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了多時的公民黨「最後一幕」,今日終於上演,該黨召開特別會員大會,決定自動清盤,用其主席梁家傑的說法,「公民黨將在地球上消失」。一位政圈朋友形容,他們這樣做,是自毀以避禍,因為公民黨「個底已花晒」,被追究的危險性極高,不如自行了斷,金蟬脫殼。不過,前保安局局長黎棟國同我講,個別黨員如涉嫌犯法,執法部門仍然可追究到底。
公民黨今午開會員大會,決定自動清盤,主席梁家傑說該黨「將在地球上消失」。雖然公民黨自行散檔,但個別黨員如涉嫌犯法,仍會被追究。
多年以來,公民黨與黎智英和美歐政治勢力的關係,可說千絲萬縷,在明在暗,都緊密相連,直至《香港國安法》通過後,仍然似斷未斷,因而成為負責國安的執法部門的調查目標。公民黨核心當然知道情況兇險,在政壇亦再無出路,惟有自動清盤「散檔」,減低被追究的風險。
黎棟國說,「公民黨有限公司」是一個法人,清盤完成後,這個法人不再存在,也沒有任何資產,這個時候繼續追究它,沒有意義,也無效果。
2020年8月,當時的美國駐港總領事史墨客曾到梁家傑律師樓,與他密晤,被記者跟縱發現。
不過,他指如果個別黨員涉嫌犯法,身為「自然人」,他們的法律責任仍在,不會因公民黨清盤已撇清,執法部門仍可以依法追究他們。
對於公民黨過往做過的事,會否涉嫌抵觸法律,執法部門也不會因其清盤己放過。全國港澳研究會理事、法學教授傅健慈就認為,該黨是否接受過某些方面的資助,因而涉嫌勾結外國勢力,當局仍應徹底調查,不能讓這些證據隨着清盤而被銷毀。
公民黨以往的財政來源,的確有很多地方仍不清不楚,據幾年前網上披露的資料,該黨曾於2006年至2011年收過黎智英1456萬捐助,而2013年時,黎的左右手Mark Simon向該黨提供過300萬捐款。
這筆賬因涉及被控違反《香港國安法》的黎智英,而他的案件將在9月開審,相信執法部門仍會追查他與公民黨的檯面檯底錢銀關係,以及該黨會否有擔任「外國代理人」之嫌。
至於公民黨個別黨員的「罪證」,就加昭然可見。例如郭榮鏗和楊岳橋曾於2019年8月訪美,之後與其他核心成員致函美國國會領袖,要求盡快通過《香港人權及民主法案》,並制裁港府官員。
雖然梁家傑昨天表示不擔心自己被檢控違國安法,對記者說「應問誰,我不知。但肯定不是我」,但他是否真的能甩身,仍是未知之數。隨便舉一例,2020年8月時,美國駐港總領事史墨客就曾經到他的律師樓,與他密晤,究竟當局有冇掌握他與美國官方暗通款曲的細節,仍未可知。
由此可見,即使公民黨自行了斷,其核心成員如果犯過法,仍會有手尾跟,不能散檔人安樂。安枕無憂。
時人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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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嚟行,預咗要還,35+顛覆案4名泛民成員已「還晒」,今日刑滿出獄,包括毛孟靜、郭家麒、譚文豪和范國威,他們離開監房時極度低調,連面也不露,更無激昂發言,與當年意氣風發大不相同。法律界朋友同我講,四人得以首批甩難,皆因「醒」得夠快,特別是「公民黨二子」郭家麒和譚文豪,早在被捕之初,就與另一子楊岳橋齊齊夾好搶閘認罪,甚至舉手想做控方證人「金手指」,因而成功爭取到減刑。
公民黨三子被捕後搶閘認衰,甚至欲做「金手指」,因醒得快,也好世界,其中兩人郭家麒(右)和譚文豪(左)今日出監,成為首批「還清」放監的35+顛覆案被告。
我問朋友,既然楊岳橋也已坦然認錯,為什麼未能與其他兩人齊齊放監?他說,有時做人要威威水水,是要付代價的,楊岳橋過往有兩件事引以為傲,卻累他減刑少於兩黨友,要「再坐一會」,古語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真係冇講錯。至於民主黨大佬胡志偉、尹兆堅等,將是下一批放監的被告,聞說他們已準備出獄後將移居外國,與香港政治是非圈講拜拜。
這位知情朋友透露,由於「公民黨三子」是專業人士出身的斯文政客,始終與激進抗爭派不同,所以被捕候審之初,就忽然紥醒,急急設法爭取減刑,當時他們密密溝通,達成共識,决定一齊認罪。他們更放出訊息,表示有意擔任控方證人,希望刑期減多些,但控方那時已有「金手指」人選,故最後沒向「三子」招手。
「三子」落口供時,都說因當時民間氣氛強烈,才被帶動參加初選,楊岳橋更表示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意即做傻事只是為勢所迫,一句話:我錯了。他們一早認衰,其後又向法官七情上面求情,例如譚文豪說自己看不清楚「紅綫」,深感悔疚,並向中央和各界道歉。如此真誠悔過,對他們獲減刑大有幫助。
我問法律界朋友,「三子」之一楊岳橋同樣一早認罪,為何不能與兩黨友一起步出監房?朋友指有兩個原因:1是楊岳橋是律師,不能與另外兩人那樣,用「對法律無知」為理由求情,所以法官少扣減他幾個月;2是楊岳橋被捕時,位居公民黨黨魁,屬於「大佬」級,而他初選的策劃過程中,角色比「二子」吃重,故他的刑期也較長,以囚8年為起點計,估計要多坐約1年才可放監。
「三子」之一楊岳橋,因兩件威水事,累他「再坐一會」,明年才可出獄。
至於民主黨大佬胡志偉和尹兆堅,法律界朋友說,他們雖然也認了罪,但因求情理由已在其他控罪的審訊中用過,不能在35+顛覆案中再用,所以刑期比今日放監的4人長3個多月,稍後便可重獲自由。據聞他們已準備出獄後移居外國,部分家人已做了先頭部隊,到時將揮一揮衣袖,離別香港政圈,步上人生另一階段。
朋友說,最惨是民主黨的黃碧雲,她言行並不激進,在初選的參與也有限,本來刑期與今日放監的4人差不多。不過她「計錯了數」,以為其控罪可以打甩,所以選擇了不認罪,若非如此,以其判刑6年半計,扣減三分一後,約坐4年半便刑滿,幾個月後就可出獄了。
不論如何,今日首批被告放監,可說是35+顛覆案「終結篇」的開始,眾人陸續夢醒之後,希望能與過去的荒謬時代徹底决裂,重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