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年頭,財爺陳茂波揸數真的十分「頭赤」,因庫房入的少,但出的又不能少,「現赤」實難避免,所以他昨天透露本年度財赤將達1000億元,並不令人意外,外界最關注的,是財爺出什麼招數減赤。我在專訪中問他,會否削減公務員編制,他回答說編制已凍結,意即職位保持於現水平,不會落刀,更遑論減薪。
20多年前,政府同樣面對龐大財赤,時任財爺梁錦松出重手減赤,包括削公務員編制及減薪,結果踩中「馬蜂窩」,釀成政治紛亂中的另一火頭。
一位政圈朋友記得,20多年前,時任財爺梁錦松為減赤出重手,大削公務員編制,並減薪兼搞「肥雞餐」,結果踩中「馬蜂窩」,令社會反對情緒升溫。相信現屆政府已汲取那次經驗,寧打「穩陣波」減赤,避免引起震盪。
政圈朋友說,阿松於2001年放棄在銀行界的高薪厚職,走進官場「熱廚房」,當時香港經濟剛經受亞洲金融風暴蹂躝,依然低迷不振,政府入不敷支,連續出現財赤,阿松2002年3月發表首份預算案時,預計將「見紅」超過600億元。
阿松當時大為惶恐,因為如財赤繼續惡化,儲備進一步縮水,一個壞後果是香港信貸評級會下降,公共機構和企業發債也受影響,繼而導致聯繫匯率受衝擊,引發的連鎖反應好得人驚。多年商界經驗,令他斷然決定出重手減赤,其中一招,是向公務員落刀,提出由當年10月1日起,減薪4.75%,估計可縮皮約60億元。
到了發表2003年度財政預算時,財赤仍達700億,阿松惟有再落重藥,將由當年至2026年度的公務員編制,大削10%,減至約16萬個職位,部分人要「自願退休」。
阿松連環落刀,如在太平盛世,震盪未必很大,但此舉撞正反對派借23條立法挑起「抗爭浪潮」,公務員迸發的怨氣,令反對情緒燒得更旺,阿松當時可能也料不到,減薪削編制會踩中「馬蜂窩」。
財爺陳茂波表示會凍結公務員編制,不會cut人,更遑論減薪,在這方面打「穩陣波」,避免引起震盪。
現在政府同樣面對千億財赤,但特首超哥和財爺或己汲取前人教訓,知道減赤不能太過大刀闊斧,特別是涉及公務員薪水與份工,如落手過重,勢令人心動盪,不利於政治穩定。所以財爺只說會繼續凍結編制,不提削職位,更遑論減薪了。
公務員目前編制職位是192000個,現職人數約173000人,即有近一成空缺。我曾問公務員事務局局長楊太,既然現時17萬人工作都「做得掂」,可否將編制縮到此數,不就可節省一筆?她回答說,這一成缺囗,令公務員人手相當緊張,所以不會縮少編制,但會利用AI等科技減省人手,騰出的人力則分擔新增的工作。意即不會動大手術。
香港正「由治及興」,的確亂不起,財爺小心翼翼減赤,以免生亂,想法是對的。不過一位資深財金朋友擔心,若財赤擴大、儲備再縮,明年可能影響香港信貸評級,特別在地緣政治衝突下,引發的不良反應不能小覷,政府對此必須有所防備。
時人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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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即位不久,便向公務員閃電開刀,馬斯克的 DOGE通過人事管理部門,向200萬聯邦政府僱員送上「無情雞」,於今日前自行離職者,可獲8個月薪金遣散費,當時講明情報部門和軍方人員不在此列。但話口未完,新任中央情報局(CIA )局長拉特克利夫昨日就提出,在局內推出「肥雞餐」計劃,預示會遣散大批人員,外界多想像不到,連為國家賣命的特務都「冇得撈」。新局長說得動聽,指此舉是為了換新血、增活力,以確保對國安優先事務有更敏捷反應,但這顯然不是真正原因。
CIA 推出「肥雞餐」大清洗,新局長拉特克利夫說是為了換入新血,顯然非真正原因,主要是執行特朗普「瓦解深層政府」的計劃。
政圈朋友翻查資料,特朗普早就指CIA、FBI等情報機構是「深層政府」(Deep State)的重要部分,屢次對他不利,故誓言回朝後必出鐵腕瓦解,今次新局長自動請纓,充當刀手,就是要執行「侵侵大帝」的大清洗行動。CIA近年招募人手加強對華間諜戰,內部整肅會否削弱這方面的「戰力」,值得留意。
特朗普一直指情報機構是「深層政府」的重要部分,對他不利,誓言回朝後將進行「清算」,先後向FBI和CIA等落刀。
CIA 突然推出「肥雞餐」裁員計劃後,即向媒體放出消息,說是新局長的個人決定,但外界都估計這不是真話,因特朗普早前談到DOGE的裁員行動時,已強調馬斯克不可以自把自為,若非得到他同意,DOGE 不可以任意妄為,由此可見,作為他心腹的拉特克利夫,必定先獲他授意,才敢對CIA人員開刀。
特朗普究竟意欲何為?政圈朋友在總統大選期間看到,特朗普於自己的社媒Truth Social 發過56篇帖文,劍指「深層政府」,誓言要將它粉碎。這個隱秘的權力運作網絡,涵蓋甚廣,當中包括CIA、FBI和國家安全局等,特朗普和右翼保守勢力都認為它們並非中立,不但不受駕馭,更反過來成為與他對抗的強大力量。
特朗普也曾列出對付「深層政府」的10個計劃,包括「清除國安和情報機構內的『腐敗分子』」,指這些機構在他上一個任期時,對他存有政治偏見和敵意,故第二個任期開始後,即會予以「清算」。
特朗普有言在先,所以他對CIA、FBI和國安局等辣手整肅,並不令人意外。他第一步是撤換3大情報部門的頭頭,但這還不夠,第二步是向由高至低各級人員下手,早前FBI 已有一批高層被炒,繼而「處理」忠誠度不足的人員,接着就輪到CIA。
除了撤換大批「有問題」人員,CIA情報工作的重點,也有轉變。《華爾街日報》收到料,指CIA將更關注一些並非「敵對國」的國家,包括西方傳統盟友,將加強收集它們的情報,令特朗普在貿易戰交手時,可處於上風。對一些有貿易爭端的其他友好國家,例如墨西哥,一樣照打間諜戰,不會留手。
當年斯諾登披露美國連歐洲盟國的領袖也竊聽,今時今日特朗普處處樹敵,情報機構對盟友搞間諜活動,不但不會收歛,且勢必加強,十分可怕。
今次 CIA 裁員,會否削弱對華間諜戰的「戰力」,值得關注。上任中情局局長伯恩斯曾公開表示,CIA成立了「中國任務中心」,而用於對華工作的資源也倍增,同時會大力招募有中文能力的情報人員,可見當時CIA視中國為間諜戰的首要目標。
今次CIA進行內部整頓,對華間諜工作受影響勢所難免,不過新局長拉特克利夫做國家情報總監時,曾強調「中國是美國最大威脅」,他出掌CIA 後,估計仍會把「對華間諜戰」視為重要任務,阿爺和香港特區都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