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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大狀要去補補憲法學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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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大狀要去補補憲法學的課

2019年11月20日 19:17 最後更新:11月21日 18:15

全國人大法工委發聲明批評香港高院裁定《緊急情況規則條例》違憲,認為違憲審查只能夠由全國人大常委會作出,而1997年2月23日,人大常委會已經決定《緊急情況規則條例》符合《基本法》。人大法工委的聲明一出,自然惹起香港的大狀界很大反應。

大律師公會認為,人大法工委發言人的說法在法律上是錯誤的,「任何言論主張香港法院不能夠裁定香港法律是否違憲,是限制了法院享有獨立司法,亦違反《基本法》。」前首席大法官李國能表示,「全國人大常委會只能夠在特殊情況下解釋《基本法》」,並應避免在法庭頒下判決後作出詮釋,否則會對香港的司法獨立帶來負面影響。

雖然這些發聲的大狀位高權重,但是,以我對憲法學的少許認識,也發現他們的評論完全偏離了憲法學的基本原則。香港的司法體系源於英國的普通法制度。我當年上憲法學的時候,老師提出了一個問題,當行政、立法、司法機關在一些法律問題上發生爭拗時,最後誰來做最後決定?從而引伸出「議會至上」(Parliamentary sovereignty)原則,即是英國體制賦予國家立法機關有無上的權力。無論法庭如何判決,並透過案例形式,成為有約束力的法律。若議會不同意,可以通過新的法例,推翻這些判決,解決不同政府機構的爭拗。

英國憲法中的「議會至上」原則,可追溯至17世紀。當時英國國王大權獨攬。英國在1688年發生光榮革命,議會不滿國王詹姆斯二世逼害新教徒,罷黜國王,擁立瑪麗二世為王,為了保障權力,議會不再讓國王隨意行事,便在1689年通過權力法案,以「議會至上」為原則,一直沿用至今。

在《基本法》起草的時候,草委們也遇到權力最終誰屬的問題,由於國內的憲制,全國人大這個議會,正好是國內最高權力機構,也有「議會至上」的特質,回歸之後,正好套入香港的憲制框架之內。「議會至上」的原則其實很簡單,在應用上,「議會至上」分兩個層次,第一是在同級的行政、立法、司法機構當中,發生任何爭拗,議會都可以透過制定法律去否決行政機關的一般行政命令或者法庭的判例;第二是在中央和特區的關係之中,香港法庭只是一個地方法院,全國人大是一個中央議會,地方議會無權否定中央議會的決定。全國人大固然可以透過《基本法》的解釋去否定地區法院對《基本法》的詮釋,而更加徹底的是,全國人大可以透過修訂《基本法》或者另定全國性法例去規管香港法庭。所以,在這種安排下,並無權力的真空。最後的權力,很清楚是在全國人大所擁有。

基於這些原則,大家便會發現大律師公會所謂「任何言論主張香港法院不能夠裁定某法律違憲,限制了法院享有獨立司法權」,這個講法是大錯特錯。《基本法》本來就沒有賦予香港法院有違憲審查權力(若大律師公會認為有權,是在《基本法》那一條找到呢? ),而在「議會至上」原則底下,全國人大可透過解釋《基本法》重申香港法院無違憲審查權。香港的法院,並沒有大律師公會所認定的、獨立於中央的司法權,所擁有的只是獨立於本地行政和立法、不受本地行政立法機構干預的司法權。否則若特區政府有政策反港獨,香港法院卻認為政策違憲,全國人大基於香港司法獨立也不能管嗎?

至於李國能認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只能夠在特殊情況下才能解釋《基本法》,也是完全錯誤的。《基本法》第158條,清楚講明全國人大常委會對《基本法》有解釋權,並無提及李國能所說的限制。158條反而是限制了特區法院的審判權,指明在某些情況下香港法庭終審前要先尋求人大釋法。李國能的講法,在《基本法》裡面,找不到任何根據。

李國能的講法是混淆了解釋權和違憲審查權,中央在基本法有限度地授權特區法院可以解釋基本法,但無片言隻字授權特區法院有違憲審查權,而所謂違憲審查權是指,判定政府命令或立法會法律是否合憲,是針對政府機構的權力,和一般解釋基本法是兩回事。

千萬不要以為我這樣說是想緊跟中央立場,要限制香港法院的權力,正好相反,我也希望香港法院盡量有更多的權力。現實上,法律上有很多灰色地帶,只要特區法院不走過界,不去直接挑戰中央的權力,本地法院就可以保留一些灰色地帶的權力。但是,如果特區法院越界,硬要行使一些本來沒有的權力,逼到全國人大「揸正嚟做」,通俗點講「攞嚟衰」,最後本地法院的權力就因加得減了。

盧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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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是看不慣人家的好…

2024年05月07日 20:06 最後更新:21:09

從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法國,就可以為最近一系列國際謎題找到答案。

習主席訪法先舉行中法歐盟領導人三方會議,接著對法國進行國事訪問。中法會談後習主席表示,與馬克龍會談有豐富成果,歡迎馬克龍再度訪華。雙方還發表中東局勢的10點聯合聲明。從習主席的公開宣示到身體語言,都看到中法關係有實質的進展,與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訪華時達成那種虛無飄渺的共識,有天壤之別。這也解釋了美國之前一系列操作,究竟所為何事。

近日美方無端向中國掟出兩個炸彈。第一,產能過剩論。美國財長耶倫訪華之前拋出這個觀點,認為中國的新能源產品產能過剩,威脅全世界。美國官員更加放風,表示會對中國的新能源汽車考慮加徵關稅。奇就奇在美國現在已經對中國汽車徵收27.5%的高關稅,而中國電動車根本完全未打入美國市場,美國在這個領域,特別是電動車領域上面發功,令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第二,中國協助俄羅斯論。在兩年多前俄烏戰爭開打之初,美國曾警告中國不能向俄羅斯提供武器,但是後來由於未見中國向俄售武,這種指控逐漸不了了之。近日美國又突然發難,指中國不能夠向俄羅斯輸出軍民兩用產品。布林肯甚至警告,北京向莫斯科運送可製造軍火的關鍵零部件,無疑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戰事火上澆油,要是中國不停手,美國將採取行動。所謂軍民兩用部件,定義廣闊無倫,即使中國向莫斯科輸出一粒螺絲,都可以說是輸出軍民兩用部件。美國突然間提出這種指控,並且煞有介事向媒體放風,考慮因此向中國的銀行實施制裁。

這樣問題就來了,美國為何突然將這兩個議題無限放大呢?表面來看,突出烏克蘭戰爭,可以轉移美國國內反對巴以戰爭的壓力,但看起來美國還有一箭雙鵰之意,這一著亦想破壞中國和歐洲的關係。

美國貿易代表戴琪早前和歐洲開會的時候,亦都把話挑得很明,指中國是美國和歐洲的共同敵人,跟著又拿出那套美歐同屬民主體制,要對抗中國這種威權政府的陳腔濫調來說事。如今整個圖畫已經浮現出來,美國對中國無端指控,其實是劍指中歐關係,針對的是近來中國和歐洲,特別是歐盟兩大國法德兩國的關係,有快速改善的趨勢。

4月中德國總理朔爾茨帶了一個豪華的商貿代表團訪問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一早訂好要在5月初訪問法國,美國就在這兩個重要的中歐外事活動當中,硬生生加插財長耶倫和國務卿布林肯訪華,借此掟出兩個炸彈,意圖破壞中歐關係。所謂產能過剩,就逼迫歐盟對比亞迪等中國三大電動車生產商加徵關稅。至於指控中國支援俄羅斯,就是想煽動德國和法國民眾的情緒,反對和中國改善關係。

不過,從這次習主席訪問法國的成果來看,美國只是枉作小人,總是看不慣人家的好,但這種「八婆式」講是講非的離間行為,並未得逞。習主席和馬克龍會面之後,一方面嚴詞駁斥所謂中國產能過剩論,另一方面亦表示中歐雙方應該通過對話協商,妥善處理經貿摩擦,照顧雙方合理關切。中國擺明會入更多法國農產品,看來中法雙方有互諒互讓的趨勢。更要命的是中法發表中東聯合聲明,法國成為首個聯合中國去譴責以色列的北約大國,美國的面子難下氣難平。

中國正在捉一盤大棋,在美國認定中國作主要競爭對手之時,全力改善與歐洲關係,倡導歐洲戰略自主,叫歐盟不要做美國的小兄弟來和中國對抗。從德國和法國的態度來看,中國的策略正逐步收獲成果。

盧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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