一和安全穩定,奮力開創部隊建設新局面,堅决完成黨和人民賦予的各項任務。

圖:4月上旬,陸軍某團組織遠程機動訓練。國防部網站

另一方面,也要看未來解放軍的軍兵種是否還將調整?

吳謙的話說得很明了:「隨著形勢任務的發展,我們將不斷完善中國特色軍事力量體系。」也就是說,當下的調整讓信息支援部隊應運而生。而未來,當意識到更新的新質戰鬥力之所在的時候,變革自然也會在適當時候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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