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歌，一聽悸動，再聽勾起連綿無邊的回憶。Ｍｏｏｎ Ｒｉｖｅｒ就是這樣的一首歌。近日朋友借我一張舊CD，是三大男高音卡里拉斯、杜明高和巴伐洛堤（ Jose Carreras, Placido Domingo and Luciano Pavarotti ）於一九九四年在洛杉磯舉行的音樂會，三人合唱一組串燒美國流行歌，當中有一分多鐘的Ｍｏｏｎ Ｒｉｖｅｒ，美樂柔揚，驀然間，無數人臉掠過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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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浮現的，是柯德莉夏萍（Ａｕｄｒｅｙ Ｈｅｐｂｕｒｎ）。在雲淡風輕的月夜下，她抱著結他，依著窗戶，柔柔撥弦，輕聲吟唱經典電影Ｂｒｅａｋｆａｓｋ ａｔ Ｔｉｆｆａｎｙ的主題歌。歌聲飄往樓上，男主角推窗俯望，兩顆孤寂的心赤誠相交。在俗不可耐的人海中，兩人掙扎求存，出於污泥而不染。
接著而來的，是芭芭拉史翠姍（Ｂａｒｂｒａ Ｓｔｒｅｉｓａｎｄ），她重唱Ｍｏｏｎ Ｒｉｖｅｒ，有別於柯德莉夏萍的嬌柔若水，多了一份現代女子率性爽直，她的歌喉清麗無垢，情意綿綿。其實兩人都好，真的無法比較，畢竟兩個時代，不同的生命。
隨後而來是兩張男子面孔，一黑一白。黑人名為路易.岩士唐（Louie Ａｒｍｓｔｒｏｎｇ），他以沙啞沉鬱的喉底唱Ｍｏｏｎ Ｒｉｖｅｒ，時似哽咽，時像沉吟，滄桑味濃，造句別具一格，令人想起馬師曾唱馬師曾在《余俠魂訴情》中的唱腔「我呀 . . 姓呀呀呀 . . 余」。兩人都有一把鵝公喉，不以靚聲迷人，而是以唱功與技巧，演繹多變的情意。
另一位男歌星，是Ａｎｄｙ Ｗｉｌｌｉａｍｓ，他天生一副磁性歌喉，唱Ｍｏｏｎ Ｒｉｖｅｒ，風度翩翩，謙謙君子，令人想起關正傑的腔調，字正腔圓，正直、純粹、完美。
說回三大男高音，他們以雄糾糾之聲唱Ｍｏｏｎ Ｒｉｖｅｒ，起初不慣，但愈聽愈能細味當中波動的激情，不一樣的表達，但歌依然動人心弦。
Lau Kwok Y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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