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境之下,藝術家需要支援。

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下,各行各業都受到不同程度衝擊,藝術界同樣也不例外。疫情持續,對藝術家的藝術創作有什麽影響呢?

徐沛之是一名水墨藝術家,他從2004年開始以「蚊子」作爲繪畫創作題材,原本是出於反叛,認爲繪畫的對象不是一定要「高大上」,一些低端、卑賤的昆蟲例如蚊子、白蟻等,都能成爲繪畫創作題材。徐沛之說:「最近由於疫情關係,政府實施限聚令,又要求市民保持社交距離,政府的措施激發了我的創作靈感,可以借畫蚊子,以蚊喻人,於是畫了幾張以「蚊子」為主題的小品。」小品有兩份作品組成:一張以四隻蚊子為一組(訪問當時還是限聚四人),一張蚊子分散四周,保持彼此間距離,形象地表現出限聚令和社交距離下人們的生活形態,讓人會心微笑。

徐沛之「疫境」主題作品

徐沛之「疫境」主題作品

疫情激發了藝術家的創作靈感,但疫境下的社交限制還是會給他們的教學帶來困難。徐沛之平日都有在大學裏教學生書法和畫畫,但疫情爆發後轉網上教學。徐沛之坦言,網上教學需要適應,不僅是自己要適應,學生也要適應,大家彼此都適應了一段時間,因爲師生之間失去了互動。

水墨藝術家徐沛之

水墨藝術家徐沛之

「平時我教書其實好互動。一般都是我示範給學生看,他們看完之後開始自己寫,他們寫完我再看看有什麽問題,但現在這種互動完全不可能發生。」徐沛之對此感到無奈。他說,現在只能自己寫完就錄影,講解示範,然後擺上網讓學生自己去看,但這樣他看不到學生寫的過程。「净係呢個位心都已經戚住戚住,心諗:『死啦!你哋學成點嘛?』」不過他表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

既然藝術家在疫境之下遇到困難,那藝術家又希望政府如何幫他們呢?雖然突如其來的疫症令課堂有很多的局限,但徐沛之認爲自己已經算是較幸運一群,至少疫情間還有收入。徐沛之希望政府能多重視藝術家,了解他們的困難。

「我希望政府多一點重視藝術家,政策貼地一些。」他表示藝術氛圍對藝術家的生存和發展很重要。徐沛之說:「我們是不是要賺很多才投入這行業?根本個個都不會這樣想,是因為由小至大想去做,喜歡這樣東西才會全情投入去做。」因此,他認爲政府應該製造一個風氣,讓香港藝術家年青一輩多一點曝光機會,幫他們多做一些展覽,讓他們有更多發揮的空間。」

對於藝術界在疫境之中面對的困難和政府的支援,「八十後」視覺藝術家朱詞權也有自己的看法。「你做零售可能真的可以申請到『保就業』計劃,從事某一類商業活動政府會幫你,但是藝術家好難分得那麽清楚。」朱詞權表示,某一類藝術家可以獲得某一些撥款都好難,「因爲藝發局審批的標準不是看你有多少作品,而是看你是不是一個香港藝術家。」他說:「自己的作品大多表現個人的生活狀態和心理狀態,很少表現和香港有關的,所以政府審批部門很難將他定義為一個『香港藝術家』。」他還表示,雖然很多人覺得政府發展藝術的方向偏向支持舞台、戲劇、粵劇,認爲他們受資助可能會多一些,但情況並非如此。「其實你去問一些舞台工作者,他們會告訴你得到的資助其實都不多。」

視覺藝術家朱詞權

視覺藝術家朱詞權

邢珠迪是「新藝潮博覽」總監,「新藝潮博覽」在香港舉辦過三届藝術博覽會,熟悉本港藝術界和收藏品市場的她,又如何看待政府在疫境之中對藝術界的支援呢?

邢珠迪說:「疫情之下各行各業都受到影響,但有沒有特別幫到這些從業員呢?這個真的要去問政府的政策。政府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可以考慮加快一些審批(資助)的程序,或者一些決定(資助)的條件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僵化,可以因時制宜,真正幫到藝術從業者。」邢珠迪表示,自己跟許多本地藝術家傾談時得知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展覽及銷售途徑,創作或教學都無法進行,收入為零。但她認爲,政府支援業界的實際行動可以有好多方面,不是一定要派錢。「例如政府場地好多資源,香港寸土尺金,不是寸金尺土,展覽場地方面政府可以幫到我們。」

「新藝潮博覽」總監邢珠迪

「新藝潮博覽」總監邢珠迪

除此之外,她還表示,政府應該培育本地收藏家,讓他們收藏、關注香港本地藝術家作品,從而帶動香港整體藝術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