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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萬「雙非童」正離港 港孩也內流大灣區讀書 孩子問: 「為什麼說警察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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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萬「雙非童」正離港 港孩也內流大灣區讀書 孩子問: 「為什麼說警察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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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萬「雙非童」正離港 港孩也內流大灣區讀書 孩子問: 「為什麼說警察是壞人?」

2021年07月25日 13:16 最後更新:10:09

7月18日,全國首家港澳子弟學校——廣州暨大港澳子弟學校揭牌,並將於9月1日正式開學,第一批招收的300名學生中,85%是港籍,15%是外籍、澳門籍、台灣籍。

廣州暨大港澳子弟學校總校長鄭景亮,是前香港培正中學副校長,他十分了解香港學校運作,所以在香港讀書的孩子回流這學校讀書,應該不難適應。

廣州暨大港澳子弟學校總校長鄭景亮(右1)接受聘書。

廣州暨大港澳子弟學校總校長鄭景亮(右1)接受聘書。

據內地媒體《新學說》報道,香港的國際化教育曾堪稱一個「標桿」,也衍生出了「跨境學童」這個特殊的現象,內地學童、特別是父母都不是香港人的「雙非兒童」去香港讀書,似乎象徵著接受更純正的國際化教育。可是最近一兩年,情況正在慢慢發生著改變——為數不少的家庭正在離開香港,回流內地。雖然沒有明確的數據顯示回流的人數,但從這幾年廣深地區港澳子弟學校如火如荼的興建可窺得一斑。

據香港政府統計處數據,從1998年到2020年,一共有超過20萬「雙非港寶」出生。

據香港政府統計處數據,從1998年到2020年,一共有超過20萬「雙非港寶」出生。

根據香港政府統計處數據,從1998年到2020年,一共有超過20萬「雙非港寶」出生,但回流國內的家庭中,還有其他類別孩子,不少本身父母是外籍、港澳台人士。

據《南方日報》2021年的數據顯示,隨著粵港澳大灣區戰略的推進,廣東省已形成了包括1所港澳子弟學校、2所香港子弟學校和廣州、深圳、佛山、中山等地18所中小學港澳子弟班在內的港澳子弟教育體系,在讀學生規模達到3700人;另外還有大量港澳子弟就讀於常規中小學的常規班級,其中在廣州市就讀的港澳台中小學生超過1.8萬人。

造成「回流」,疫情當然是重要誘因,但《新學說》和其中的月亮媽媽、雨可和黃先生深聊過之後發現,背後是一大批家庭的教育理念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見微知著,文化、視野和格局正在成為越來越家庭做教育選擇時的決定因素。

為何千方百計去了香港,現在回來?

1. 疫情催生回流

月亮媽是2019年9月帶著孩子從重慶去香港讀書的,三個孩子曾分別就讀於香港英系和日系的國際學校。

「當時我們考慮的是,孩子將來肯定要出國留學,而香港的教育很國際化,先到香港學習一段時間,將來出去更容易。」

結果只上了一個學期的學,就遇上了疫情。2020年上半年,學校老是停課,或者讓學生在家上網課,效果很差,於是月亮媽考慮,要不先到廣深地區找個學校過渡一下,同時觀望香港的態勢。

黃先生遇到的也是相似的情況。

他是深圳人,太太是香港人,在孩子很小的時候,他就近水樓台地把孩子送到香港讀幼兒園直到小學。

疫情發生後,從2020年2月到5月,他在香港公立學校就讀的兩個孩子上的都是錄播課+線上課。5月學校才開學,到了7月就又放假了。

出於對新學期學校能否開學的擔心,黃先生開始動心起念讓孩子們回深圳讀書。

黃先生的孩子在龍崗中心城龍城廣場。

黃先生的孩子在龍崗中心城龍城廣場。

2. 不止是疫情,還有政治社會問題

「可是,疫情並不是讓我們回歸最大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因為香港的社會問題。」黃先生坦言。

「在香港,孩子有時候看到海報會問我:為什麼說警察是壞人,警察不是應該保護我們嗎?還有一些更過分的事情,孩子也在見證著。我覺得孩子的童年應該開心快樂,這些社會問題不應該由孩子來承擔。

雖然我的孩子還在小學,同學之間不會談論這些問題,但人是環境的產物,長大後不可避免。我的一些香港鄰居就遇到這樣的苦惱,一家人因為各自立場不同,鬧的整個家庭很分裂。我不想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

3. 不公平待遇

和月亮以及黃先生一家在疫情期間離開香港不同,雨可早在2018年就帶著孩子從香港來到北京讀書,至今已有3年。

作為土生土長的香港人,雨可在香港一直待到15歲,之後去了加拿大讀書,回來後又在香港工作了10餘年,對香港很有感情。但她的孩子在香港學校裏的遭遇,卻讓她心灰意冷。

當時,雨可家的老大在香港一所英系國際學校就讀已有5、6年,這所學校亞洲人和歐美國家的人群大概一半對一半,「但幾乎所有的學校校隊、比賽、舞台表演等機會,主角都是英美學生。比如老大熱愛足球,水平也不錯,但校隊只讓他當守門員,一次上場踢球的機會也沒有,讓他很沮喪。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還有一件發生在春節的事也讓雨可憤怒。那年,學校通知春節放假到初五,而一般香港的學校都是到初八才上學,有不少從北上廣深等地區來香港讀書的家庭,趕不回去。

「我感到很氣憤,為什麼聖誕節、復活節學校都放足,春節要放的那麼『委屈』?於是我和校方據理力爭,準備了一份很厚的研究報告,把香港所有國際學校的放假時間表列了一個清單,希望學校能尊重我們的傳統節日。」

最後,在中國家長的爭取下,學校把假期延長了。但經歷了一些不公平的事件,也讓雨可累積起了對學校的失望。

左:雨可家的老二、老三參加北京的營火蟲奇珍異獸動物團;右:北京的生活豐富多彩,雨可想讓更多香港的朋友看到

左:雨可家的老二、老三參加北京的營火蟲奇珍異獸動物團;右:北京的生活豐富多彩,雨可想讓更多香港的朋友看到

4. 文化、身份認同是大問題

除了疫情和不公平的待遇,月亮媽反思,促成她們回流的還有一個重要但被忽視的問題,就是身份認同。特別是在純國際學校,體現得更為明顯。

像是她兒子在香港就讀的日系學校國際部,雖然有中文課,但僅限於認字階段;女兒讀的英系學校,雖然用的是人教版語文教材,但為了照顧周圍同學的程度,4年級的她用的是2年級的教材。

「孩子小時候,我們會陪他們讀古詩、看中國文化的內容。但現在孩子基本用英文交流,回家後老師佈置的作業也是英文的,你會發現,他們讀中文書越來越困難,漸漸就不愛讀了。」

雨可也深有感觸。她孩子所在的英系學校,中文課很少,有外國孩子的家長對中國內地的情況不瞭解,卻灌輸給孩子說覺得內地不衛生、不安全的想法。

「我不想孩子有一天告訴我說,自己不想去內地了,成為完全的外國小孩。」

各種原因疊加,讓這些爸爸媽媽們決心離開香港,到內地尋找合適的學校。

最近幾年,從香港回流內地的家庭不在少數,其中廣深地區是首選。

雨可就曾加入一個深圳國際學校的港孩群,群裏已經接近400人。黃先生說,2020年7月他在深圳找到一所學校,門外排著30、40名家長,都是從香港回來的。

2020年6月,月亮一家來到深圳考察學校。「以前對深圳不瞭解,總覺得深圳的教育和北京上海香港相比,還是有差距的,但這次看下來,沒想到深圳的國際教育發展得這麼快,有很多學校的選擇。」

由於公立學校普遍設定了入學門檻,大量港澳籍學生就讀於民辦學校。月亮媽給孩子找的就是一所民辦雙語學校。

「當時我們深圳學校和香港學校的學費都交著,因為香港的學校也是很難考進的那種,我們不想輕易放棄。我對孩子說,『你上過之後自己衡量一下』。」

9月開學,僅僅過了1個月後的國慶節,女兒就斬釘截鐵地告訴媽媽,她不想回去了,非常喜歡現在深圳的老師和同學。哪怕現在一天的作業量是過去一周的量,她都覺得很開心。

「而且深圳確實包容性更強,政府用很好的政策吸引優秀人才。月亮爸爸是博士身份,只用了半個多月就落戶深圳了,對人才特別友好,很容易讓人有城市主人的感覺。」月亮媽感慨。

黃先生則給孩子選擇了一家香港人創辦的深圳國際學校,裡面很多都是港孩。

而雨可最終選擇了去北京,經歷了之前香港學校中文課少、身份認同等的問題,她最終給三個孩子選擇了一所公立學校的國際部。

儘管有不少家庭選擇離開香港,但無法否認的是,香港的國際化教育仍然有其優勢。

在最近發佈的全球IB成績榜單上,香港IB學生了38.93的平均分,遠高於全球平均分33.02分,而且連續第二年超越IB教育強國新加坡,還收穫了130個IB滿分,實力不可謂不強勁。

「香港的教育仍然有其優秀的地方,這也是我們當時選擇在香港求學原因。」但即使如此,月亮媽坦言,帶著孩子在深圳求學的這一年,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不僅是因為在這一年,孩子能踏踏實實坐在教室裏上課——要知道孩子香港學校的朋友說,2020/2021這一學年,他們總共只上了32天課;更多的是她作為家長對於國際教育思考的轉變,以及孩子發生的變化。

「以前我想著,香港作為國際大都市,將來出國比較容易,所以選擇了純國際學校,讓孩子能提前適應西方文化;現在轉變了想法,深深覺得中國孩子還是要根植於自己民族文化的基礎上,再去瞭解、尊重其他文化。

以前想的是香港更國際化,基礎教育更被英美的好高校認可,現在我認為只要把基礎打好,具備在全球範圍內學習和工作的能力,去哪裡都可以,而且一定要出得去、回得來。」

月亮媽說,孩子在這一年的收穫很大,變得自信了很多,並且因為遇到了好的語文老師,她重新拾起對中文學習的熱愛,晚上捧著中文書讀,不肯睡覺;孩子喜歡畫畫,學校經常會有很多藝術家來訪,藝術老師也會帶他們看展覽,學期末,月亮拿到了學校頒發的「Best Artist」(最佳藝術家)的獎項,和「最全面發展獎」。

雨可同樣感到欣慰,轉到北京的學校後,孩子們中文確實好多了,老大原來只能寫300字的中文文章,現在能寫1500字;更重要的是,經歷了香港學校的不公平待遇,現在的學校讓他們有了更多的機會和舞台。

「原本他因為被打壓,經常覺得自己不行;但現在有了很多『發光』的機會,參加了籃球校隊、辯論隊,獲得了很多認可。」

同時,雨可一家都也非常喜歡北京豐富的教育資源,「孩子們可以很容易接觸到最一流的博物館、美術館等等,想看什麼展覽都有。他們見識的東西越多,視野會變得很不一樣,思考問題的角度也更多元化。香港也有這樣的展覽,但畢竟場地有限。」

而黃先生一家從香港回到深圳,最現實的一個好處是,「新學校就在他家樓下,和之前在香港要坐一個小時的校車上學相比,孩子能多睡一個小時!他們很開心。」

在被問到之後是否還打算回香港繼續就讀,三個家長出奇的一致。

月亮媽的態度很明確了,「孩子不適合來回折騰,而且在深圳我們全家人能團聚,不用出現像過去爸爸在內地打拼,媽媽在香港陪讀,父親缺席孩子教育的情況了。家庭教育也是教育的一部分,為了去所謂名校讓孩子和爸爸分開,現在想來,沒有很大的意義。而且深圳也值得我們在這裡安家。」

在一次大灣區圓桌沙龍上,月亮給大家分享了她對香港和深圳的看法。她寫道:

「我生在香港,如今在深圳學習生活,我既喜歡香港的家,也喜歡深圳的學校,作為一個喜歡畫畫的大灣區孩子,我希望未來可以成為一個設計師,為把大灣區設計建設地更美麗貢獻自己的力量。」

雨可已經把生意搬來了北京。在她看來,未來內地的機會可能會更多。

來北京之後,雨可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情是,把自己在內地去過、玩過的地方,發朋友圈和Facebook。在她看來,香港的朋友和國外的朋友,還是對大陸不夠瞭解,所以會產生偏見。

「我想多讓一些香港的朋友看到,真實中國內地的生活是怎樣的,像北上廣深等城市,和香港相比根本沒差。」

這樣發的內容多了,雨可說,朋友們的想法確實是會改變的。「有一些香港國際學校的媽媽告訴我,要多帶孩子來內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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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今次不「偷」改明搶? 作家稱漢字由韓國人創造

2024年03月19日 12:33 最後更新:12:40

韓國人又出謬論。作家金振明聲稱,韓國人長久以來存在「歷史誤區」,其實漢字是由韓國人創造。

尹錫悅競選演講時,曾以漢字條幅「必生則死,必死則生」,表明勇氣和决心。

尹錫悅競選演講時,曾以漢字條幅「必生則死,必死則生」,表明勇氣和决心。

當地時間2月1日,韓國電視節目「big question」在YouTube上傳了一段約20分鐘的影片。

視頻中,韓國作家金振明「教導」韓國人要學習「正確的歷史」。他說,韓國人對歷史的誤解多達300萬個案例,而其中最被廣泛誤解的便是漢字的起源。他聲稱,這是由於歷史上的朝鮮曾是中國的附屬國,所以人們「自然而然」地認為漢字起源於中國,從而很難想像漢字實際上是源自韓國的。

視頻截圖

視頻截圖

金振明稱,從中國的角度看,因為漢朝是當時歷史上面積最大的國家,所以以該朝代的名稱來命名文字,稱之為「漢字」。他還「惋惜」,韓國的「漢江」「大漢門」等名稱都是受到了作為中國附屬國影響的結果。

緊接著,金振明又「誇誇其談」,說出了他所謂的理解:

「但其實漢字不是中國創造的,是我們(韓國)人民創造的文字……而且『漢字』應該稱為『殷字』,因為漢字實際是在殷商甲骨文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而殷商(商朝)並不是中國的國家,是東夷族創建的。現在留下的東夷族就只有韓國人和日本人,所以實際上,漢字是由我們的祖先東夷族創造的。」他還稱,「不瞭解歷史就意味著一個國家不可能成為『高級國家』,人類也不可能成為『高級人類』。」

這個節目在YouTube上目前已經獲得了95萬播放量。然而,金振明的這番言論却遭到了本國網民「拆台」,有網民表示,「我忍著看完了(這個視頻),感覺像是什麽『創造科學』的邏輯,看得我非常尷尬」。

還有人稱,「為什麽你還要覬覦漢字呢,韓語的發音很適合韓國人語言表達(方式),這就足够了。」 「金振明(他)到底還是瘋掉了。」 「那些自稱為歷史小說家的人(都有一個傾向),大部分都未經驗證就隨便胡說。」

妄稱所謂「韓國人祖先東夷族傳播漢字」的論調,在韓國早已有之。據韓國保守媒體NewDaily在2011年的報道,韓國「全國漢字教育促進總聯合會」創始人陳泰夏認為,漢族沒有創造漢字,漢朝時也沒有「漢字」這個名稱;漢字是韓國人的祖先東夷族在甲骨文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文字。

朝鮮半島歷史學一直分為兩個流派,一派認為朝鮮起源於殷商,即所謂的「箕子朝鮮」,另一派則更多宣傳民族主義,說朝鮮起源於檀君神話——這一派系目前是朝鮮共和國的主體史觀,而在韓國則在樸正熙時期被以「不科學與缺乏考古依據」被剔除出歷史教科書。但是,依靠這兩種史觀,朝鮮半島將自己的所謂民族史强行延長到了3000多年以前。

韓國作家的言論,顯然就是為韓國人的第一種箕子朝鮮的史觀進行背書——朝鮮源於殷商。但是問題在於,殷商人當年用的是甲骨文,但是朝鮮半島一沒有使用過甲骨文,二沒有挖掘出甲骨文文物,他的言論是站不住脚,經不起推敲的。

而且當年朝鮮是直接借鑒的中原王朝的漢字體系,李氏朝鮮王朝推廣自己的文字訓民正音時,遭遇了上層貴族與讀書人的强烈反對,他們給出的理由是「此乃舍中國自同於夷狄是所謂弃蘇合之香而取螗螂之丸也」。

也就是說,放弃中文,而學所謂的韓文,是捨弃先進的中國文化,而把自己降低到夷狄愚昧的水平,是放弃名貴的蘇合香而自己使用低檔螳螂丸的愚蠢之舉。

現在韓國作家則偷換概念,將朝鮮半島古代借鑒學習的漢字說成是自己的原創。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韓國人第一次搞類似的事情了,早在兩年前,韓國市民團體就曾經製作「春節海報」,以抗議聯合國發行Chinese Lunar Calendar系列主題紀念宣傳品。

聯合國在2022年發佈的「虎嗅薔薇」郵票,慶賀中國農曆新年。

聯合國在2022年發佈的「虎嗅薔薇」郵票,慶賀中國農曆新年。

而一個事實上的大背景是,自上世紀60年代,韓國在文化上採取的去漢化政策已經推行了超過50年,儘管很多韓國民族主義者在人前大談特談「文化自主」,但他們心裏很清楚什麽是真正的好東西。

韓國人在古代確實是使用漢字,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反過來說是自己創造了漢字,這就有點太不要臉面了。

爭春節名字也好,說漢字是韓國人創造也罷,表面上是一些人玩文字游戲,實際上是為了爭奪國際話語權。

韓國作家先生第一個結論:漢子是由韓國人創造。但是證據呢?因為韓國古代文獻都是用中文記錄的嗎?

歷史上的第二個結論:訓民正音也是韓國人創造的。

當時的大背景:訓民正音是世宗大王為方便貫徹落實自己的命令與統治思想,而結合韓語發音特點發明的。可以將世宗大王發布諺文與周有光發布漢語拼音類比。

朝鮮半島長期是沒有自己的文字的,在漫長的時間裏,朝鮮半島的上層社會是依靠引入漢字來構建自己的語言書寫文化體系的。實際上不僅僅是朝鮮半島,日韓朝越都是大中華文化圈的一份子,日文裏有大量的漢字,朝鮮越南更是直接使用漢字書寫體系——雖然朝鮮後來有諺文(訓民正音),越南有字喃。但朝越創立諺文和字喃的目的,只是單純為了簡單記錄本民族口語,諺文雖然「象形而字仿古篆」,但本質還是一種拼音文字。

所以就引發了歷史上第三個事實:訓民正音和彥文長期以來受到兩班階層的反對、抵制與鄙視,只能在其他三個階層,尤其是婦女中流行。

何為兩班階層,其他三個階層又是什麽?類似於印度的種姓制度,在古代的朝鮮半島,也存在將人民分成四個階級的身份等級結構,即兩班、中人、良人、賤人。其中的兩班,是最先發展確立起來的。

《易·說卦》中寫道:「聖人南面而聽天下。」說的是中國古代以南面為尊位,所以天子、諸侯面見臣子,或士大夫面見僚屬的時候,都朝向南面。高麗的國家建制基本效仿唐制,因此國王也沿襲了「南面聽政」的慣例,國王朝向南面,大臣立於左右兩側,東側為文班、西側為武班,因而有了文、武兩班的說法。

隨著時代的發展,兩班也逐漸從官制概念發展成為代表著社會地位的身份概念,成為王權以下上層統治階級的代稱。

歷史第四個事實:高麗後期,許多鄉吏通過科舉考試,成功進入兩班體制,還有一些醫官、翻譯,憑藉為蒙古人服務,與元帝國密切關係,也進入兩班體制。

說白了,就是一部分人通過專業技能素養,實現了階級躍升。類似於印度提升種姓的梵化過程。

印度種姓的梵化可以通過改變飲食與生活習慣來體現?朝鮮半島的階級躍遷又是依靠什麽呢?自然就是學漢字,讀儒家經典,成為有學識之人。

所以就不難理解上層社會為啥堅决反對並抵制訓民正音了。

歷史第五個事實:李成桂建立李氏朝鮮後,大規模整頓兩班體制,認為是兩班體系內人員迅速膨脹,引發社會矛盾加劇。

針對龐大的鄉吏,李成桂限制其科舉應試資格,還强制還原了兩班官僚中的鄉吏,限制兩班權力,設立鄉吏監督部門,明確區分了兩班和鄉吏之間的身份等級,還對胥吏、技術官和庶孽也進行了廣泛的降格,分化了高麗王朝時期的兩班階層,明確細化並確立了以兩班地主為中心的等級森嚴的四民身份等級結構。

朝鮮人做夢也沒想到,在明目張膽種族歧視實行四等人統治時代的元朝,大家尚且有上升的通道,而到了明朝,這種通道反倒被全羅李氏給鎖死了。

李朝時代,兩班是上層統治階級(類似婆羅門與刹帝利),中人則多是降格的吏人和技術官(刹帝利),身份次於兩班而高於良人,構成了下層官僚階級,良人大多從事農業和工商業(類似吠舍),教育水平低下,有納稅和服兵役的義務,而賤人則處於最受壓迫的社會底層(首陀羅和賤民)。

朝鮮的身分制度極為森嚴,只有兩班出身的官吏才能升至正一品,中人最高只能升到正三品,其中士官、鄉吏出身者限品於正五品,胥吏以下限品於正七品,而賤人原則上不能任官。

到了世宗大王時代,朝鮮發展成為了以「文班」和「武班」為主體的兩班統治階層,與以中人——平民階層、良人——身良役賤階層和賤民階層為主體的被統治階層。

歷史第七個事實:良人與賤民中,很多人都是貴族的奴婢,男為奴女為婢,主要是以血統、罪犯、戰俘為其來源。

看過韓劇《明成皇后》的觀衆,或許會對裏面的一個詞有印象——奴婢文書,當時劇中在演繹東學党起義這段時,即東學黨與朝廷談判後簽訂了《全州合約》,內容除了停戰、「打土豪、分田地」以外,還有「燒毀奴婢文書」、「允許青年寡婦再嫁」、「不得强制屠夫戴平壤笠」等破除封建的內容。

歷史第八個事實:在世宗大王發明訓民正音之前,包括王建在內的多個國王曾經試圖改革奴婢制度,但是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受到包括兩班貴族在內的强烈反對。這其實是所謂「華化」與「土俗」之間激烈的爭鋒。訓民正音的頒布實施,實際上是世宗大王强化土俗,以制約對抗貴族的手段之一。

這就有意思了,當年朝鮮世祖大王發布諺文和訓民正音時,「國之語音,异乎中國,與文字不相流通。故愚民有所欲言而終不得伸其情者多矣。予為此憫然,新制二十八字,欲使人人易習,便於日用矣。」

但當時世宗大王這一行為遭到了朝鮮上層社會特別是讀書人的嚴重反對、抵制與抗議。

網民「劉昭廷」說,當年那種情况下,朝鮮的貴族强烈反對使用諺文,尚且還知道要臉,也只是强調「弃漢文而用正音」是「舍中國自同於夷狄是所謂弃蘇合之香而取螗螂之丸也」,也沒有整出過「漢字由韓國人創造」的暴論,怎麽到現在為了宣傳所謂民族主義,啥都要「偷」了嗎?

換句話說,現在的韓國人還認識多少漢字?一般的人可能也就會幾百個字的水平,而且因為韓文的推廣與普及,韓語表達的準確性都下降了,漢字真要是他們發明的,那恰恰說明韓國人成了這個世界上最丟人的民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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