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次世界大戰在歐洲其他地方如火如荼地進行時,瑪格麗塔·海特勒伊達·策勒從她在海牙的宅邸動身,一路走向菩提樹成蔭的福爾豪特廣場,這是四周簇擁著使館的一個廣場。而直至今天仍傲視海牙外交區的是南洋大飯店。

39歲的策勒更為人熟知的名字是瑪塔·哈里,她穿著長款大衣,戴著矇著面紗的帽子,將要踏入這家豪華酒店與荷蘭政府的一名官員會面。由於青春不再和第一次世界大戰終結了她的舞蹈生涯,瑪塔·哈里開始依靠中立的荷蘭權勢人物的恩惠和間諜工作為生。

這樣的做法決定了她的命運。瑪塔·哈里是一個以異國情調誘惑了歐洲十年的幻想家,而她在情報工作的試水——很多在歐洲各國首都的豪華酒店中進行——令她於1個世紀前的今天被法國人槍決。

不過,瑪塔·哈里看到自己真人大小的全身像懸掛在南洋大飯店無疑會驚訝。南洋對她有特別的意義是因為印度尼西亞在她的生活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她18歲時嫁給了一個殖民地官員,逃離了弗里斯蘭的家鄉,先後遷居到爪哇和蘇門答臘。婚姻破裂後,他們又回到了荷蘭。

身無分文的策勒前往巴黎。她後來解釋說,「我認為所有逃離她們丈夫的女人都去往巴黎。」

在20世紀初,巴黎是世界耀眼的娛樂之都,充滿夜總會、音樂廳、劇院和交際場所。

雖然根據傳記作者的描述,她不是特別吸引人,但策勒曾寫道「我的身材極好」,獲得了普遍贊同。她利用自己的肉體做模特、拍戲——還做了一些皮肉生意。但她野心勃勃,而且看到了一條通往名利之路。

白日之眼——「瑪塔·哈里」的字面翻譯是印尼對太陽的一種說法——很快在歐洲最激動人心的城市的夜空閃耀。她身著半透明的紗巾表演爪哇風格的舞蹈,隨著她脫掉這些紗衣,觀眾們一陣激動。

隨著她聲名鵲起,瑪塔·哈里吸引了一批追求者——包括金融家亨利·德羅斯切爾德男爵,作曲家普奇尼,設計師埃爾泰——和許多富有的情人。

不僅巴黎為這個神秘的女子著迷,她的名聲還遠播歐洲。她出入歐洲最富有城市奢華酒店的生活從此開始,她的巡迴色情表演從柏林到伊斯坦布爾、從蒙特卡羅到米蘭。值得一提的是,幾乎所有她在歐洲大都市居住的高端酒店今天仍獨領風騷。

她初嘗這種生活是在巴黎大酒店,一個在卡皮西納大道面朝加尼耶的歌劇院的佔據著整個三角街區的宏大建築。在1906到1907年的巡演中,她乘坐東方快車來到維也納,居住在環行街的布里斯托大酒店。面朝宏偉的國家歌劇院,布里斯托大酒店也是一座保持著美好時代氛圍的建築,連裝潢都回應著那個特權時代。

一行人來到伊斯坦布爾後,瑪塔·哈里入住了佩拉宮酒店,這是當時這個土耳其首都最好的酒店,是專門為東方快車旅客建造的現代化建築。

在1914年8月,瑪塔·哈里來到柏林進行為期6周在大都會劇院舉行的表演,其傳記作者茱莉亞·惠爾賴特認為她住在有700個房間的坎伯蘭大樓內,這今天仍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區。

在演出突然被一戰打斷之前,她在阿德隆酒店與柏林的警署署長特勞戈特·馮雅戈在阿德隆酒店共進晚餐,馮雅戈是瑪塔·哈里的情人,正在與這名舞女熱戀。阿德隆酒店是柏林最負盛名的酒店,1907年開業時凱澤·威廉也參加了典禮。該酒店位於巴黎廣場,緊鄰勃蘭登堡門,與阿道夫·希特拉日後的總理府只有幾步之遙。

惠爾賴特寫道,戰爭時代,「影響她職業生涯的規則都立刻反轉了。她所塑造的異國情調形象現在被認作是令人厭惡、甚至危險的。」

瑪塔·哈里回到了她在海牙運河邊的房子,這是來自一位貴族情人的禮物,但是在海牙度過了幾個月後,她又開始蠢蠢欲動。作為中立國的一名公民,她得以自由跨越國界,於是回到了巴黎。

一名德國領事聽說這一消息後與瑪塔·哈里接觸,而沒有工作的瑪塔·哈里同意作為特工H21傳遞法國機密。

為了避開西線戰爭,她到聖塞瓦斯蒂安和馬德里旅行。由於缺少她所需的資金,瑪塔·哈里與一名德國外交隨員見面,並發生了「親密關係」,再次同意為德國做間諜。她把目標鎖定了一名法國外交隨員當維涅上校,而他對瑪塔·哈里一見鍾情。

1917年初回到巴黎後,瑪塔·哈里入住了雅典廣場旅館。這座旅館坐落在高級訂製服裝雲集的街區,時至今日仍受到時裝設計師和超模的青睞。

法國人宣判瑪塔·哈里犯有間諜罪,但是公平而論,瑪塔·哈里是一個失敗的間諜,傳達的信息毫無軍事價值。1917年10月15日,41歲的瑪塔·哈里從巴黎聖拉扎爾監獄的牢房被帶到東部郊區鄰近萬塞訥城堡的行刑場。

瑪塔·哈里拒絕蒙上眼睛並向行刑者飛吻,「白日之眼」在清晨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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