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美國企管專家,目睹西方對的不當中國描繪,禁不住要提起筆來寫出事實,殊不知備受冷嘲熱諷。問題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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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彼得沃克(Peter Walker),到訪中國80多次,服務於中國的國有企業。他表示既非作家,也不喜歡寫作,可是每次讀到美國關於中國的報導,「它們的天真和錯誤真是讓我覺得厭倦。所以,我寫了一本書。」書名很長︰Powerful, Different, Equal: Overcoming the Misconception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a and the US。沃克去年在北京參加全球會議時發了一陣牢騷。這書2019年出版,他專程到紐約曼哈頓找《時代週刊》、《華爾街日報》和《金融時報》的朋友推介,「原來以為他們會給我寫寫評論,但對方表示,你這本書根本就無市場,也無人買來讀。」後來把書翻譯成中文,書名《大國競合》,結果在中國大賣。

沃克不是一面倒親華,而是理性分析中美的微妙關係。首先,他指美國不應該對中國指手畫腳,尤其是涉及內政問題,這只會激怒中方,沒有任何好處。另外,中國批評美國也需要注意,西方主流媒體一定不會放過你,「每次你們一說美國衰落,或者一些什麼批評的話,必然鬧得熱烘烘,火花四濺,噪音掩蓋了你的說話,結果適得其反。」簡言之,中國尚未建立話語權,還被置於西方言語體系的五指山,中國依然是「落後」、「不正當」、「不夠聰明」、「沒有能力現代化」的古老國家…如是者,唱好中國故事,哪有美國人聆聽,別說掏腰包買這樣的書來看。

中國問題專家英國學者馬丁雅克(Martin Jacques)2009年寫了一本書When China Rules the World,中文名《當中國統治世界》,副標題︰「西方世界的衰落和中國的崛起」,這本書很「爆」,翻譯成15國文字,可是依然影響不了西方的話語權。不過,雅克的觀點很有穿透力,第六章〈文明國家〉提到︰「在其他國家看來,中國似乎非常奇特,除去國士面積之大不說,還體現兩個方面︰中國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民族國家,而是一個文明國家,而且是大陸文明。」

復旦大學教授張維為是雅克的好朋友,2010年他正式提出中國是「文明型國家」,並創新一個英語Civilizational State來應對這個描述。這新英文詞議一出,西方主流媒體很快就意識到「文明型國家」要把中國拉高一個維度,打破西方200年來塑造「民族國家」(Nation State)等於「現代國家」的話語權。張維為承認這是「降維打擊」。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而不中斷,西方有嗎?

2012年英國牛津大學為張維為的《中國震撼:一個"文明型國家"的崛起》英文版發佈會暨研討會,英國《觀察家》雜誌帶頭反擊,以題為《一個使西方文明化的使命》,副標題︰「世界最悠久的文明準備開始給西方國家上課了」,發文挖苦張維為的概念。2022年10月張維為在社交媒體重提往事︰「10年前,我被英國人挖苦,如今這個中國概念讓他們驚呼!」

我其實想說,2019年、2022年的西方依然擁有話話權優勢,他們開始對中國的成就「驚呼」,2024年西方對中國凡進步是「害怕」,然後呢?馬丁雅克的書不是寫了出來嗎!




黃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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