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更加茂密了,野生動物變多了,大家都動起來了。」在護林員婁必輝、蔡芝洪、李玉花眼中,高黎貢山變了。

高黎貢山是中國和緬甸的分界山脈,北通青藏高原,南連中南半島。典型的高山峽谷地貌,集熱帶、亞熱帶、溫帶和寒帶於一體的完整的生態系統,讓這裏生物多樣性富集。

近日,記者在這座「世界物種基因庫」中看到一群常年奔走穿行在森林中的人。他們曾是獵人、伐木工、家庭婦女、農民......成為護林員後,都肩負起守護共同的家園高黎貢山的責任,他們“變了”。

伐木工成了保護區「活字典」

在高黎貢山的南延部分——雲南保山龍陵小黑山省級自然保護區,58歲的婁必輝度過了22年的護林員生涯。

圖為2020月2月23日,護林員婁必輝在巡山護林。 中新社發 雲南保山龍陵小黑山省級自然保護區管護局 供圖

1988年起,婁必輝在林場做伐木工人。看到樹木砍伐之後水土流失,野生動物棲息地減少,婁必輝心裏很不是滋味。

1998年,婁必輝主動申請調職成為護林員。他一個人巡護著三萬多畝山林,往返於保護區30多條護林路線。

「巡護過程中我們會詳細記錄在保護區內的新發現。」鳥類的羽毛、豹貓的糞便、黑熊留下的抓痕......婁必輝拍下動物痕迹和野生植物,並一一向專家請教。

筆記換了一本又一本,手機相冊也慢慢被照片佔滿,他成了同事們眼中的保護區「活字典」,而他只是靦腆笑稱,“我還談不上”。

如今,即將退休的婁必輝說,「只要我還走得動,就要一直做生物多樣性保護的義務宣傳員」。

獵人變身保護區的「活地圖」

「我曾經是一個獵人,靠打獵、種地生活。」51歲的傈僳族護林員蔡芝洪如今是高黎貢山自然保護區隆陽分局的護林員。

2011年,他參加了保護高黎貢白眉長臂猿的科研監測工作。「我們主要是防火、反盜獵、追猿,也會撿拾猿糞、做好每月物候觀測。」長此以往,他逐漸摸清了長臂猿的生活習性。

「白眉長臂猿是‘森林歌唱家’,它開始唱歌時,我們就得追著歌聲趕過去,為了不驚擾它們,叫聲一停人也得停下。」與長臂猿接觸的9年來,蔡芝洪和它們成了“共棲”一棵樹的“朋友”,“有時我們在樹下聊天,長臂猿也能自如地在樹上吃東西”。

如今,蔡芝洪已經堅守護林員崗位23年。「看著可愛的白眉長臂猿,我很後悔曾經做過獵人,更加希望子孫後代能保護好它們的家園」。

獨龍江的「彩虹護林員」

「這是我剛剛在山裏拾到的靈芝!」在獨龍江鄉迪政當村的天然林見到李玉花時,她身著彩色獨龍毯服飾,從樹林中穿行而出。

圖為10月2日,護林員李玉花展示在巡山途中拾獲的靈芝等。 中新社記者 康平 攝

她生活在中國獨龍族的唯一聚居區——獨龍江鄉,從原始社會末期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獨龍族的「一步跨千年」也體現在逐漸轉變的生態保護意識之中。

「我們的祖輩採用輪歇耕作,遵循不砍大樹,不砍江邊樹等做法來保持水土。」李玉花回憶,獨龍族過去靠刀耕火種、進山狩獵度日,但民族文化中一直存在生態保護理念。

2016年,在生態補償政策的支持下,李玉花成為生態護林員。「最開始只有我一個女護林員,山裡路難走,體力也跟不上。」巾幗不讓鬚眉,現在李玉花已經能自如出入山間。2021年,李玉花獲得全國“最美生態護林員”的殊榮。

她告訴記者,隨著村裏的護林員隊伍越來越壯大,村民的科學生態保護意識也不斷加強。「護林員的工作是一份穩定的收入,更是守護高黎貢的責任。如今生態環境變好,日子也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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