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很早已經了解到,禽畜經閹割後,成長快,肉質佳,減低攻擊性等特點,做法其後轉移應用到人類身上,中國太監文化二千年,而閹人文化更早,被閹者多不勝數,對於中國閹人技術,看來會否「熟能生巧?」

事實上,閹雞閹豬只取睪丸,對於執刀者來說,有幾乎數不盡的豬及雞,就算不是容易,久而久之也會練得一手好刀功。但要閹人就不能相提並論,人不同雞與豬,根據古人累積的經驗,閹人手術涉及很多風險:手術時要切斷多條動脈,需要有效止血,事後缺乏麻醉技術引發嚴重疼痛,又有可能傷口感染,再進入傷口癒合階段時,也要了解能否有效排尿,防止引發尿毒症等等,事前事後要理會的東西太多,必需關關通過才能保命。

穿上官服的太監 (網上圖片)

穿上官服的太監 (網上圖片)

做太監前,首先忍受男人最痛,過五關斬六將,有血有淚,死亡率也相當高。文獻記載了古埃及的閹人死亡率高達六成。至於中國,台灣中華科技史學會發表過文章指,中國閹技死亡率雖難以稽查,但史載明代天順年間,有一名鎮守地方的太監,閹割了苗族幼童近1600人送上朝廷,不過短時間內疼痛致死及病死多達三百多人,死亡率接近兩成。

苗族閹童事件並不能反映真實死亡率,據中國最後一名太監孫耀庭生前透露,絕大多數閹割都會在家中完成,而山寨式閹割非常危險,所以官方及民間閹技成功率、死亡率絕大機會相當參差。

 

關於中國的閹割方法記載,史料有不同說法,據民國時期上海名醫陳存仁的《男性太監酷刑考》引述,方法主要有四種:1. 割走整個生殖器、2. 只割睪丸、3. 慢性將睪丸壓碎、4. 割去輸精管。按照記載,閹割過程在古藉中形容甚少,到了清末西方列強來華後,就較詳細記錄宮廷閹割文化。

據一些太監憶述,京城有兩個閹割世家,得到朝廷認可家族世傳。手術時除了主刀手,一般需要三四名助手,被閹者飲烈酒麻醉自己,再半臥或臥在床位,先以胡椒湯清洗閹位消毒,手術刀以火燒幾下,先割睪丸,再割陰莖。割陰莖時技巧要很高,因為割淺了就要捱第二刀,割深了下體會凹陷,小便就不方便。閹割後要在傷口插上稻草,又或以柱狀白臘針插入尿道,用冷水濕紙張包紮傷口等。

劇集公公出宮一幕,陳國邦飾演「丹田」,憶述當年操刀的「小刀劉」替他去勢時的情況 (無綫電視截圖)

劇集公公出宮一幕,陳國邦飾演「丹田」,憶述當年操刀的「小刀劉」替他去勢時的情況 (無綫電視截圖)

據記載,被閹者手術後,手腳需被緊緊鎖著,防止觸碰傷口引發感染,他們要臥在特製門板,動也不能動,又禁止飲水。據指,閹後的第三天是被閹者最難受。三天後,需拔除稻草或白臘針,只要尿液能順利排出便能成功。

電影《中國最後一個太監》中父親閹兒子橋段 (網上圖片)

電影《中國最後一個太監》中父親閹兒子橋段 (網上圖片)

淨身者需要休養百日,期間必須不時承受傷口劇痛之下,不時屈腳做「物理治療」,否則一生身體便不能伸直。進宮當太監以後,亦有「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的條文,定時將太監閹位長出的息肉割除,怕斬草未除根。

男人被切下來的部位,我們會稱之為「寶貝」,著名電影《中國最後一個太監》形容,寶貝「先以油炸過,再用油紙包妥」,再高掛寶貝房橫樑,取其步步高陞之意,淨身者日後發跡都會到寶貝房贖回寶貝,死後同葬,起碼有條全屍,對得住列祖列宗。

劇集描述一眾公公遭皇帝遣散後,在寶貝房拿回自己的寶貝離開 (無綫電視截圖)

劇集描述一眾公公遭皇帝遣散後,在寶貝房拿回自己的寶貝離開 (無綫電視截圖)

另外亦有史書記載其他閹割法:「繩系法」及「揉捏法」,是為慢性閹法:以麻繩綁著幼兒睪丸根部,逐漸壞死,失去生殖功能,另一種是給幼兒服用麻醉藥,用針不間斷刺睪丸,令它逐漸失去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