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都靈皇家歌劇院(Teatro Regio)在上周六聯同澳門樂團,演出貝里尼(Bellini)的歌劇《諾爾瑪》(Norma),為第二十八屆澳門國際音樂節拉開序幕,幾段美聲詠唱,彰顯愛情的偉大。

 歌劇以一首交響曲式的序曲開啟,以凝重帶繃緊的音韻營造莊嚴的氣氛,當中帶過一段諾爾瑪愛的音樂動機,並巧妙地加入了悲劇的主題,以預示歌劇的悲傷結局。

 身為大祭司的諾爾瑪,祖國被羅馬侵佔,她的父親統領人民暗中策畫反抗,但她卻與羅馬總督波利翁暗戀,育有一子一女,當眾人等待諾爾瑪問天授意,發動反抗,令諾爾瑪陷入激烈的內心爭扎之中。情海多變,波利翁卻戀上另一女祭司阿達爾吉莎,阿達爾吉莎亦爭扎是否背叛人民,向諾爾瑪請求指示,結果兩人發現同時戀上波利翁,情天霹靂。

 遭愛人背棄,諾爾瑪夜深難眠,失去理智,一度想刀殺兩名子女,最終不忍下手,這時候阿達爾吉莎前來,表明不會與波利翁私奔,自己退出這場愛競爭,並游說他回到諾爾瑪的身邊,不過波利翁拒絕了,諾爾瑪震怒,她終於號令人民反抗入侵者,並取得勝利,捉拿了波利翁。

 波利翁的命運,等待諾爾瑪發落,她要求眾人退下,藉口是私下審判,其實是想問這名負心人會否回到她的身邊,但波利翁寧死不從,諾爾瑪怒不可遏,再召眾人,當眾宣佈有一個女祭師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與敵人私通,褻瀆了神,背叛了祖國,當波利翁與阿達爾吉莎同時臉色蒼白,出乎意料的,諾爾瑪高聲說:「就是我!」

 面對如此深愛自己的諾爾瑪,更保住情敵阿達爾吉莎的性命,波利翁萬分懊悔,聲淚俱下,祈求寬恕,願再愛諾爾瑪,兩人冰釋前嫌,擁手走向熊熊的烈火,接受火刑,不忍心目睹的人們跪下來,祈禱的歌聲傳向遠方。

 這個兩幕歌幕,採用了幾塊巨型石壁布景版,靈活移動,營造背後不同的空間感,穿插了郊野月夜、祭壇、寢室等場景,簡單而多變,配上燈光和煙霧,氛圍多變。

 貝里尼的音樂,旋律自然流露,展現出驚人的生命力,在呂嘉棒下,澳門樂團演繹稱職,令歌劇劇情的推演一氣呵成,高潮搖撼人心。在第一幕開始不久,諾爾瑪在月夜下高歌《聖潔的女神》(Casta Diva),這是被喻為歷來最感人的詠嘆調之一,由女高音依蓮娜.羅茜獻唱,由較小的音域開始,隨感情的變化漸漸上升,在迎來一個小高潮後回復平緩。曲子的開頭輔有長笛,結束部分交纏合唱,揭示出諾爾瑪矛盾的內心情感,為她一步一步走向毀滅打下伏筆,十分動聽,但論歷來最佳版本,非天后Maria Callas莫屬,她別具悲愴的嗓音,無人能及。

 她與飾波利翁的男高音古斯塔夫.波塔的對唱,與及加入女高音索妮亞.加納西(年青女祭司)的三重唱,把由愛情衍生出的爭執、糾纏、控訴表露無遺,亦把劇情推向高潮,扣人心弦。這是一場精彩的演出,把貝里尼這個經典歌劇,重現人間,催人落淚




Lau Kwok Y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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