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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脆弱的、卑微的、暗淡的:

被蹂躪的歲月被蹂躪的感情,那

被歲月和感情蹂躪的,是他

那英勇的、崇高的、光輝的:

不屈服的理想不屈服的青春,那

被理想和青春呐喊在旗幟上的,是他

...... ......



在香港的很多朋友,都是建制派。

他們,熱情而“孤獨”。


走進他們的圈子,再走出來,感受、品味、理解:


他們是“針尖上的舞者”。


他們有夢,紮在心裡面,長在狹縫間。

他們也有迷茫與徘徊,終是千尋百度,百折不屈。


這一愛國愛港群體,值得被記錄。



一個故事。


“老港”是個“老左”,年已半百,生活艱難。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去天安門看看。他哼著《歌唱祖國》,揣著心願,攢著路費,人生從未失去方向感。


太多的夢想抵不過現實,老港亦然。他破敗的事業,簽注了破敗的命運。故事結束的那天,老婆病發猝死,兒子賭氣離家,老港頹然地穿過鐵絲網回到破落的家中,等來了一個新的時代。而他那卑微的夢想,還飄在空中,被中環高樓大廈的陰影所遮掩。


故事結束的那天,正是香港回歸前夜。


這是CCTV6曾經放過的香港電影:《老港正傳》。


一段親歷。


“希望你們幫幫我們,聯繫一下住處。”去年修例風波時,香港某高校的公關打來電話。國慶日剛過,黑暴更加肆虐。該高校的學生因為唱國歌,公開宣誓愛國愛港的意志,被本土激進勢力包圍。宿舍陷入“黑色恐怖”中,校園充斥辱駡、叫囂與恐嚇。學生們嚇壞了。


那段時間,“私了”成風,香港政府還未組織起有效的反制力量,被起底和盯上的愛國愛港者只能自保。無奈、無力成了一種普遍的感覺,蔓延在整個建制派陣營中。


一則新聞。


2019年11月11日,激進分子發起“三罷”行動,堵路,縱火,癱瘓交通與校園。香港城市大學警鈴大作,一派混亂,一地狼藉。上課時間到了,法律教授梁美芬和她的十七八名學生準時出現在教室裡。門外,暴徒在打砸騷擾;門外,站著十個保安。


課堂上,梁美芬說:“We are a class of the rule of law ,我們堅持上這節課,就是要證明,我們不會向暴力屈服。

課後,一學生寫道:“這將成為我永生難忘的一節憲法課,有人縱火‘救港’,我們讀書報國。



臺灣有藍綠,香港有藍黃。

藍色代表理性與潔淨,

也代表著憂鬱。

藍色的香港建制派,不容易。


2019年12月20日,總書記赴澳門視察,參加慶祝澳門回歸20周年慶典。他在講話中說:要始終築牢“一國兩制”社會政治基礎。廣大澳門同胞素有愛國傳統,有強烈的國家認同感、歸屬感和民族自豪感,這是“一國兩制”在澳門成功實踐的最重要原因。


基礎不牢,地動山搖。比之澳門,香港呢?

所以,澳門才是“一國兩制”實踐的標杆。


香港,祖國的香港,這個璀璨的東方之珠,人們“愛之恨之深,恨之愛之切”。


沒有人比香港建制派的體會更深。1.在香港,政治正確是所謂的西方“普世價值”;2.在香港,“左”常被抹黑為“無腦愚昧”,連反對派的“中華大左膠”也被嘲諷;3.在香港,很多人心中,國家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是官方書面用語,他們口必稱的是“我們香港人”;4.在香港,親建制竟成了一種“原罪”......


醉後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深。因為家庭祖上一代代的傳承與薰陶,愛國愛港的基因早已刻在了香港建制派的骨髓裡。他們瞭解現實,卻不能接受現實;他們努力改變這些,卻難以改變根本。他們在焦慮中堅守信念,彎腰負重,把堅毅與執著留在心裡。


2017年6月,在一香港老友的導引下,靖海侯去香港中文大學參觀。午餐時,我們點菜坐等,時間略漫長。老友突然沖到點餐台前,質問服務員。原話是:你是不是看我朋友像內地人,故意慢待我們?


此表現,此敏感,折射出建制派中相當一部分人的心理狀態,尤其是基層的同胞。而這,就是他們一種真實的政治生存的狀態。

而他們,是我們的兄弟。



存在的並不一定合理。


港澳辦副主任張曉明說:到底什麼是香港現在的主要問題呢?答案無疑會見仁見智。我認為,香港的主要問題不是經濟問題,也不是困擾基層民眾的住房、就業等民生問題,或者利益階層固化、年輕人向上流動困難等社會問題,而是政治問題。其集中體現是,在建設一個什麼樣的香港這個根本問題上,存在嚴重分歧甚至對立。


張主任的這番話,靖海侯已引用多次。換個角度來看:


1.不是經濟問題,所以靠發展經濟並不能解決問題;

2.不是困擾基層民眾的住房、就業等民生問題,所以住房、就業等民生問題解決了,香港的問題也不會自然化解;

3.不是利益階層固化、年輕人向上流動困難等社會問題,所以給政策、給舞臺、給機會、給福利,香港一些年輕人也未必回頭。


“存在嚴重分歧甚至對立!”


問題出在哪裡?

在畸形的教育。

在放縱的輿論。

在“休眠”、漏風的法律制度。

在變形了、扭曲了的政治體制。


當“日本侵華也有利大於弊”進入考卷,

當八大高校的學生會悉數宣揚“港獨”,

當媒體頭條變成呼籲暴力遊行的海報,

當投擲汽油彈的暴徒被法官稱讚有“公義”“良心”,

當政府人員成了罷工發起人、立法會裡“群魔亂舞”,


香港的問題,已經不是局部的問題、特定人的問題,已經不是“香港”自己的問題了。


這是一種政治生態。


理性的聲音被持續壓制、吞噬,建制的力量被不斷消解、瓦解。這種環境和氣候,已經存在了二十三年。


張愛玲說:人生是一襲華麗的袍,裡面爬滿了蝨子。香港,美麗的香港,爬滿了蝨子的,又豈止是袍子的裡面?!


我們理解香港建制派的“孤獨”與掙扎。長久以來,一種整體的氛圍、無形的壓力,從各個角度擠壓著他們不多的空間,而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置身其中,只能奮戰其中,只能在針尖上跳舞,負重前行......


電影《大話西遊》裡,至尊寶放棄愛情、決意去取經的一刻,城樓上的人說:那人像條狗啊。對“取經”的香港建制派來說,值嗎?


值。


因為,那是他們的家園。

因為,他們知道放棄信念,將會身心俱隕。

因為,這是生存之戰。

關乎私情。

關乎大義。



逆光而行的人湮滅,向光而行的人燦爛。


悲情,不是香港建制派的基調。

他們,有熱情。


這是靖海侯認識的幾個香港朋友。


陳卓禧,港專校長。2017年12月,學校舉行畢業典禮。有學生不滿奏唱國歌,搞事搗亂。他被包圍、挑釁。他說:


“由我們(學校)成立第一日開始,就掛五星旗,唱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因為這件事,受盡殖民政府打壓、資助被取消、校址被收回,也從無放棄愛國立場!”


劉洋,航運律師。非富二代,非官二代,歷經數年辛苦打拼成為國際航運屆十大青年律師,進入特區政府委員會諮詢框架。他關心時政,筆耕不止,每見香港亂象,總將一種深沉又理性的心緒訴之文章。他說:


“腳踏實地往前看、往前走,為國家、為香港不懈努力,這樣的人生才精彩。”


穆家駿,通識老師。在課堂上,他提到最多的就是國家;在社區,他幫扶最多的就是老人;在媒體上,他呼籲最多的就是教育。2019年11月,他參選區議會議員失敗,前一天在街頭拉票,第二天又出現在街頭謝票,一樣熱情,一樣堅定。他說:


“不氣不餒,再接再厲。”


馮煒光,前新聞統籌專員。備受爭議,經歷各種嘲諷與戲弄。修例風波時,黑暴最盛時,他組織參與到中環IFC唱國歌,與黑暴分子對峙“飆歌”。問他感受如何,他說:


“爽!”


向光而行,逆流而上。


香港建制派多有可愛的時候,可敬的一面。他們“以溫柔的雙唇熨帖新傷舊創,

夢從狹縫擴展藍天銷魂”。


他們走得很沉重,走得很堅定。



他們當然也有自己的問題。


香港的政治光譜很亂,建制派的結構性問題也很突出。


精英化。建制派社團領袖更多富二代,“高位截癱”的問題客觀存在。

膚淺化。有“低級紅”的現象,缺乏與反對派論述的能力和素養。

老齡化。青年政治人才集聚不夠,論資排輩的事常常發生。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來自群眾和融入群眾兩個方面都做得還不夠好。


愛國不分先後,英雄不問出身。


富二代參與建制的熱情值得肯定,但築牢香港的社會政治基礎,離不開來自基層的青年領袖。因為他們能真正聯繫起身邊的人,感動普通的人,團結身邊的人。


一90後香港青年,對靖海侯講過自己的經歷。當年,她在地區工作,沒有政團背景,欠人脈、欠資源,生存發展是個難題。參選期間,她從到居民家裡清理窗臺的鳥巢,到協調業主不要因為管理費關停電梯,再到街上派發宣傳海報,工作累不說,還遭到過黑社會威脅,曾被人當眾推搡、像仇人般敵視。她說:那段時間,很多晚上,回到家中,都是關上房門後默默流淚。


“喊口號”是一種動員,代表建制派更需要勇氣。但當“低級紅”面對“高級黑”,正義之言行也顯得蒼白無力。


有資深香港人士對靖海侯說,看看建制派的文宣作品,有點內地城鄉結合部的感覺。香港人很注重品位與審美,這個問題很難解決嗎?


敢說還要能說,能說還要會說。站到香港電臺每週末組織的“城市論壇”上,與反對派正面交鋒,香港的建制派能展現自己的學識與學養、素質與素養?展現出“高級紅”而不是“低級紅”的一面嗎?


還有論資排輩的問題,想想只有24歲的黃之鋒、27歲的羅冠聰,反對派如泉湧一樣精心打造的一批批青年頭目,時不我待!


這是一種賽跑,一種長期的纏鬥。


香港的建制派,一直很努力。

香港的建制派,需要更努力。


去精英化,

去官僚化,

去急功近利,

深潛、務實、躬行,

從影響和改變身邊的人做起,

把自己融入人群與時間,

他們將可信又可敬,

成為真正建設性的力量,

守護這香港。



港專校長陳卓禧,已經是全國政協委員。


日前,他看到靖海侯的文章,發信說:您對港情國情分析㝍的特別好!


他繼而說:寫寫我們港專這些“小薯仔”的困境吧。港專從來都是自己琢磨著行事。我形容自己是上甘嶺坑道的連隊,沒有後援,為大局自己撐著局面。


這番話,讓人深思。


他們是兄弟,是香港最可愛的人,他們應該被鼓舞、被幫助。


港府作為香港最大的建制,應該有所行動。

認識到建制派才是真愛香港的人,港人應該學會珍惜。



決心、能力、辦法,一個都不能少。


沒有人懷疑香港建制派的發展空間。


國安法,對香港建制派來說,未必成為“防彈衣”,但一定可以成為“護心鏡”。


淨化香港的政治生態,讓建制派輕鬆上陣、不再孤獨,就是守護香港的希望之火,守護香港的未來。



“那脆弱的、卑微的、暗淡的:

被蹂躪的歲月被蹂躪的感情,那

被歲月和感情蹂躪的,是他

那英勇的、崇高的、光輝的:

不屈服的理想不屈服的青春,那

被理想和青春呐喊在旗幟上的,是他”


舒婷的詩裡,

看得到香港建制派的身影。

看得到,他們的艱難與執著、熱情與孤獨。

看得到,他們已燃起的信念的長燈。




靖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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