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以「既來之,則安之。」來形容無論發生甚麼事情,事情來到了,就應該讓它安定下來,一切隨緣。但其實,這句說話的原意與我們現在的解讀有些差距。
「既來之,則安之。」語出《論語‧季氏》:「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原意是國君招來遠人,並加以安撫。當時,季氏將要討伐顓臾。弟子冉有、子路拜見孔子說:「季氏準備對顓臾展開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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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知道,季氏是魯國最有權勢的家族,而顓臾是魯國境內的一個小國,是魯國的一個附庸國。據指,當時在魯國境內有不少小國,魯國先後把它們消滅。而顓臾因為謹慎小心而倖存下來。魯哀公在位時,季氏康康子準備去討伐顓臾,也就是要消滅它。這樣重大的事情,兩名孔子弟子身為季氏的家臣,最終也就向孔子匯報。
孔子聽見就說:「冉求,這不就是你的過錯嗎?顓臾從前是先王周天子讓它作為東蒙山的祭祀人,而且已經在魯國的疆域之內,是國家的臣屬啊,為什麼要討伐它呢?」冉有就說:「季孫大夫想去攻打,我們兩個人都不願意。」
孔子與弟子 (網上圖片)
孔子說:「冉求,周任有句話說:『盡自己的力量去負擔你的職務,實在做不好就辭職。』有了危險不去扶助,跌倒了不去攙扶,那還用輔助的人幹什麼呢?而且你說的話錯了。老虎、犀牛從籠子裡跑出來,龜甲、玉器在匣子裡毀壞了,這是誰的過錯呢?」
冉有再說:「現在的顓臾,他們的城郭已經接近季氏的封地費城,如果現在不奪取,將來會給子孫留下禍害。」孔子說:「冉求,有些人為了做某些事而要為其找理由的人,君子厭惡。我聽說,有國土的諸侯和有封地的大夫,不怕貧窮而怕財富不均;不怕人口少而怕不安定。由於財富均了,也就沒有所謂貧窮;上下和睦,就不必擔心人少;社會安定了,國家也就沒有傾覆的危險了。正因為如此,所以如果遠方的人不歸服,就用仁、義、禮、樂的德政招徠他們;已經來了,就要使他安定下來。」
所以,「既來之,則安之。」是要說,你已經把他們招撫到來,就要把他們安頓下來。
孔子其後再向冉有、子路說:「現在,你們兩個人輔助季氏,遠方的人不歸服,而不能招徠他們;國內民心離散,你們不能保全,反而策劃在國內使用武力。我只怕季孫的憂患不在顓臾,而是在自己的內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