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日本古代歷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古代貴族有「家徽」、「家紋」一類的東西,甚至在卡通片《火影忍者》中虛構出來的幾個國家,都有獨特的圖案作為標記區分。
同樣在歐洲,古代各國貴族也有「紋章」一類的標誌物,用以區分不同貴族。但擁有幾千年歷史的中國,至今卻不見氏族標識傳承,各種原因或者與分封制度瓦解有關。但據分析,所謂的「家徽」,在中國卻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歐洲貴族家徽(網上圖片)
崇尚禪宗的日本文化,強調自然和諧,所以多以植物作為家徽。日本發展至後期,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可以擁有家徽。據統計,目前日本家徽有逾兩萬種。而西方的家徽多是王公貴族的象征,所以數量不多,主要以兇猛的動物作為徽章圖案。
日本家徽(網上圖片)
這些家徽、紋章大多源於古代原始圖騰崇拜,除了作為等級身份的標識,亦是戰爭中區分敵我的重要方式。
古代中國也有圖騰崇拜。原始氏族部落會選用動物或自然物像作為特殊標記,譬如女媧氏族以蛇為圖騰,夏禹的祖先以黃熊為圖騰。古人將圖騰刻在洞穴和工具上,作為戰爭和祭祀的標記,由族旗、族徽演變成國旗、國徽,成為區分等級、標示身份的一種方式。
女媧氏族以蛇為圖騰(網上圖片)
但中國的圖騰文化後來沒有發展成為家徽一類的標誌物,進入春秋戰國時期後幾乎就銷聲匿跡,這其實與中國的分封制瓦解有莫大關係。
戰國時期,各諸侯國就開始廢分封、立郡縣。秦國嬴政掃蕩六國後,更獨攬大權,加強中央集權制度,規定連地方的官員都統一由中央選任。這令氏族文化受到壓制,「家」文化被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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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馬遷《史記·秦始皇本紀》中就有關於廢除分封制、加強中央權力的群臣舌論。嬴政攻破六國後,以丞相王綰為首的一眾官員認為,應立即分封諸侯王,管理六國之地,久拖不宜。然而廷尉李斯卻有異議,他認為戰亂頻生正是分封諸侯所致,所以提出郡縣制,並得到嬴政認可。
秦將全國分為36郡(網上圖片)
秦最終將天下分為三十六郡,全部由中央任命。官職因此無法在同姓家族中代代相傳,氏族政治完整性難以繼承。諸侯王、貴族階層、氏族文化均被壓制於皇權之下,因此代表家族的徽章文化就漸漸沒落。
雖然標識家族的圖騰文化沒有得以延續發展,但中國對氏族概念的區分卻沒有消失。取代圖騰作為身份標識的正是漢字,令中國成為最早擁有完整文字系統的國家之一。另外,漢字由象形文字演變,正說明漢字也有圖案、圖騰的某種功能。中國後世貴族儘管沒有家徽,卻非常強調姓氏區分。
內地學者根據漢字演變製作的姓氏圖騰(網上圖片)
最典型的例子是三國時期,魏蜀吳三國均有印國名的軍旗,另外高級將領領兵打仗亦會舉將領姓氏旗。在日本、歐洲的家徽演變史中,家徽的一個重要作用是戰爭時區分敵我,中國軍隊打仗時,則有軍旗、帥旗以作區分。
日本很多平民直至近代明治維新時期才擁有名字,所以他們重視家徽的心態其實與中國人重視姓氏的心態一樣。事實上,家徽圖騰文化在中國以另一種較為隱蔽的方式傳承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