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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間讓江青膽戰心驚的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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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間讓江青膽戰心驚的匿名信

2021年01月21日 17:57 最後更新:11:10

[導讀]是誰寫的匿名信?她寫給鄭君里的求助尋找唐納的信在哪裏?參加她與唐納婚禮的那幫文藝界元老,甚至那時幫助、照料過她的秦桂貞,還有上海市公安局奉命調查她的這些人……都是她心頭大患!

即將接受審判的江青(資料圖)

從張彪的交代說起

1971年九一三事件後,北京軍區空軍按照黨中央的部署,逐級向下級傳達林彪反黨叛國罪行。在向所屬師一級領導幹部傳達時,駐天津的空軍高炮2師政委張彪主動找領導談話,說他1966年到1968年在上海空4軍任文化處處長時,受江騰蛟、吳法憲的指使,秘密地干過幾件事,抄過文藝界趙丹等人的家,幫助吳法憲找過作家協會主席峻青(筆名,原名孫俊卿)等。當時江、吳要求要絕對保密,作為軍人參與這些秘密活動實屬反常。自己不知是功是過,現在如實向黨組織交代,請組織定論。

北空首長一聽事關重大,立即通知保衛部組織個專案組審查此事。當時筆者和另外幾個同志被抽調來,在招待所安排房間,要張彪詳細說清此事,並要其交代在天津與林立果一夥的來往情況。然後將所有交代材料抄報北京軍區。

張彪交代的案情除了涉及吳法憲、江騰蛟、林立果等人外,還有江青。當時江青大紅大紫、權勢正熾,所以一時不好結論。一直到1976年粉碎「四人幫」後,張彪的問題才作出結論。1977年中央專案組清理北京秦城監獄被關押人員時,發現上海作家協會主席峻青在押。問其為什麼被關押,峻青說他也說不清。只知道當初是上海空4軍的張彪找的他,吳法憲和他談的話,第二天就被飛機弄到北京,關到這個監獄。從來沒有人來提審。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在這個7平方米的單間裏稀里糊塗地熬過了10個年頭。在1977年春天某日,中央專案組來人到張彪專案組,要張彪寫個幫吳法憲找峻青談話的經過。當時是筆者接待的,中央專案組還和我們交流了案情。

1978年張彪問題結案,筆者離開了北空保衛部到別的部隊。1980年筆者到上海出差,辦完事後去登門拜訪峻青老師,請教寫作方面的問題。筆者說明身份後,峻青非常熱情地予以接待。當晚,他和老伴陪筆者一直聊到9點半。當筆者與他將所知、所聞擺到一起對接後,他把大腿一拍:「啊!是這麼一回事!」

經過公開審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很多事情被揭露。江青掩蓋自己丑惡歷史、迫害無辜人員的罪行,大白於天下。

令江青揪心的幾件事

一是1954年春,江青在杭州療養時,突然收到一封由上海寄往杭州並轉給她的信。信封左下角印有「華東文委」的字樣,但沒有署名。信中大意是:你江青的歷史是墮落的,有嚴重的歷史問題。我已經寫了你的材料送中共中央組織部,等等。這個寫信人是誰呢?

二是江青在上世紀30年代浪跡上海文藝界的一些事,比如同國民黨特務崔萬秋的密切交往。還有她寫給從前的老友鄭君里的幾封信等。尤其是1957年毛澤東寫了一首懷念楊開慧的詞《蝶戀花·答李淑一》,江青對此惱怒異常,與毛澤東大鬧了一場,聲稱:你懷念楊開慧,那我就要想唐納。憤激之下,江青寫信求助於30年代的好友鄭君里幫助打探唐納下落。

三是「文化大革命」開始後,各個部門都出現造反派,有一則透露出來的“小道消息”:50年代初,有人給黨中央組織部寫了一封匿名信,說江青有嚴重的歷史問題,希望黨組織認真審查江青30年代的歷史;當時,中組部指示上海市公安局派幾位資深的處長秘密調查過江青的事。看來不光是30年代的相關人員是當事者,調查她的人也屬於知情人。

有哪些人知道她30年代底細?是誰寫的匿名信?她寫給鄭君里的求助尋找唐納的信在哪裏?參加她與唐納婚禮的那幫文藝界元老,甚至那時幫助、照料過她的秦桂貞,還有上海市公安局奉命調查她的這些人……都是她心頭大患!這是與她個人前途攸關的一群人。

影藝術家鄭君里。鄭君里是1936年4月轟動一時的杭州六和塔3對新人婚禮的主持人,並且是唐納和藍萍(江青30年代從影的藝名)的男儐相。「文革」之初,鄭君里已是上了“黑名單”的頭號“黑線人物”。張春橋在與其交談中威脅說:“江青同志現在的地位不同了,她過去還有一些信件等東西在你家裏,存藏在你家裏不很妥當。還是交出來,交給她自己處理吧。”本來就十分驚恐的鄭君里聽後當即嚇得發抖,滿口答應。回到家中,他和妻子黃晨翻箱倒櫃,把有關江青的照片、剪報、手稿、信件等資料收拾了一大包,交給上海市委辦公室轉張春橋,並附了一封信給江青說:“請你處理吧。”

然而,這些東西交給江青看後,沒有發現她所要的核心內容。

江青與葉群勾結害人

江青初出茅廬,手下無人。上海的張春橋那幫文人辦事拖拉,缺乏力度,還得依靠在軍隊實力雄厚的林彪、葉群為自己辦事。於是,1966年10月4日,江青跑到毛家灣林彪府上。林彪、葉群熱情相迎,兩個女人拉著手捨不得放下,一陣寒暄親熱之後,江青向林彪附耳低語:「我們要談點女人間的事。」林彪訕訕地走開了。江青和葉群來到葉群的卧室,開始了一次密談。江青問:“你說什麼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葉群看著江青佯裝謙虛,笑而不答。江青笑裏藏刀,一針見血:“文化大革命,就是用革命的手段,把你要打倒的人統統打倒。”葉群作豁然開朗狀,深深地點了點頭。江青直言不諱地說:“你把你的仇人告訴我,我幫你去整他們;我把我的仇人告訴你,你幫著我想辦法打倒他們。”葉群一聽江青有求於自己,滿心歡喜滿口答應:“好啊,江青同志說得好,你有什麼吩咐,我保證完成。”

江青向葉群列舉了一大串「仇人」名單:當年與她爭演《賽金花》的王瑩;奪走她熱戀才子金某的孫維世;阻止她與毛澤東結合的已於建國前去世的嚴朴;不幫她找出當年被捕檔案的上海市公安局警衛處處長王濟普……不過,此次的急迫之處在於儘快找到兩封信:一封信是1936年6月藍蘋寫給唐納的火熱情書;另一封也與唐納有關,只不過是寫給鄭君里的,請鄭君里幫助聯繫遠走海外不知所蹤的唐納。在江青看來,和唐納是結拜兄弟的鄭君里應該知道唐納的具體地址。江青進一步強調說:“至於是什麼信,你不用問,反正是一封很要緊的信,這點事,你得給我快點辦,越快越好。”

第二天,葉群找來空軍司令員吳法憲商議,研究了具體的實施方案。隨即,吳法憲親自打電話給在上海的南京軍區空軍副政委江騰蛟,要江到北京「接受一個任務」,並叮囑此次進京的行動注意保密。江立即飛赴北京,先向吳法憲領受任務,又晉見了葉群。葉群告訴說,江青有一封信落在了鄭君里、顧而已、趙丹等人手裏了,到底在哪一個人手裏不清楚,所有有疑問的人都要進行搜查。並進一步商定,趁現在的混亂局面,組織一些可靠的人扮作紅衛兵,到鄭君里、顧而已、趙丹等人家裏去搜查。一切“文字材料”,不論是書信、筆記、照片,還是日記等全部收繳,片紙不留。最後,葉群不忘重申:“一定要保密。”

查抄上海文藝界人士的家

江騰蛟到北京領受任務後內心非常喜悅,這是「首長」對他的信任,是受到林彪、江青賞識重用的好機會。回到上海後,江立即找來其心腹、空4軍文化處處長張彪,共同策劃落實這件事。

張彪,祖籍山東,自小隨父親生活在上海,對上海的街巷裏弄非常熟悉。年輕時參加新四軍,受過傷,在空4軍算得上是老資格的處長。因為是文化處處長,他對上海文藝界的人士都很熟悉。

江騰蛟與張彪把上海文藝界人士的名單列出來,圈定了鄭君里、趙丹、陳鯉庭、顧而已等5人,這些人都是30年代上海文藝界的明星,是江青(藍蘋)的同事,知道江青的底細,估計可能有江青歷史上的東西。江騰蛟對張彪說,這是無產階級司令部交給的光榮任務,一定要完成好,不能有半點差錯。張彪心領神會,受寵若驚,一再表示一定完成好這一「光榮任務」,請領導放心。他們當場商定,借當前紅衛兵抄家的混亂局面去抄這5個人的家。辦事要快,5個人一個晚上解決。

此事要想辦得乾淨利落,一個重要的問題是要選一些可靠的人去辦。江騰蛟想起他的那幫心腹親信,那是他在空4軍當政委時,1965年葉群在江蘇省太倉縣搞「四清」,江騰蛟挑選了空4軍的一群年輕處長陪同葉群工作,照顧葉群的生活。這次,江騰蛟從這些人中挑選了他最信得過的4個人,連張彪共5個人,分成5個行動小組,當面交代了任務。江騰蛟分派張彪具體策劃、部署,並一再強調嚴格紀律,都要聽張彪指揮。張彪比他們年紀大、資格老,自然也得到他們的尊重。張彪發揮了其對上海地方熟、和文藝界人士來往關係多的特長,很快摸清了5名對象的家庭住址。親自帶領各組長逐個到現場察看地形,交代抄家時從那個方向進人,從那個方向撤出。撤出後要在市區轉幾圈,防止有人跟蹤。交通工具全是從江灣機場調來的老式美國中卡,車小靈活,便於上下。他們把汽車牌照都用牛皮紙糊起來。帶隊的處長和參加行動的人都穿便衣,戴「紅衛兵」袖章。張彪怕被人認出來,還戴上了口罩。

在10月8日晚上,張彪挑選了空4軍家屬院裏的一些孩子,有上中學的,有上小學的,都是「紅衛兵」。張彪給他們作了‘戰鬥動員’,說是有一份飛機設計圖紙丟失,可能在幾個“黑幫”家裏,無產階級司令部下達命令,要去抄他們的家,把丟失的飛機圖紙找回來。每個組帶幾個麻袋,凡是紙張、信件、書籍、報刊、照片一律往麻袋裏裝,不得拿人家的財物。要抓緊時間,在一個小時內完成。有人問就說是“上海紅衛兵總指揮部”的;行動要保密,辦完事後在市內轉幾圈,不讓別人發現。對自己家裏人也不能說這天乾的事。今後不能向任何人說這件事。孩子們聽後個個摩拳擦掌,感到任務光榮。

江騰蛟坐鎮巨鹿路空軍招待所,通過兩部電話「實施電話指揮」:一部直通北京,隨時向葉群、吳法憲請示彙報;一部專供查抄隊及時報告最新進展情況。動員完後,張彪讓孩子們看電影、吃夜餐。9日凌晨1時許,臂掛「紅衛兵」袖章的一群人,分成5個小組,每個小組四五個人,趁著夜幕出發了。兩個小時後,各個小組陸續回到招待所,每個小組都抄回來幾麻袋。由張彪弄到一間屋裏鎖起來。

第二天,江騰蛟、張彪和幾個心腹親信在招待所關起門來進行挑揀,把抄來的30年代藍蘋的電影劇照、照片,以及與藍蘋有關的雜誌、報紙、廣告等挑出來,裝了少半麻袋。江騰蛟和張彪乘坐吳法憲給他們派去的專機,把這些東西送到北京。吳法憲親自到空軍招待所聽取江騰蛟的彙報,誇獎江騰蛟、張彪此事辦得好,有功。隨後,吳法憲叫江騰蛟把這些東西暫存到空軍機關保密室。

話給吳法憲,讓他派人把材料送到毛家灣。又打電話給毛家灣林彪辦公室秘書趙根生,說空軍要把一包東西退回,要趙先收下,葉群自己馬上就回來。

葉群、江青、謝富治乘黑色「紅旗」轎車回到毛家灣。葉群把客人請進會客室,讓工作人員叫來趙根生,從他手裏拿到材料,並追問了一句:“沒有拆封吧?”趙答:“沒有。”“那你快到後院伙房把爐子捅開,這些材料要銷毀。”趙根生捅開了後院的爐子,江、葉、謝一夥就來到了後院伙房。此刻的江青顯得極其緊張,雙臂交叉在胸前,在爐火旁邊來回踱步,臉上毫無表情。但是,這些材料銷毀並沒有到此了結,遠遠沒有達到江青的目標——因為寫給鄭君里的信沒有找到。更令江青不安的是:是誰寫的匿名信說她歷史有問題呢?對她來說,這個寫信的人是個“定時炸彈”!

把知情人關進監獄

江青挖空心思地想把寫匿名信的人挖出來。於是,她想這一定是知道她底細的人。首先懷疑到30年代房東的女佣人秦桂貞。還有誰呢?回想起在杭州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信封下角有「華東文委」幾個字,這和峻青貼邊。可是峻青30年代不在上海,他是山東我軍的隨軍記者。上海解放後峻青是文藝界鎮反、肅反時的領導人,也可能是從文藝界有問題的人那裏知道江青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他們,先關起來再說。此事也得靠吳法憲、江騰蛟這幫軍隊的人去辦。

1968年某日,吳法憲到上海找張彪,問張知不知道有個叫峻青的人。張彪說上海作家協會主席叫峻青,真名叫孫俊卿,是不是他?吳法憲說應該是他。吳法憲說去把這人找來,我要找他談話,但是要特別注意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張彪是個很精明的人,辦這類的事情准能讓領導滿意,於是通過上海文藝界的熟人、朋友查到峻青的家庭住址,搞清了峻青上下班的行走路線,便在峻青下班的路上等候。

當峻青下午下班回來,站在路邊的身穿空軍軍服的張彪迎了上去,很有禮貌地自我介紹說,我是空4軍的文化處處長張彪,受一位領導的委託,請你去談話。峻青問到哪裏去?是什麼人找我?張彪說路不遠,你跟我走,見面就知道了。峻青見這位空軍軍官彬彬有禮,就跟隨張彪到空軍招待所見吳法憲。落座後,吳法憲問峻青,你認識我吧?峻青說你是吳法憲。吳法憲說我受人委託,找你問個事,你寫信揭發過一個人的問題沒有?峻青說沒有。吳說你想想,過去寫過揭發人的信沒有。峻青說,我從來沒有寫過什麼揭發信。吳說你不要有顧慮,不要怕,沒有事的。峻青說,我沒有顧慮,我從來沒有寫過什麼告發別人的信。吳說,你跟我到北京去一趟行嗎?峻青說不行,現在造反派每天叫我寫交代材料,還要批判我。沒有他們同意我不敢離開上海。吳法憲說那好吧,你不願意去就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再給別人說。峻青脫身回家。第二天,峻青被強行帶到機場,有一架專機等在那裏。一下帶到北京,把他送到北京北邊靠山的一個監獄(即秦城監獄)住下。到監獄後,峻青問這是為什麼?沒有人來回答,也再沒有人來審理、會見。時任上海作家協會主席的峻青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關進了監獄。究竟為什麼坐牢,他也搞不清楚,糊裏糊塗地在裏面關了10年。

同機送到北京的還有30年代藍蘋房東的女佣人秦桂貞。江青30年代初來上海時,藝名叫「藍蘋」,很窮,根本雇不起保姆。租用姓許的一間二樓的房子,即租金便宜的三角形亭子間,不過十來平方米。許家的女佣人叫秦桂貞,和藍蘋同歲,都是1914年出生。藍蘋那時只是個二流演員,演個配角,薪酬不多,生活拮据。秦桂貞很善良,和藍蘋很說得來,經常照顧藍蘋的生活。看到藍蘋忙於拍電影、演戲,就替她拖拖地板、打開水、洗衣服,從不收她一分錢。藍蘋在“羅宋飯館”(即俄羅斯人開的飯館)搭夥,3角錢一客。到了月底,錢用光了,只好省吃儉用艱苦度日。秦桂貞給東家做飯,有時見藍蘋餓著肚子回來,就用東家廚房裏的食材,燒好蛋炒飯,偷偷端進藍蘋的亭子間。這時,藍蘋一邊大口地吃著蛋炒飯,一邊連聲說:“阿桂真好!阿桂真好!”秦桂貞見證了藍蘋與唐納結婚。婚後才兩個月後就爭吵打架。秦桂貞住三樓亭子間,和藍蘋住房上下只隔一層樓板,常常半夜裏下來給他們勸架調解。唐納曾兩次與藍蘋爭吵自殺未遂。唐納出走後,藍蘋又與一個叫章泯的男人同居……

能找到的材料雖然銷毀了,但知情者活著的人還有不少,有嘴巴的會說話,必須把他們的嘴巴封死。1967年11月26日,由張春橋批示,鄭君里、顧而已、趙丹等18人被隔離審查。1969年,鄭君里患肝癌慘死在獄中;顧而已因無法承受非人的折磨自殺身亡;趙丹等人出獄時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最美好的年華被殘酷地斷送掉。當初公安系統按照上級指示調查江青歷史問題的一些老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都受到了迫害,多人死在獄中。

值得慶幸的是,歷史是公平的,知情者不會死絕,江青自己卻被押上了審判台。




現代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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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文,在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當「造反司令」,是搞打、砸、搶、抄、抓起家的。他自己也承認是「順潮流,趕浪頭,逞威風,成一霸」的。他連馬克思主義的起碼常識都沒有,只不過從廣播上聽到、從報紙上看見幾個「造反有理,一反到底就是勝利」的字句,接過來喊叫,居然最後混到了馬克思主義政黨領導人的地位。

在訊問談話期間,我們發現他根本說不清什麼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什麼叫作修正主義,怎樣算「左傾」,如何屬於右傾。他由中央委員到中央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常委,中央副主席,不僅廣大幹部群眾認為荒謬,連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做夢也沒有想到」。

就連在「四人幫」內部,他也被其他三人罵為不理“正事”“白相人”。但在揮霍國家財產,搞生活享受上,他卻是後來居上。他一個人在北京和上海就佔有九輛汽車;到外地,當時他坐飛機,還嫌三叉戟小,要求派國內最大的波音707。他差不多每天都要大夫為他推拿一兩個小時。他一起床,就得喝一杯濃咖啡,或者吃興奮劑;睡前要喝一杯西洋參湯。一日三餐,頓頓雞鴨魚肉還嫌不夠,要吃燕窩,法國菜烤蛤蜊、炸牛排、牛尾湯等,喝的是茅台、人蔘、三鞭等名酒。

影和淫穢錄像上頭。他還發明了一種摔手錶的遊戲,一邊玩一邊說:「反正不花錢,摔壞了再到上海去拿。」他釣魚,要有好幾個女護士服侍左右,為他打傘遮陽,並剝了橘子一瓣一瓣喂進他嘴裏。每當有文件或送批的報告來了,他都讓秘書廖祖康代看文件,並替他在文件上畫圈、批字。

在交代問題時,王洪文稱他的人生中有兩個想不到:一個是青雲直上「想不到」,一個是轉眼變成被審查對象「想不到」。訊問中他說他得了一種癔病,時而感覺千軍萬馬,時而冷寂心慌,時而靜得可怕,時而兩耳雷鳴,大約就是這種暴漲暴落留下的後遺症。不過,據我們觀察,在交代問題的絕大多數時間,他的神志還是清醒的。

一般情況下的表現,王洪文表現得很願意交代,比較老實,比較溫順,很有願意悔過認罪的樣子。

他也交代了一些問題,例如,1974年在人民大會堂開政治局會議,他把鄧小平在江青的質問下如何頂撞江青,江青怎樣大發雷霆,張春橋污衊鄧小平「又跳出來了」;他們四人如何相約去釣魚台十七號樓舉行秘密會議,作出了妄圖阻止毛澤東任命鄧小平為第一副總理的決定;以及當晚他回去就寢,接了好幾個電話,怎樣密調三叉戟飛到長沙,毛主席如何斥責他們;以及因心情不舒暢,沒有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在長沙多住幾天,買了許多橘子,就飛回北京,跟江青、張春橋、姚文元,還有王海容、唐聞生一邊吃橘子,一邊發牢騷,都說得很清楚,很詳細。

但是,他對那次自己在毛主席面前誣陷周總理,說什麼「北京大有廬山會議的味道」,卻不正面答覆,只是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地耍花招說:“我那次談到了周總理嗎?我沒有提到周總理吧?我會說周總理嗎?好像我只說了鄧小平和江青吵架的事似的……”當問他為什麼去長沙之前,不向在北京住醫院的周恩來彙報時,他幫作吃驚地說:“哎呀,這麼重要的問題,我怎麼當時就想不到了呢?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一副既要裝老實,又想耍滑頭的醜態。

另一次,我們就王洪文利用所謂「伍豪事件」整周恩來之事,找他談話,他再度在我們面前拙劣地表演了一番。

伍豪是周恩來的別名。1932年,在國民黨特務機關的策划下,上海的《時報》於2月16日、17日,《申報》於20日、21日,連續刊登了一個伍豪等243人脫離共產黨的啟事,以此來瓦解共產黨,破壞周恩來的名譽。這時周恩來已到了江西中央蘇區,上海的中共組織隨即在2月22日《申報》上登出啟事,意在闢謠。2月27日,又在我黨創辦的《實報》上刊登伍豪啟事,戳穿國民黨特務機關的陰謀。3月4日,中共又通過《申報》刊登《巴和律師代表周少山的緊要啟事》,進一步闢謠。

這本來是一件十分清楚的事情,但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人又把它翻了出來。江青集團如獲至寶,要用國民黨機關製造的,早在1932年就已經破產的謠言,來誣陷周恩來,從而製造一個打倒周恩來所代表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重型炮彈”。

在毛澤東主持的一次政治局會議上,有了解當時情況的同志,用事實對國民黨特務機關和江青從不同角度誣陷周恩來的問題,給予了有力批駁,並且點著當時裝著閉目養神的康生,指出他是熟知真相的。康生這才承認了事實,點了頭。毛澤東當時做結論說:「這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是國民黨製造的謠言。」

然而,江青反革命集團並不死心,王洪文在毛主席已經作了結論以後,還下令給他在上海圖書館的小兄弟,要他們繼續搞有關「伍豪事件」的材料。

當我們訊問此事,王洪文對他曾在毛主席已經對「伍豪事件」作了結論後,仍然藉此整周恩來的事實矢口否認,還賭咒發誓、捶胸頓足地說他“絕對不會反對周總理。”

對他的抵賴,我們出示了他在毛主席作結論的政治局會議後,他本人還要搞「伍豪事件」的親筆批示。面對證據,他緊張得大汗淋漓,尷尬不堪地自言自語說:“我,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還有這樣的批示呢?我,我怎麼會……?”

我們追問:「這是不是你自己寫的呢?」他見白紙黑字,再無法推脫,不得不說:“這,這倒是我,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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