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5天內搜購20 噸抗疫物資,還要在抵埗前到達以便派送。所以由尋找物資到運輸及清關最多只有8天時間。大家認為能做得到嗎?」我問面前擠在那3尺x5尺辦公室內的6位同事。

2022年初正值新冠肺炎全球爆發高峯期。世界各地疫情相關的物資如呼吸機、氧氣機和快速檢測儀都極為短缺。當共享基金會在合作伙伴的大力支持下為香港成功採購了200 噸物資的消息流傳到一帶一路上的伙伴國家時,那些官員們都大為驚訝。那早上,我便收到老撾衞生部要基金會為防疫捐助的請求。

老撾是位於東南亞的內陸國家,當時全世界正經歷著第四波疫情,而對旅遊交通不大發達的老撾來說,仍屬第一波疫情。

工作態度一向積極的陳經理問:「當地邊境都已關閉,物資和我們(一隊人)怎樣能進入老撾呢?若走陸路物資必須經過雲南省和著名的金三角地區,真的困難重重啊!」

事實上,若空運20噸物資,除了入境和海關免稅批文外,由於該國正處於封鎖狀態,還需要航空領域許可証讓飛機入境及降落。換句話說,我們要把因防疫閉關了的領空打開才能成事。

「還有,現在沒有民航航班,而同事出外沒有旅遊保險的保障,回來後還要經歷21天的隔離檢疫(當時是14天在指定隔離酒店,其後7天在家)。」黎總(註)在她的電腦前一邊上網查核情況一邊說。那時中老鐵路還未開通,人員和救援物資只能靠空運或公路。工作人員按規定須要遵守出發地、中轉地以至目的地的新冠疫情檢疫和防疫安排。

「那你們願意嗎?」我問前面的4名全職員工。當時仍是兼職員工的俊岭和還是實習學生的瑋彤竟跟大家齊齊點頭!而小杜和小蕾一想到終於有機會出外工作還表現得異常興奮。

這班同行人確是非一般。

大家分工後,我立即打電話給姊妹機構負責人彭美拉。一直以來,她是我們這個誕生不久的組織背後的最大的幕後支援。

「我們要到老撾,為了高效地派送物資,辦公室全體人員包括全職、兼職和實習生都要全數帶去,8天內出發。」我不客氣地說。

「朋友仔,當地正值大爆發,領空已經封鎖沒有航班。你們可以怎樣?」她回應。

「想麻煩你做我們總部緊急通訊代表,我把辦事處的密碼交給你,要靠你定時去收信。還有,要把那幾盆house plants (植物)搬過你們那邊住4個星期「托孤」。可以嗎?」 就這樣,彭美拉變成了「基金會地下義工三號」。(關於其他共享基金會「友好變大義工」的故事,留待《凝仁遊訪III》再分享。)

之後,又打電話給主管網上媒體的張總:「今次行程特別,因為有風險又要隔離,不敢邀請攝制隊。但想借器材和請你為同事作簡單的培訓,好讓我們拍下片段和做視像紀錄。」張總沒有多問一句便一口答應。

於是在那3小時內,我跟不同的友好、工作伙伴和官員通了共39通電話去解決各種難題和細節。然後跟同事們總結了方案後趕緊在我失掉疲倦又沙啞的聲音前,打電話給主席匯報並等他作最終決定。

我打電話給主席,也不等他發問便直接報告說:「需要8天,已有落實方案,找了姊妹機構做媒體拍攝培訓,把辦公室的植物「托孤」。不過若要真的成事,你需要有很大決心,和替我解決多兩件事。」

「你竟然把姊妹機構都徵召「入伍」。」主席聽後笑著再問:「你想我解決甚麼?」

「笫一,我要一架私人飛機,請你先考慮。」

主席沉默了 10 秒鐘,然後問:「還有呢?」

「你跟我們一起出發。」

就這樣成就了瘋狂到老撾抗疫送暖之旅。

*註:《凝仁遊訪I 》書中那位苗媽媽後來加入基金會成為了我們的「黎總」。




凝仁遊訪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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