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農曆七月十四日,是為「中元節」,又稱「鬼節」或「盂蘭節」。傳說這這段日子,地府放出全部鬼魂,民間普遍都會祭祀「他們」。在這天,習俗上要燒紙錢紙衣,擺供品祭奠故去親人的亡靈,同時都會祭祀孤魂野鬼。所以這個節日,是以祀鬼為中心,是中國民間最大的祭祀節日之一。
日本平安時代的《餓鬼草紙》(局部),描繪鬼魂在人間 (網上圖片)
「中元節」是道教的說法,起名於北魏,有些地方俗稱「鬼節」、「施孤」。據古書記載:「道經以正月十五日為上元,七月十五日為中元,十月十五日為下元。」早期的中元節,本在農曆七月十五日,原是小秋,有若干農作物成熟,民間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報告秋成。因此每到中元節,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時行禮如儀。七月十五上墳掃墓,祭拜祖先。大開鬼門關,祖先也能回家團圓。
《餓鬼草紙》局部,描繪人間鬼魂 (網上圖片)
地府也在「中元節」釋放全部鬼魂,傳說與地藏菩薩有關。他母親去世後來到陰曹地府,被關在牢房裡少不得受十八層地獄的種種折磨。由於地藏菩薩是個孝順的兒子,看到母親受罪心中不忍,在七月十五這天恂私,讓看守牢房的小鬼偷偷把牢門打開放他母親出來,誰知這一開牢門不要緊,牢房中的小鬼們蜂擁而出跑到人間為害百姓,所以就有了「七月半,鬼亂竄」之說。也有回鄉的鬼,會向家人要錢財,以便回去用來生活和打通關節,希望早日託生。
《餓鬼草紙》中在人間的鬼 (網上圖片)
「中元節」至宋代定型成熟。有關中元節或盂蘭節等內容,由北齊的《顏氏家訓》、南朝時期的《荊楚歲時記》、宋代《東京夢華錄》及《夢梁錄》,以至清代的《帝京歲時紀勝》等等書籍中都提到。有的指中元節前幾天,市面上就有賣冥器,賣時鮮瓜果,賣油餅餡餅乳餅豐糕,色彩斑斕,叫賣聲不絕於耳。還有在水面上放燈的習俗,意為招水中孤鬼來享祭,相當熱鬧。在眾多祭品之中,紙衣不可或缺。據清乾隆《普寧縣志》載:「俗謂祖考魂歸,咸具神衣、酒饌以薦,雖貧無敢缺。」因七月暑盡,須更衣防寒,與人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樣。
《餓鬼草紙》局部 (網上圖片)
中國傳統上的傳承,都是以家為單位,所以祭祖習俗,祭祖先、奉應時食品等古老習俗,直至民國時期仍然是鄉村中元節的首要內容。由於盂蘭節祀鬼,禁忌比任何時候還要多,坊間口耳相傳了不少,包括:夜遊、床頭掛風鈴、偷吃祭品、晚上曬衣服、熬夜、靠牆行走、撿路邊的錢、拖鞋頭朝床、晚上拍照,還有不勾肩搭背或拍肩膀,聽人叫自己時不要隨便回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