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黨走到「亡黨」一步,主席梁家傑卻輕描淡寫,過往做過的事好似煙消雲散,抹一抹就乜事都無。保安局局長鄧炳強見梁大狀如此A字膊,火都起埋,直斥他的「暴力論」導致許多同學施暴被捕,他應向這些學生和家長道歉。政圈朋友聽見大聲叫好,指梁大狀、陳方安生和李柱銘堪稱政壇3大「閃避球」高手,他們或可逃過法網,但道德之責永難卸下。
梁家傑人老精,鬼老靈,巧妙閃身避過初選之劫。不過鄧炳強指他當年鼓吹暴力,累了大批學生,應公開道歉。
人老精,鬼老靈!梁家傑在政圈打滾多年,且是以「扭計」為業的大狀,所以比起許多年輕人,避險的靈敏度高得多。早在2020年6月《香港國安法》出台之前,他就聞到燶味,對高危活動閃得就閃,其中「巧避」泛民初選劫數,就是一個例子。
月前初選案開審,「控方證人」區諾軒作供時,大爆泛民內幕,說他當時與戴耀廷、李永達和李卓人等諗出個方向後,即聯絡各政黨頭頭再深入討論,他們首先找公民黨主席梁家傑,他一聽到這構想,便大耍太極,說自己已退下政治前綫,不搞實際工作了,叫他們約公民黨執行委員會傾,意思是「呢單嘢唔好搞阿叔啦」。
他們見梁家傑急閂後門,只好約公民黨執委余若薇、陳淑莊、譚文豪等開會,戴耀廷在會上猛推銷拉特首下台的大計,但會議並沒有達致共識。在此事上,梁家傑一開波就閃身避過,災劫擦邊而過,功夫真是到家至極。
另一「閃避球」高手,是曾想做泛民盟主的前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她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察覺到勢色唔妥,於2020年6月公開宣布,自己已滿80高齡,而女兒又剛去世,為兌現對子女的諾言,決定從公民及政治工作退下來,過較平靜生活。話講得好聽,其實是找個理由「金盤洗手」,希望將之前的是是非非,也一併洗掉,說得俗些,是洗底避禍。
她不但宣布從政之路到此為止,還恍如在教堂向神父「告解」,與罪孽劃清界綫,說自己盼望年輕人以守法與和平方式守護核心價值。不過她這番說話,在黑暴時期從未說過,法律上或可脫身,道德上的「罪」卻難以清洗。
與陳太相比,同是「閃避球」高手的李柱銘,與暴力和港獨「割席」就更加露骨。在國安法頒布前不久,這位「香港民主之父」就對外媒說,他從不贊同暴力,其作用適得其反,而搞港獨「太浪漫」、好危險,也令香港失去國際支持。
陳方安生與李柱銘在《香港國安法》出台前,高調為自己洗底,「閃避」罪責的動機甚明顯,但道德責任難卸,而當年與美國政要如佩洛西(中)聯繫,仍有手尾跟。
他不愧是在香港大狀排名榜列首位的老師父,知道如何自白,可以避過《香港國安法》紅綫,日後如有官司殺埋身,也可有此為據,為自己辯白。說到底,是為了自保避險。
心理學有所謂「 Fight or flight 」(戰鬥或逃跑)的遇險行為反應,上述3位政圈大佬阿姐,在面對危險時,選擇了flight,他們或許可脫官司之險,但其要負的道德責任,將伴隨一生,難以卸掉。
時人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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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兩任前港督,衛奕信和彭定康,近日都在新聞出現,卻是兩個面貌,兩種取態。貿發局早前在倫敦舉行「香港晚宴」,年年都來捧場的衛奕信,與財爺陳茂波親切交談,為香港打氣;肥彭則在刊物《新政治家》撰文,直斥英國政府對華軟弱,敦促強硬對待黎智英被捕等事件,繼續撩事鬥非,唯恐香港不亂。我翻閱已故前布政司鍾逸傑的回憶錄,在香港回歸歷程中,兩位督爺的態度和策略截然不同,當年若由衛督做到97年,而非讓反華鷹派肥彭「大鬧天宮」,香港可能走上另一條路。
前港督衛奕信年年出席在倫敦舉行的「香港晚宴」撐港,與財爺親切交談。他當年推動新機埸大計及政制「直通車」,努力穩定香港。
衛奕信是職業外交官,也是中國通,曾在港大學普通話,對中國文化有深厚興趣,做過港府的政治顧問,於1987年至1992年任香港總督。這背景令他與政客出身的肥彭,在思維和作風上,都很不一樣。
同樣熱愛中國文化和香港的鍾逸傑,曾做過衛督的同僚和部下多年,對這位前上司認識頗深。他在《石點頭:鍾逸傑回憶錄》中說,衛督為人沉靜,愛好思考,以冷靜的外交手腕管治香港,同時又與中國合作。1989年天安門事件令香港民情大爆發,衛督要想辦法令香港冷靜,恢復信心,以確保香港的前途不至崩潰。
鍾逸傑回憶說,當年衛督重振香港信心的一大決策,是在天安門事件後4個月,決定興建新的國際機場。這宏圖大計受到北京質疑,擔心97年前花光香港儲備,但兩國政府經過兩年耐心討論,終簽署協議。其後英國首相馬卓安不理國會議員批評,於天門事件兩年後訪華,並表示制越中國無助其推改革,香港興建新機場的大計遂水到渠成。
在政制發展方面,英國和香港有人指責衛奕信不夠果斷,鍾逸傑就為其「平反」,說衛督一方面爭取增加立法局直選議席,另方面努力實現「直通車」構想,希望中英都同意的一套政制,可以順利過渡到97年之後,直選產生的議員也能在回歸後留任。如果做到這點,政治局面和政府施政就能維持穩定。
不過,如此「穩穩陣陣」的政制發展,卻非倫敦「鷹派」政客和部分英資財團所樂見,所以鍾逸傑說當時流言四起,說保守黨政府受到壓力,要把「懦弱寡斷」的衛奕信撤換。這果然在1992年元旦成真,倫敦宣布衛督離任,升上神枱晉身上議院。鍾逸傑對此耿耿於懷,說「英國政府對他狠了一點,而且沒有諮詢過行政局,連求情挽回的機會也沒有」。
此一由「鷹派」主導的舉措,對香港回歸後的政局,有深遠影響。1992英國大選後,在選舉落敗的保守黨政治明星彭定康,被委派來港,接替衛奕信,出任末代港督。鍾逸傑在回憶錄說,「這任命令一些人感到滿意,他們認為不必再起用中國專家了,委任一個政客也好,只要他能對香港政制改革,有如球賽中射十二碼一樣,勇於『面對中國』就可以了。」
肥彭當年「搞亂檔」令直通車撞毀,留下日後動亂的禍根。最近他仍撰文促英政府對華強硬。
後來的發展確是如此,肥彭這落泊政客重登舞台,即渾身解數,落力演出,鍾逸傑說他在少數幾個心腹協助下,完全是另一套的政制改革,秘密展開,準備干擾《基本法》規定的「循序漸進」審慎變革原則。至於一眾由衛督提拔的香港政治人物,以及鍾逸傑之類的穩重「老臣子」,全部坐了冷板櫈,沒有人能阻止炮製的「搗亂」大計了。
肥彭之後大打茅波,把功能組別選舉改頭換面為「變相直選」,北京當然不接受,鍾逸傑說香港工商領袖已預言,立法局沒可能在97年直通,「直通車」將會撞毀,而事實的確如此。
肥彭製造的亂局,為回歸下更大動亂埋下伏綫。26年過去。到今日,肥彭雖然政治能量大不如前,卻仍不甘寂寞,不肯死心,繼續戴着「正義之士」光環,力促英國政府在香港問題上對北京強硬,對最近外首祁湛明向中國示好,大肆抨擊。不過英國政府為了經濟利益,對肥彭之言,只當是發噏風。
兩個港督,兩種樣貌,路遙可知功過。衛督當年建「直通車」大業雖未成,但他當時努力穩定大局,對香港有功,我對他是敬佩的。至於肥彭,經多年持續動亂,香港付出了沉重代價,其「過」已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