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毛澤東鍾愛的毛遠新

1968年末1969年初,江青懷疑她居住的11號樓內有竊聽器,她沒有告訴我們中的任何人,只叫毛遠新在樓內各個角落秘密檢查。有一天,江青出去開會,毛遠新帶著手電筒、小鎚子、小鋼鋸,悄悄爬到二樓的頂棚檢查。頂棚面積很大,又沒有光亮,不好檢查,他就拿著手電筒到處走動,到處敲打。我們聽到這種奇怪的敲打聲都感到很驚愕,我吩咐工作人員,循著聲音去檢查。一位工作人員發現二樓一間屋內的屋頂上能鑽進二層頂棚的進出口沒有蓋好,隨即進入頂棚。他發現了手電筒的光亮,就大聲喊:「誰在裏面?」沒有迴音,只看見手電筒的光亮晃來晃去。他又大聲喊了一聲才有了迴音:「是我,我在進行安全檢查,不要緊張,沒有事,你下去吧。」他聽到是毛遠新的聲音就放心地下來了。毛遠新檢查了兩三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竊聽器。這件事說明江青對我們工作人員都不信任,而對毛遠新是很信任的。

江青喜怒無常,有時也表現在對毛遠新的態度上。有一天,她從外面回來,一進樓門就問警衛員孫占龍:「現在李訥住這裏嗎?」孫占龍答:「這幾天李訥沒住這裏,毛遠新在這裏住呢。」江青氣呼呼地說:「他住我這裏幹什麼?」

那時毛遠新在江青的住處暫住,對自己要求很嚴格也很自覺,從來沒有給工作人員添過任何麻煩。他主動到釣魚台機關食堂,和職工一起排隊買飯,沒有任何特殊。有一次,他回來晚了,機關食堂已開過飯,江青的廚師程汝明就用江青吃剩下的米飯炒了炒,用江青不吃的雞蛋黃做了一個雞蛋湯。按理說,孩子回家晚了,沒有地方吃飯,吃一點大人的剩飯剩菜是情理中的事,況且就是占江青的便宜,這便宜也太小太小了。可江青知道後,卻把程師傅狠狠地批評了一通,並責令他在黨支部會上作自我批評,逼迫他作檢討,並下令說:「下不為例!」

程師傅不服,拒絕寫檢討。我怕因小失大,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力勸他寫一份不疼不癢的檢討,應付一下。但是程師傅仍然不服,不寫檢討。江青催我要,程師傅堅決不寫,把我夾在中間,三個人都下不了台。我耐心地對程師傅說:「程師傅,你一點錯誤都沒有,做得很對,你比我更了解江青這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看在主席的面子上,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你不是也經常這樣勸過我們嗎?如果你覺得不好寫,我替你寫,你再抄一下,我遞給她,行不行?」程師傅這才勉強答應。

江青拿到檢討後,把它舉得高高地說:「我要是不叫他寫這個檢討,他記不住。如果他今後再犯同樣的錯誤,我就拿出這份檢討來示眾,那就是重犯,你們知道嗎?重犯是要罪加一等的!程師傅跟了我這麼多年,他沒有犯過錯誤,這次的錯誤犯大了,不寫檢討就別想過這一關!」

毛遠新在毛主席和江青身邊長大,對他們有感情也是很自然的。毛遠新有時寫信稱毛主席為爸爸,稱江青為媽媽。在一般人看來,這也無可指責,但毛主席批評過他這樣的稱呼。程師傅對我說過:「有一次,主席批評毛遠新,‘你的親生父親是毛澤民,你的親生母親是朱旦華,你的繼父是方誌純。你怎麼叫我和江青為爸爸媽媽呢?人長大了,也不要六親不認嘛。'」江青卻得意地說:「遠新也當了幾年省委書記了,在政治局會上我叫他同志,他也叫我同志,回到家裏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有一次江青在談到主席和她的家庭時對我說:「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話不假。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一個家庭小有小的困難,大有大的難處。像我們這樣一個家庭,主席幾任妻子的孩子組成的家庭,毛遠新也在這個家庭之中,要想搞得很和諧,不使主席分心或少分心,做到都沒有意見,是很難很難的呀,我儘力去做就是了。」她還說:「一般的家庭是嚴父慈母,我們的家庭是一個特殊的家庭,與一般的家庭倒過來了,是嚴母慈父。我對孩子們無論是在思想上,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要求是很嚴格的,批評多些,表揚少些;指責多些,對話少些;主席對他們卻比較寵愛和寬鬆。所以,他們有些心裏話願意向主席講,不願意向我講。遠新這個孩子從小就很聰明,愛學習,頭腦清醒,聽大人們的話,對他不用多操心,我們操心的是李訥的工作、身體和婚姻問題。」

(本文摘自楊銀祿《江青的親情世界》 作者系中共中央辦公廳老幹部,曾任江青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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