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海南省遇上兩件好事。一,是全省邁向海南經濟特區成立30周年的里程碑;二,是國家主席習近平發表<<關於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支持海南發展成自由貿易港,向成為「全面深化改革開放試驗區、國家生態文明試驗區、國際旅遊消費中心、國家重大戰略服務保障區」四大目標進發。
雖然海南省是五大經濟特區之一,但論發展程度卻敬陪末席,只是處於全國的下游水平。以人均收入為例,2016年深圳的數字高達167,488元,海南卻只有44,254元;GDP方面,深圳接近2萬億,而海南僅得4,000億。可見,雖然深圳和海南同是經濟特區,同樣得到國家支持和政策配合,但海南的發展卻遠遠未如預期。
普遍認為,海南發展滯後的主因有三。一,海南省並未成功推動工業發展。海南地方廣闊、資源豐富,其實是適合發展輕工業和加工業的地方。可是,由於當地地理條件太好,令當地依然重視甚至依賴農業發展。根據官方資料,海南省的第一產業(農業)的收益仍然多於第二(工業)及第三(旅遊)產業帶來的收入。此外,有別於積極推動經濟發展的城市,會透過減少綠化土地為工商業提供更多發展空間,海南省的森林覆蓋率不但沒有減少,甚至有所增加,因而促使工業發展和經濟增長相對緩慢。
二,是欠缺鄰近區域的支持。深圳成功發展為一線城市,比肩廣州、上海等地,主要原因是鄰近香港。尤其剛剛成為經濟特區之時,人才、資金、技術欠奉的深圳得到香港的支持,才可迅速建立堅實的基礎,至過去十年更加成功轉型,在金融、科技等知識型經濟領域中大放異彩。相反,海南位處國家南端,自成一島,沒有強大的外力可以支援,發展程度自然較為參差。
三,是人才不足。正如上述,海南位處邊陲地帶,所以國內的一流人才都不願捨棄大城市的繁華和便利,遠赴發展程度相對落後的海南發展,令當地欠缺足夠的知識、技術和經驗,為經濟發展提供作用。
因此,海南的地理條件,令海南當局又愛又恨。一方面,幅員廣闊、氣候適宜,令海南景色怡人,物產豐富;一方面,因為位處南端,自成一閣,遠離核心經濟發展地帶,令發展程度較低。針對海南的形勢,國家主席習近平決定海南以發展旅遊為先,配合開放、便利的政策,帶動海南重新定位。
事實上,過去中央政府都是以旅遊作為海南的重點發展策略,希望海南成為「生態省」和「國際級度假勝地」。但是,由於政策不夠自由開放,加上除了生態旅遊外,欠缺具吸引力的景點,令有關目標只聞樓梯響。有見及此,是次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將有別其他自貿區如天津等,既不冠以「試驗區」之名,以示全面改革的決心,也會有特別的政策支援,如打算開放賭禁,容許海南省開展博彩、賽馬等,加強吸引旅客的能力。
有部分港、台傳媒認為,中央政府支持海南建立自由貿易港,大幅提升其地位和支援,將對香港造成直接競爭,削弱香港的優勢。這種想法,顯然是「大香港主義」作祟,以為凡是得到中央政府支持發展的地方,必然是為了針對香港,取代香港。
從海南的發展定位而言,最受影響的看來是澳門。澳門向來以博彩業作為主要的旅遊賣點,其衍生的經濟效益亦是當地的重要收入來源。假如海南同樣大力發展博彩相關產業,加上地形優勢,將對澳門帶來極大衝擊,而不是以金融、貿易與積極發展科研作為支柱產業的香港。
當然,如果海南能夠達成發展目標,對香港旅遊業或多或少造成負面影響。但是,整體而言,海南與香港不存在正面的競爭關係。作為國際城市的香港,亦不應視海南為對手。其實,與其擔心別人崛起影響自己,不如想盡辦法尋求出路。
黃遠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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