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場高中低檔皆有,運作形式有別。

跳舞群組成為新冠肺炎爆發以來最大的感染群組,揭露一度式微的舞廳,隨着愈來愈多退休人士加入舞林,再度蓬勃發展,遍地開花。這些舞場高中低檔都有,運作形式有別,涵蓋社會各階層。專攻上流闊太的舞場,以跳拉丁舞及標準舞為主,亦有導師在私人屋苑會所小班教學,每堂收費過千元。中產階層則會在康文署或志願機構學舞後,組織學員租用社區會堂,聘私人導師授課,導師又常以生日或慶典等不同名堂,邀請學員到酒樓大排筵席,載歌載舞,從中賺取收費。設有舞台廣布社區的茶樓,則以跳集體舞的基層為主,劃分早舞、茶舞、晚舞不同時段,只要繳付數十元最低消費,即可「又食又跳」,形成一條龐大的生意鏈。 

本報上月揭發有人在社區會堂進行歌唱表演,未有佩戴口罩。

本報上月揭發有人在社區會堂進行歌唱表演,未有佩戴口罩。

港府因應跳舞群組疫情,宣布曾前往24處指明場所的人士強制接受檢測,包括酒樓、會所及舞蹈中心,遍布全港。而昨日新增的群組確診者中,部分更曾於大會堂及社區中心跳舞,範圍廣闊。《星島日報》發現,跳舞活動近年廣受不同階層的退休人士歡迎,他們除了上堂學舞,更按其個人消費參與不同的跳舞活動,衍生一環扣一環的龐大生意鏈,結果有人在防疫措施上鬆懈,釀成大規模傳播。

已有多年舞齡的陳小姐表示,退休後參與多個由康文署及志願機構開辦的跳舞班,結識不少志趣相投的好友。她指出,近年跳舞班參與者愈來愈多,大多為退休婦女,主要學習排排舞及健康舞,屬於集體舞蹈,「即是跟着音樂,一齊跳同樣的舞步」。她坦言學員除了參加跳舞班外,亦會與三五知己組成跳舞群組,預約社區會堂的活動室跳舞,有時甚至會外聘跳舞導師到場教授,「大家都有不同的群組,不止老師一日走幾個地方教班,我自己都有參加三四個跳舞班,每組都有十幾二十人。」她指出,社區會堂組班是私人課堂,無人規管參與者有否戴口罩。事實上,《星島日報》上月亦揭發有人在社區會堂進行歌唱表現期間,未有佩戴口罩,涉違反政府防疫措施。

截至昨日,跳舞群組累計187人染疫。

截至昨日,跳舞群組累計187人染疫。

至於網上流傳有近百人在酒樓邊食邊跳的場面,陳小姐表示,跳舞導師均有舉行生日會的習慣,部分受歡迎的導師會同一時間教授超過十個跳舞班,學生逾百人,於是在酒樓包場,叫學員買票捧場,收費每位數百元,「去到很多人都是不認識,但音樂一響起,大家都知道是跳哪一隻舞,於是就會一邊跳一邊食飯。」她的跳舞導師原本在今年3月舉行生日會,但因疫情關係一再延期,直至最近決定取消,她慶幸未有參與類似的宴會,「10月之後,很多跳舞活動已經恢復,大家都照常參加,但疫情下這樣跳舞食飯,其實都幾危險。」

拉丁舞導師Una指出,行內的舞蹈派對主要分為導師生日會、舞蹈學校校慶,以及小型表演活動三大類,大多於宴會廳、會所俱樂部舉行,分開一圍圍吃飯,中間有舞池讓參加者跳舞,部分宴會亦會設於舞蹈室,「疫情前平均每星期都有一場舞蹈派對,以校慶為例,舞蹈學校不止邀請自己學生,還會請其他學校的導師出席。」她續說,舞蹈學校舉辦校慶活動,必然不想蝕錢,故會通過收費以達收支平衡,惟她知悉,行內人借舉辦舞蹈派對牟利的情況一直存在。

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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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設有舞台的茶樓,除了提供包場服務以舉行跳舞生日派對外,平日會將茶樓部分位置劃分為跳舞區,設有早舞、茶舞、晚舞不同時段,以早舞為例,有酒樓僅要求入場者最低消費58元,即可由早上9時跳舞至中午12時。陳小姐表示,在酒樓跳早舞、茶舞的人以基層為主,其中不少是新移民婦女,相對於社區中心須聘請導師,跳舞時間只有1小時,在酒樓跳舞毋須聘請導師,只需支付茶錢,更加經濟實惠,「很多酒樓不是所有時段都坐滿人,劃出空間跳舞會有一定生意。」

是次跳舞群組中不乏居住豪宅的闊太,陳小姐坦言,這些闊太以跳標準舞及拉丁舞為主,會聘請跳舞導師到私人物業的會所教班,學費每堂動輒過千元。她知悉,過去有闊太組團到內地,聘請年輕內地導師教舞,惟最近受疫情影響,只能留港跳舞。她認為跳拉丁舞的感染風險比跳排排舞為高,「排排舞一班人做同一個動作,可以維持社交距離,拉丁舞則兩個人跳,有身體接觸。」

跳舞群組成為本港最大感染群組,日前有網上流傳影片揭示疫下舞池實況。 網上圖片

跳舞群組成為本港最大感染群組,日前有網上流傳影片揭示疫下舞池實況。 網上圖片

香港國際專業舞蹈體育總會會長蒲廣活留意到,近年舞蹈場所愈開愈多,大多以舞蹈會所形式經營,「這些舞場基本上每天營業,分上下午及晚上時段。」據他了解,位於灣仔的爆疫舞蹈俱樂部為本月新開,另外一所位於銅鑼灣的舞蹈學校,今年也由舞蹈教育模式,轉為以娛樂為主的跳舞場。

香港體育舞蹈總會會長葉賜偉亦知悉,一些熱愛跳舞的闊太,會自己開設舞蹈會所,招呼一眾跳舞愛好者,「她們跳標準舞及社交舞主要為社交,所以跳舞時間較長,由3小時至6小時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