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左起:鄧小平、華國鋒、葉劍英、李先念(資料圖)
毛澤東逝世。左至右:張春橋、王洪文、江青、華國鋒、毛遠新、姚文元、陳錫聯、汪東興(資料圖)
1976年4月,毛遠新接連向毛澤東寫出兩份報告
鄧小平處於賦閑狀態後,便不再露面了,這引起了全國人民的關注。關於鄧小平被批判的消息很快就在全國幹部、群眾中傳開了。而且,大家心裏都清楚,所謂「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就是針對鄧小平的,鄧小平就是被「四人幫」摘掉的。在公開場合,人們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心中積壓著的對「四人幫」的憤怒和不滿與日俱增。一場大規模的群眾運動正在醞釀,而其導火索,是周恩來逝世後廣大群眾的悼念活動被「四人幫」干擾、破壞和鎮壓。
1976年1月8日,周恩來總理因病逝世,廣大人民群眾沉浸在悲痛之中。人們以各種形式,自發地悼念周恩來。但是,「四人幫」對人們悼念周恩來的活動恨之入骨。不僅如此,他們還採取種種手段,影射、攻擊周恩來,這引起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反抗。1976年3月,南京發生了大規模的悼念周恩來、反對「四人幫」的群眾運動。這場群眾運動很快就波及了全國。
然而,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毛澤東,對事情的起因、性質、具體情況,並不十分了解,他全靠聽毛遠新的彙報來了解情況,依據毛遠新的彙報來判斷是非曲直。
1976年4月1日,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上已經出現悼念周恩來的活動時,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會堂開會討論局勢。葉劍英、李先念等沒有參加這次會議。開會時,其他許多參加會議的政治局成員不表態。華國鋒雖然主持會議,但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有「四人幫」在那裏叫喊,但也沒有形成統一的、定性的意見。然而,毛遠新卻在4月2日寫給毛澤東的報告中,使用了「敵人」、“國內外敵人”、“借故鬧事”、“鑽空子”等辭彙,來稱呼這場群眾運動。毛遠新的報告全文如下:
主席:
四月一日晚,政治局討論了幾件事:
一、當前全國各地流傳所謂「總理遺囑」、“總理給主席的詩詞”,欺騙了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干擾破壞當前反擊右傾翻案風的鬥爭,南京已有人借故鬧事,還要利用清明節(四月四日)搞什麼掃墓活動,並要以紀念楊開慧烈士名義送花圈。北京等地也有很多類似的東西,這個動向值得注意。
除電話答覆江蘇等地外,中央可以正式發文件,說明所謂遺囑之類,是敵人造的謠言,干擾破壞當前的鬥爭大方向,要追查,不要上當。
二、今年五一節活動,有的同志提出不搞遊園活動了,應改革一下,還有見報也不好安排等。
討論結果,五一節的活動今後可以改革,一年搞一次(國慶節)即可。但今年改變不利,當前國內外敵人都說我們亂了套,要鑽空子,歷年有活動,今年不搞影響太大。要利用這個機會體現安定、團結,慶祝反擊右傾翻案風的初步勝利,鼓舞全國人民,今年五一節活動還是按去年的辦法不變。
不搞通欄,只登政治局同志、副委員長、副總理,不搞過去上千人的大名單。
建議鄧小平同志不出席,其他政治局同志盡量都出席。
三、三月初主席指示,《毛主席的重要指示》暫時就傳達到縣團級,暫不擴大傳達。目前幹部已學習了近一個月,黨員、基層幹部普遍要求傳達,是否可以考慮下一步再擴大傳達到支部書記和各級機關的黨員幹部。
上述意見當否,請主席指示。
如同意,國鋒同志準備正式向主席寫報告。
毛遠新 四月二日
當時的宣傳畫(資料圖)
毛遠新這個報告的突出特點有三:一是在字裏行間他已經把這場群眾運動定性為「敵人」的“鬧事”;二是他可以單獨向毛澤東說事情、提建議,例如“建議鄧小平同志不出席”等;三是他寫給毛澤東的報告,基本上就是為中央政治局定調子的報告,只有毛澤東同意了他的報告後,華國鋒才能代表中央政治局正式向毛澤東寫報告。
4月4日,在天安門廣場爆發了悼念周恩來、擁護鄧小平、反對「四人幫」的偉大群眾運動。當天,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會堂召開緊急會議,討論天安門廣場出現的問題。老幹部葉劍英、李先念等仍然沒有出席這次會議。鄧小平已經被排除在政治局會議之外,自然也沒有參加。其他參加會議的,多數人也不表態,只有「四人幫」在那裏叫嚷。江青又哭又鬧,手裏拿著一根棍子,在那裏比划著;王洪文上躥下跳,坐立不安;張春橋陰沉著臉;姚文元不時走到窗前向外張望。他們提出這是反革命事件,要鎮壓,但多數政治局成員只是討論具體情況和事情過程,並不講定性的話。「四人幫」見此情況,就一個接一個發言。他們有的說“這是壞人又跳了出來”,有的說“這是直接攻擊主席”,有的說天安門上的群眾是在“造謠”,“是反動的”,還說“看來這次是一個有計劃的行動”。張春橋和江青共同的意見是:“鄧小平從1974年到1975年做了大量的輿論準備”,“這件事是鄧小平搞了很長時間準備形成的”,“是黨內走資派把矛頭直接指向主席的”,“是反革命搞的事件”。
「四人幫」在中央政治局緊急會議上的這些議論,並不能代表政治局全體成員的共同意見,更不是政治局作出的決定。然而,毛遠新卻妙筆生花,把「四人幫」的言論當作政治局全體成員一致的意見,把他們的個別話語,當作政治局已經定性的結論意見。他在4月5日早晨寫給毛澤東的報告中這樣寫道:
四月二日起,有不少人當場致悼詞,讀詩詞,有的貼小字報、標語、傳單。其中不少內容是以悼念總理為名,分裂、攻擊中央,有的直接攻擊毛主席,還有人上去發表煽動性演說,宣讀十分反動的傳單,語言極為惡毒,下面有人組織鼓掌,要求再讀一遍。有的人上去讀反動材料,周圍有一幫打手,誰去干涉就挨打。四月四日晚有人公開讀一個傳單,說鄧小平上台是決定性勝利,反擊右傾翻案風是一小撮人搞的,某某人反總理,某某人想奪權等等,大群人圍著聽(還有外國人),有人幫助照明,他連讀五遍,完全是攻擊中央,攻擊主席的。
……這樣大量的在天安門前集中這麼多群眾場合下,公開發表反革命的演說,直接攻擊毛主席,是建國以來沒有的。
毛遠新在這份報告中夾帶了許多「私貨」,其中最要害的,是認定“天安門事件”是“分裂、攻擊中央,有的直接攻擊毛主席”,認為“天安門事件”是“有計劃有組織的”,並且把事件的責任直接推到鄧小平身上。
毛澤東聽工作人員讀了毛遠新的報告後,聽信了毛遠新的話。他表示:「一、首都,二、天安門,三、燒、打。性質變了。」(4月7日毛澤東聽取毛遠新關於“天安門事件”情況彙報時的談話,引自毛遠新的筆記)毛澤東還根據毛遠新報告中作出的判斷,建議政治局作出決定:撤銷鄧小平黨內外一切職務,保留黨籍,以觀後效。
毛遠新引火燒身,被「保護審查」
1976年4月5日晚,當天安門廣場群眾運動受到鎮壓時,毛遠新躲在人民大會堂東邊的玻璃窗前用望遠鏡觀看,同時參與指揮。當天安門廣場群眾運動被鎮壓下去之後,他又參與了追查所謂「反革命」的活動。他住在中南海,每天都和「四人幫」聯繫,在一起商量事情,幫助「四人幫」出主意。晚間,他還要去江青在中南海的住處,籌劃新的陰謀。他沒有想到,他此時已經站到了群眾的對立面,已經成了逆歷史潮流而動的真正的“反動派”,火很快就燒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火之所以能燒到毛遠新的身上,基本原因當然是他追隨「四人幫」幹了不少壞事,但也與他在毛澤東逝世後幹了一件蠢事有直接關係。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因病逝世,「四人幫」隨即加快了篡黨奪權的步伐。這樣,他們必然與已經擔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國務院總理的華國鋒發生尖銳的對立和鬥爭。在此情況下,毛遠新仍然站在「四人幫」一邊,成了「四人幫」篡黨奪權的爪牙,這引起了華國鋒對毛遠新的注意和不滿。
本來,毛澤東逝世後,毛遠新作為毛澤東與政治局之間聯絡員的任務已經完結,但是,他個人的野心以及他與江青的特殊關係,使他頭腦發熱。他竟然找到江青,請江青在華國鋒面前提出要求,要把他留在中央工作。
話,要求開緊急常委擴大會議。江青還要求,讓毛遠新也參加常委擴大會議。華國鋒不同意開會,江青就一再打電話,非要開不可。最後,江青親自跑到人民大會堂來,逼著華國鋒開會。華國鋒和在人民大會堂處理事情的幾個政治局委員只好坐下來,聽江青說什麼。江青提出,要把毛澤東的書籍、文件,交給她與毛遠新保管,「因為我是毛澤東的妻子和秘書,毛遠新是毛澤東的侄子」。華國鋒不同意。張春橋提出,可交給張玉風保管,由毛遠新幫助張玉鳳登記、整理。江青同意這個意見,但華國鋒仍然不同意。於是,江青就與華國鋒爭吵起來,一直吵了5個多小時,華國鋒也沒有讓步。後來,華國鋒說,這次會議,葉帥、先念沒有參加,不是常委會,不算數。江青也只好回去了。之後,江青每天都去找張玉風,糾纏著要由她和毛遠新保管毛澤東的文件,還從張玉鳳那裏騙走了兩份。張玉鳳趕緊向汪東興和華國鋒彙報。華國鋒和汪東興一致意見:必須追回這兩份文件。江青只好交回這兩份文件,但文件已經被她改得亂七八糟。華、汪二人對此很生氣。此後,華國鋒下令,封存毛澤東的文件。這樣,江青讓毛遠新留在中央整理毛澤東文件的圖謀,沒有得逞。
1976年10月18日,中共中央正式向全體黨員公佈了粉碎「四人幫」的消息。(資料圖)
9月28日,毛遠新與江青、張春橋在中南海201號密謀,讓毛遠新直接給華國鋒寫一封信,提出他自己怎麼辦,是留下還是回遼寧的問題,然後他們在第二天的政治局會議上先後發言,逼華國鋒把毛遠新留在中央工作。9月29日,政治局開會,華國鋒主持會議。華國鋒首先講,江青提出要工作的問題,毛主席生前已經說了,她還是研究國內外動態,不變了。接著,華國鋒當著與會全體人員的面,念了毛遠新寫給他的信。念完信後,華國鋒率先表態說:我同意毛遠新回遼寧工作。「四人幫」一聽,氣得火冒三丈,急忙圍攻華國鋒。江青惡狠狠地說:“毛遠新應該留下,必須留下!只有他熟悉毛主席臨終前說的話。”張春橋、姚文元立即響應說:“毛遠新應該留下。”江青又說:“毛遠新留下,是要處理毛主席後事的。”華國鋒說:“你不是說過,毛主席的後事,你不參加,毛遠新也不參加嗎?”汪東興立即出面證明說:“是的,江青同志說這個話時,我在場。”王洪文、張春橋也聽江青說過這個話,便不作聲了。江青一聽,索性撒起潑來,又哭又鬧。這時,張春橋提議:“讓毛遠新暫時留下來,他熟悉情況,主席寫的東西,只有他能看得懂。”江青立即止住哭鬧,響應說:“對,毛主席的文件交給毛遠新,我放心。”這時,葉劍英表態說:“我同意華國鋒同志的意見,毛遠新回遼寧,文件仍由辦公廳負責保管。”李先念立即附議說:“我同意華國鋒和葉帥的意見。”這樣,政治局會議形成了僵局。這時,江青又哭鬧起來,並趕葉劍英和李先念等人走。她指著葉劍英和李先念說:“你們無關的人都走。”她的意圖是,只留下華國鋒一個人,他們好逼迫華國鋒把毛遠新留在中央。
華國鋒考慮葉劍英、李先念年歲大了,會議已經開了好幾個小時了,就勸他們先回去休息。葉、李二人只好走了。汪東興則堅持不走,保護華國鋒。
會議繼續開時,「四人幫」輪番攻擊華國鋒,讓他表態把毛遠新留在中央工作。華國鋒、汪東興要講話,他們也不讓講,一直由他們吵嚷。華國鋒和汪東興乾脆不講話了,任由他們說。等「四人幫」吵嚷累了,說話聲音都小了一些時,華國鋒問江青:“你究竟想幹什麼?”江青說:“開三中全會,毛遠新留下起草政治報告,確定人事問題。”這句話暴露了他們的野心。華國鋒明白了他們的用意,是要讓他交權。對此,華國鋒是絕不讓步的。他斬釘截鐵地說:會就開到這裏,毛遠新回遼寧。葉劍英、李先念不在場,開三中全會問題不討論,開也要由我作報告,由我準備。黨中央的人事安排,應由政治局討論決定。說完他起身就走。
在這次政治局會議上,華國鋒與「四人幫」徹底鬧僵了。他也認識到了「四人幫」的野心,決心粉碎「四人幫」,辦法是團結政治局多數同志,把「四人幫」抓起來。
1976年10月初,華國鋒和葉劍英等中央領導人作出抓捕「四人幫」的決策,並定於10月6日晚上在中南海懷仁堂實施。6日晚,華國鋒和葉劍英在懷仁堂親自坐鎮,抓了張春橋、王洪文、姚文元,又派人去中南海江青的住處抓了江青。
他們沒有忘記毛遠新。
此前,他們就決定,把毛遠新也一同抓起來。汪東興安排中央警衛團負責人之一張耀祠執行抓毛遠新的任務,還讓李連慶(毛澤東生前的衛士)與張耀祠一起去執行這項任務。後來,張耀祠向著名傳記作家葉永烈講述了他們抓捕毛遠新的全過程:
當時,毛遠新住在中南海頤年堂後院。頤年堂本是毛澤東生前接待客人和開會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去那裏住的。但毛遠新是毛澤東的親侄子, 自然可以例外。毛遠新住的這個地方,離江青所住的中南海萬字廊201號很近,以便於及時聯繫。毛遠新還從瀋陽軍區帶來兩個身手不凡的警衛。這兩個警衛日夜跟隨著毛遠新,也與毛遠新一起住在頤年堂的後院。毛遠新帶著一支手槍,他的兩個警衛,每人也都帶著手槍。10月6日晚8時半,穿便衣的張耀祠和李連慶帶著幾名警衛,前往頤年堂抓捕毛遠新。他們雖然知道毛遠新他們有手槍,卻都沒有帶手槍,張耀祠心中有數:在頤年堂四周站崗的警衛員,都是他的部下,毛遠新如果鬧起來,這些帶槍的警衛很快就會把他制服的。由於李連慶與毛遠新很熟悉,張耀祠讓李連慶先進屋。
1980年,華國鋒、葉劍英與胡耀邦在北京出席五屆全國人大會議(資料圖)
當天晚上,毛遠新吃過晚飯,給自己在瀋陽的妻子全秀風打了一個長途電話,便在他的房間裏看電視。突然,李連慶走了進來。毛遠新見李連慶來了,一愣,但仍然不知就裏,急忙打招呼:「老李,有什麼事?來,一起看電視。」李連慶對毛遠新說:“想給你換個地方。”毛遠新還不明白,說:“換到哪裏?我得收拾一下。”李連慶說:“不用了,現在就走。”話說到這裏,毛遠新才聽出李連慶話中的意思,雙眼盯著李連慶,問道:“你來抓我?”這時,張耀祠率領警衛員走進屋來。張耀祠向毛遠新宣佈:根據中央的決定,要對你實行「保護審查」(當時中央警衛團為了把毛遠新與「四人幫」區分開,特意用了這個名詞),你要交出手槍。毛遠新大怒,高聲叫道:“主席屍骨未寒,你們就……”他拒絕交出手槍。張耀祠一聲令下,警衛員上前收繳了毛遠新的手槍。毛遠新沒有反抗,被警衛員押走了。
上海的「李實」工程師
毛遠新被「保護審查」後,先在中南海一處地下室關著,很快即被送到秦城監獄。這是毛遠新“一進宮”。
視,身體若有不適,監獄方面就會從城裏找來醫生為他診治。上世紀80年代,初,王震親自到秦城監獄,找毛遠新談話。王震在談話中提出,對於毛主席晚年犯的一些錯誤,是否寫材料回憶一下,你毛遠新是否承擔一些責任?他還流露出,這也是鄧小平的意思。毛遠新提出:在監獄中沒法寫。於是,在王震的關照下,秦城監獄方面以毛遠新治病需要好一點的條件為名,讓毛遠新「出獄治病」,在秦城監獄外邊不遠的一處房子裏,給毛遠新單獨辟了一個房間,讓他在那裏吃、住,寫材料。但毛遠新住進這個房間後,經過幾天的反覆考慮,感到對毛主席晚年所犯的一些錯誤,自己承擔不了責任。他在這種思想指導下所寫的材料,自然不能使上級滿意。隔了一段時間,毛遠新又被收回秦城監獄。這是毛遠新“二進宮”。
1987年,毛遠新的生母朱丹華給中央寫信,提出讓毛遠新轉到江西南昌服刑,以便於她能經常去看望毛遠新。由於毛遠新是毛澤東的親侄子,朱丹華也是老革命,她的這個要求,得到了上級同意。於是,毛遠新便被安排到南昌服刑。在南昌,毛遠新仍然得到了好的照顧,他單獨住一處房子,可以看書、讀報、看電視,吃穿不愁,他母親朱丹華也可以隨時去看他,只是他不能與外界接觸。這個待遇,使毛遠新享受著實際上的獄外生活。毛遠新也利用這一條件,讀了很多書籍。可是,好景不長,1987年發生學潮,我國一些地方出現動亂的跡象,有關部門出於種種擔心,決定仍將毛遠新收回秦城監獄。這是毛遠新「三進宮」。
1989年初,朱丹華再次給中央寫信,提出讓毛遠新仍回南昌去。有關部門經研究,同意了朱丹華的要求。
1993年,毛遠新刑滿釋放(毛遠新被判17年徒刑,從1976年起,關押一日折抵一日)。他向組織提出要求:還要干一點工作。組織安排他到上海一個研究所當工程師。去上海工作,再用毛遠新的名字就不方便了,於是,他化名「李實」,去上海某研究所工作了。
毛遠新到研究所後,工作特別努力,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他本是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的高材生,在業務上很快就成為研究所的骨幹。許多年輕人遇到疑難問題,都向他求教,毛遠新也很熱情,認真幫助青年科技人員解決各種難題。每天,毛遠新都是比較早地來到班上的人。一到班上,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他平時很少講話,但為人熱情、謙和,工作態度認真,因此,他多次被評為先進,在單位里威望很高。在人們心目中,「李實」工程師是一個好人。
一次,單位里開全體黨員會議,研究所里的黨員都進會議室里開會了,可「李實」工程師卻仍然在辦公室里忙著。有人就問:黨員開會,你怎麼不去?「李實」工程師回答:我不是黨員。單位里的群眾十分不解:像「李實」工程師這樣的人,怎麼還不是黨員?大家不知道「李實」的真實身份,這對毛遠新有一個好處,使他得以在上海過了幾年平靜而又忙碌的生活。
2001年,毛遠新60歲,按規定,他退休了。退休後的毛遠新,每月領著一份退休金,和家人一起在上海過著平靜的生活。另外,他還是得到了關照。一次,某中央領導人到上海視察,向上海市委有關領導問了毛遠新的情況,得知毛遠新的退休金較少,在這位中央領導人的關照下,毛遠新的退休金增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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