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上半葉,世界上最富傳奇色彩的城市是上海,上海最富傳奇色彩的人物是杜月笙,舊上海「三大亨」當中,他最複雜離奇,多姿多彩。杜月笙留給世人的印象總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在上海灘作威作福。但「壞人」並非一無是處,除了積極支援抗日,杜月笙也有鐵漢柔情一面。
1. 與孟小冬的亂世情
杜月笙擁有五位明媒正娶的夫人,當中焦點必定落在第五夫人孟小冬一段演繹了30年的亂世兒女情。她在1919年於京班後台初識杜月笙,杜月笙此後就經常看她的戲,簡直是一名「京劇票友」。劇集《梟雄》中有「影射」過杜月笙與孟小冬的感情:喬傲天被妻子曹月蘭發現丈夫一直收藏了顧小樓(原型是孟小冬)的戲票,於是就「質問」他。
孟小冬聰慧秀麗,京劇又優秀,杜月笙早就對她有擁懷納抱之意,可是她決定要到「京劇之都」北平發展。1925年,孟小冬與合演《遊龍戲鳳》的梅蘭芳結婚,杜月笙只好放棄奢望。
不只事業上的敵人,杜月笙連對付情敵都相當心狠手辣。孟小冬與梅蘭芳婚姻只維持短短三年。婚變後,杜月笙為了幫孟小冬出氣,曾幾次向梅蘭芳報復:先登報發聲明指責梅蘭芳;又為討好孟小冬,趁梅蘭芳來上海演出時處處為難,杜月笙與上海各報館「打招呼」,不准報道梅蘭芳演出,又趁梅蘭芳演出時派人起哄搗亂,弄得梅蘭芳演出虧損,弄得焦頭爛額,甚至要典當才湊得路費返回北平。
杜月笙與孟小冬,一對亂世中的佳人,經歷了戰亂及多次遷移,雙方都不離不棄,孟小冬亦與四太太姚玉蘭照顧著杜月笙。由1919年初識,輾轉到1950年,孟小冬在43歲時終於與杜月笙結婚。
他們婚後不久,杜月笙在1951年8月16日就離世。杜月笙臨終前,交代親戚朋友要好好照顧孟小冬,千萬不要再讓她唱戲,孟小冬就因這一句話,終身不再唱戲。她於1966年遷居台灣,70年代病逝。
2. 亂世下家教極嚴
杜月笙一共有八子三女,所有人都沒走黑道。當中較為活躍、偶爾在公眾面前露面的是杜美如,是姚玉蘭所生,現年87歲。杜美如指還健在的兄弟姊妹寥寥可數,除了移居加拿大的杜維善,台灣僅剩妹妹杜月霞,其餘的有一兩個弟弟還在,但也沒聯絡。
杜美如數月前在台灣接受傳媒訪問,談談她對父母的印象。表示他們在上海生活時,兒女們不是經常見到父親:「早上上學去的時候,父母都還在睡覺,下課的時候,他們則都在俱樂部裡。」杜美如指,小孩與父親見面要預約批准,見了面主要詢問讀書事。杜美如表示,她經常用法文讀書給父親聽,往往開口一兩句,杜月笙就搖手直說可以了:「然後就發50元零用錢打發小孩」。
杜美如在父親離世後,與母親姚玉蘭到台灣。其後跟隨台籍丈夫到約旦安曼定居開餐館,近年穿梭美國、台灣,間中也會去上海看看那裡變化。杜美如指他與丈夫最終決定回到台灣生活。
3. 亂世看淡金錢,積極慈善
在舊上海「三大亨」中,杜月笙是最慷慨的一個。最初杜月笙在黃金榮門下當差事,黃金榮就是看重他的豪爽和義氣。杜月笙於亂世中成長,一生很看淡金錢,他有名言「錢財用的完,交情吃不光。」認為只有捨得用錢、會用錢,才能廣結人脈,成就大事。
杜月笙的慈善生涯始於1922年,浙江特大水災時參與募捐遊藝大會,當場捐出300元大洋賑濟災民,由於捐款數額巨大,在上海名聲大震。
當杜月笙進入工商界後,就開始積極參與各方的賑災工作,每次不但捐出大筆款項,而且為賑災積極出謀獻策,其後上海每次賑災募款均由杜月笙領銜。他曾擔任12年中國紅十字會總會副會長,期間遇上日軍侵華,自然挺身而出,呼籲全民積極供應軍需糧食等上前線。杜月笙在工商、金融界有影響和號召力,所以在淞滬抗戰中,確能發揮作用。
由此當時國民政府蔣介石主張「先安內後攘外」,不滿杜月笙等人領導的捐款接濟義勇軍、向前線運送慰勞品、搶救傷員等等,這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