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在東南亞的博奕亮出大招,中國與馬來西亞準備合作建造馬六甲地區最大港口,建成後規模將超越新加坡的港口,直接挑戰新加坡在區內貨運中樞地位。搞到新加坡很不自在,新加坡媒體唯有發文攻擊,一邊分析港口專案在貨運需求規劃上有不合理性,一邊聲稱中國抱有「建軍港」的軍事目的。
中國與馬來西亞合作建造的新港「皇京港」(Melaka Gateway)是一個貿易性港口,只是規模較大,建成後將取代新加坡成地區最大港。該港口由三個人工島嶼和一個自然島嶼組成,功能涵蓋旅遊、貨運、貿易等多個領域。
皇京港設計圖(網圖)
皇京港項目屬於馬來西亞國家級二號工程,佔地1366英畝,總投入400億林吉特(約800億人民幣)。預計其深水港項目可於2年多後於2019年完成,屆時將超越新加坡成為馬六甲海峽上最大的港口,而全部配套工程將於2025年竣工。
馬來西亞總理納吉布在今個月初對中國進行了長達7天的訪問,簽下價值2300多億人民幣的經貿、軍事合約,令美國人很擔心馬來西亞是繼菲律賓之後,第二個倒向中國的國家。
納吉布訪華期間在《人民日報》發表署名文章話,馬方將善用東盟機制與習近平主席所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馬中企業合作發展,促成了中國—馬來西亞欽州產業園區、馬來西亞—中國關丹產業園區聯營計畫,為馬來西亞人民創造了新的就業機會。現在還有馬六甲皇京港計畫,此開發項目剛剛於上個月啟動。另外吉隆玻的「大馬城」計畫,將是世界最大的綜合地下城。
馬來西亞和中國走得這樣近,可說是各取所需。馬來西亞近年面臨經濟和政治衝擊。經濟上兩隻客機失事,大大打擊旅遊業甚至外來投資。政治上總理納吉布被翻出政治捐獻醜聞,被指收受大筆來自沙地的捐助,美國媒體對他的攻擊尤烈,令他倒向中國。
而中國除了想推動一帶一路策略外,亦飽受新加坡在國際政治上「搞和」的影響。在中國改革開放頭20年,新加坡總理李光耀善鑽空子,扮演一個中美之間橋樑角色。但隨著中國經濟發展,最近10年新加坡感受到競爭威脅,就開始鼓動美國重返亞洲,制約中國。而美國總統奧巴馬在2008年金融海嘯後,一度提出和中國合組G2峰會,為中國所拒後,就轉向聽從新加坡建議,在2011年公開提出動返亞洲策略,要集合亞洲國家組成一條對中國的封鎖線。不過特朗普上台後,連針對中國的跨太平洋夥伴計劃(TPP)也不想搞,這個計劃深受日本和新加坡支持,美國的政治變局,令這些國家亂了陣腳。
如今中馬建皇京港還招,新加坡如不改變,中國勢必扶持馬來西亞,在港口業務搶佔新加坡的生意。到中國以高鐵直通馬來西亞時,這個皇京港的重要性,就會大大顯示出來。
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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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聯邦通訊委員會(FCC)近日正式將所有外國製造的無人機系統及關鍵零組件納入「受管制清單」,這意味著以中國品牌大疆創新(DJI)為首的海外無人機新型號,將無法在美國獲得設備授權,亦禁止進口、銷售或推廣。此舉被視為美國對華科技脫鉤戰略在無人機領域的全面升級,試圖切斷市場對中國產品的長期依賴,卻也讓高度依賴這些設備的美國商用無人機產業陷入前所未有的生存困境。
以中國品牌大疆創新(DJI)為首的海外無人機新型號,將無法在美國獲得設備授權,亦禁止進口、銷售或推廣。
FCC根據白宮跨部門小組的評估發布決策,認定海外生產的無人機對「美國國家安全以及美國人的安全與保障,構成不可接受的風險」,並警告過度依賴將削弱美國無人機工業基礎。儘管禁令不溯及既往,現有設備仍可操作,但監管不確定性已導致大疆延後或放棄在美推出部分最新專業機型,而真正的衝擊在於美國商用市場長期對中國產品的結構性依賴。
道通智能(Autel Robotics)同樣來自中國
中國無人機品牌在美國商用市場佔據壓倒性主導地位。根據不同市場數據,大疆在美國商用無人機市場的市佔率估計在70%至90%之間,最接近的對手道通智能(Autel Robotics)同樣來自中國,但份額遠遠落後。這些設備被廣泛應用於農業、測繪、執法與影視拍攝等領域,由於缺乏性能相當的西方替代品,禁令已引發專業飛行員恐慌, 許多人開始囤積大疆無人機、電池與備用零件,試圖延長現有機隊壽命。
執法與公共安全機構也對此表示憂慮,擔心失去高性價比且生態系成熟的設備將衝擊日常營運。這些第一線反應凸顯問題核心:當市場主力被切斷,替代方案是否真的已經準備就緒?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這項禁令是一場醞釀近十年的政治博弈的結果。早在2017年,美國陸軍便以「網絡安全漏洞」為由,要求部隊停用大疆無人機,儘管當時這些設備在基層部隊中廣受好評。此後七年間,華府的「中國無人機恐懼症」 不斷蔓延,國防部將大疆列入「中國軍事公司」名單,聯邦官員頻繁警告公用事業運營商勿使用,國會鷹派則以聳動言辭渲染威脅。
國防部將大疆列入「中國軍事公司」名單
儘管大疆多次歡迎安全審查,強調其無人機可斷網飛行,數據存於本地,且多項獨立審查未發現實質安全漏洞,但這些技術澄清在華府政治氣候中似乎被有意無視。紐約州共和黨眾議員埃莉斯·斯特凡尼克在禁令後坦言,此決定「將有助於美國無人機主導地位」,佛羅里達州共和黨參議員里克·斯科特更直白稱這是「將中國無人機逐出、保護安全並支持美國製造商的重大進步」。政策目標從「國家安全」明確轉向「產業競爭力」。
然而禁令最直接的衝擊落在美國本土近50萬名商業無人機飛行員身上。根據無人機培訓機構 Pilot Institute對8000名飛行員的調查,約43%受訪者認為禁令將產生「極其負面」或「可能導致業務終止」的影響,更驚人的是,高達85%的人表示,在無法獲取新設備的情況下,他們的業務只能維持不到兩年。
德州無人機操作員Gene Robinson擁有9架大疆無人機,用於執法培訓與鑑識分析。他感嘆美國過去將製造業外包的後果,表示:「為了重新獲得獨立性,我們正在付出代價,這將會經歷陣痛。」印第安納州建築監測公司Falcon Unmanned Systems負責人Eric Ebert雖自認是「百分之百的美國支持者」,但他直言:「美國製無人機根本無法競爭。」為應對未來斷鏈,他的公司已提前囤積36架無人機與相關零件。
中國品牌大疆創新(DJI)
密西西比州的Jason Colilip與約300名房地產經紀合作拍攝房產空中影像,他對禁令感到困惑與憤怒:「我,這個在密西西比南部松樹林和房屋上空飛無人機的小人物,為什麼要限制這類事情?我們將有什麼替代品可選?我們現在真的沒有答案。」
美國在消費級和商用無人機領域的落後,根源在於整個產業生態系統的差距 。無人機是系統集成產業, 需要飛行控制、電機、電池、圖傳、雲台、相機、傳感器等核心組件的精密配合。中國深圳作為「世界無人機之都」,已建立起無與倫比的垂直整合優勢與產業集群效應,帶來驚人的成本優勢和迭代速度。
西雅圖無人機製造商Brinc Drones創始人Blake Resnick坦言與大疆競爭是「無望的」。此外,中國在工程人才培養、政府產業政策支持及真實應用場景開放方面,均佔據顯著優勢。反觀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對飛行的嚴格限制,客觀上制約了本土產業發展。
儘管五角大廈透過「無人機主導」計劃,承諾向美國製造商投入11億美元,但業界普遍認為這筆投資遠不足以填補差距。美國在短期內幾乎看不到趕超的可能性。
禁令影響力正從政府層級滲透至民間企業供應鏈審查。美國參議員 Maggie Hassan與Gary Peters近日已要求Hensel Phelps、Bechtel等大型建築承包商,於2026年1月15日前說明在政府合約專案中使用大疆無人機的情況。參議員警告,在敏感設施使用這類無人機「可能成為向中國政府傳輸重要國安資訊的路徑」,顯示企業合規壓力正在急遽升高。
針對美方行動,大疆發表聲明表示失望,批評決定反映「保護主義」,違反開放市場原則。中國商務部也敦促美國停止「錯誤做法」,誓言保護中國企業正當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