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貞節」觀念,處女就越來越吃香。如何婚前驗貞、鑑別處女都是由是自古至今的話題,我們祖先也發明了一種叫做「守宮」的技術來驗處。金庸小說《神雕俠侶》就寫到小龍女在沒有被全真弟子玷污之前,手臂上點著殷紅的「守宮砂」。被破身後,守宮砂就自動消失了。很神奇!究竟這是甚麼來的?真的有效守處嗎?

影視中的小龍女 (左) (網上圖片)

影視中的小龍女 (左) (網上圖片)

「守宮」其實就是壁虎,即是我們俗稱的「簷蛇」或「四腳蛇」,它經常守伏在屋壁宮牆,捕食蟲蛾。壁虎也常見於中藥中,據指能治小兒臍風、久年驚癇、癱瘓走痛、破傷中風、反胃膈氣、癰瘡大痛等。在近年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養生方》中載:「取守宮置新甕中,而置丹甕中,令守宮食之。須死,即治,軋畫女子臂若身。即與男子戲,即不明。」由此可推斷「守宮」最早見於戰國晚期至漢代初年。

《養生方》帛書局部 (網上圖片)

《養生方》帛書局部 (網上圖片)

其實在先秦兩漢時期的人,並不太重視處女貞操,雖然漢代的班昭《女誡》中強調「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主張婦女從一而終,但就沒有談及處女貞操。先秦典籍中,在意處女貞操的文字一句也沒有。所以,當時發明了驗貞方法,大概是出自求知探索的科學精神,而非怕自己戴綠帽。

到了西晉時期,驗處技術有了新發展,張華著有一本奇書《博物誌》載有相關資訊:「蜥蜴或名蝘蜓。以器養之,食以硃砂,體盡赤,所食滿七斤,治搗萬杵,點女人肢體,終年不滅,唯房室事則滅,故號守宮。《傳》云:東方朔語漢武帝,試之有驗。」製作「守宮」方法與之前的似乎略有不同,但壁虎是一定要用到。到了南北朝時梁朝的名醫陶弘景說:「守宮喜緣籬壁間,以朱飼之,滿三斤,殺『干末』以涂女人身,有交接事,便脫;不爾,如赤志,故名守宮。」自戰國到南北朝時期,以守宮來驗處行之有效,否則也不會流傳近千年。

影視劇集中描述點守宮砂的情節 (網上圖片)

影視劇集中描述點守宮砂的情節 (網上圖片)

據說可能由於「守宮」在飼養壁虎上有一些特殊要求,到了後世就慢慢失傳。到唐代時,醫學家就逐漸懷疑「守宮」的驗處能力。重訂《唐本草》的右監門長史蘇恭載:「守宮又名蠍虎,以其常在屋壁,故名守宮,亦名壁宮。飼朱點婦人,謬說也。」

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中,對「守宮」釋名之下的簽注,也談到守宮試貞的效果並不理想,認為《淮南子》、張華的《博物誌》、彭乘《墨客揮犀》等等中所說的「守宮」不夠真切及詳細,恐怕別有術而未傳。

守宮砂失傳後,測試有問題,那麼當時有沒其他方法?《四庫全書》子部小說家類中收錄一本名為《雲仙雜記》,有載:「唐玄宗時凡宮人進御者,皆在臂上印『風月常新』四字,再漬以桂紅膏,則水洗不褪。」方法可能屬於宮廷秘方。至於民間,處女之身絕大多數影響女性名譽,除了「守宮砂」,古人也發明其他方法,有些也很不科學及無稽,另文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