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早前專欄載一篇關於花木蘭為何藏軍多年沒有被發現是女兒身。有網友想了解更多中國古代女性武將的故事。歷史上記載的女將，除了北朝時期的花木蘭，上數有商高宗武丁的王后婦好，西漢末年時兩名農民起義女領袖呂母、遲昭平，下有隋唐的冼夫人及唐高祖三女兒平陽公主等等，還有明代女將秦良玉，是一名唯一載入正史的女將軍。但要講講女將之前，首先了解一下，中國女兵的歷史，以及她們在軍中的角色及職責。
影視中的花木蘭(左) (網上圖片)
史料記載，古代中國既有女兵，也有女兵部隊。先秦著作《墨子》載：「守法，五十步，丈夫十人，丁女二十人，老小十人。」、「諸男、女有守於城上者，什六弩、四兵。」可見，烽煙四起的戰國初期，女兵的比例不少。現代著名史學家顧頡剛在《女子當兵和服徭役》中說：「一部《左傳》中記事不少，而絕未有壯女當兵之痕跡。」但他認為：「殆戰國時屢發大規模之戰爭，丁男不足則以丁女繼之……必至全國動員而後已。」即是，在非常時期，女兵必在戰場上出現。到了漢朝初期也有女兵，《史記·項羽本紀》記載：「於是漢王夜出女子滎陽城東門，被甲二千人，楚兵四面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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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中的花木蘭(左) (網上圖片)
《墨子》局部 (網上圖片)
據說是被捕的太平天國女性 (網上圖片)
《點石齋畫報·別樹一幟》(網上圖片)
影視中的太平天國女兵 (網上圖片)
《墨子》局部 (網上圖片)
至於漢代的邊患主角匈奴，族群中人口較少，所以不少婦女都能成為女戰士。北宋司馬光《資治通鑑》中記載，在公元前36年漢朝軍隊討伐西域的郅支單于，把匈奴軍困於郅支城內，匈奴軍誓死抗擊：「單于乃被甲在樓上，諸氏、夫人數十皆以弓射外人。」
到了清代的大平天國時期，太平軍中的女兵部隊有10萬人。在湘軍情報彙編《賊情匯纂》中稱「賊素有女軍」，並詳細羅列了太平軍女軍的編制。定都天京後，太平軍女兵編為40個軍，一個軍約有2500人。僅在天王府裡服役的女兵，就有三千，不僅在危急時刻保護過天王的性命，最後也陪太平天國同歸於盡。
據說是被捕的太平天國女性 (網上圖片)
及至甲午戰爭，清軍將領左寶貴戰死，新聞畫報《點石齋畫報》報道，其夫人發誓為夫君報仇，把金銀首飾都捐獻出來，招募士兵，組成一支三千人的部隊，據說都是巾幗女性，「別稱一軍」，從甘肅開到北京，請求赴抗日前線。當時媒體發出感嘆：「若左夫人者，亦女中之奇傑歟。」但也有文字爆料，說左夫人招募的士兵都是陝西、甘肅兩省之人，他們「多繫耳戴銅環，衣服捆邊，與女裝差近」，說左夫人所帶的其實絕大多數是男兵，但她的部隊中也有相當數量的女兵。
《點石齋畫報·別樹一幟》(網上圖片)
那麼，中國古代的女兵在軍中通常做些什麼？如何管理女兵？《墨子》載：「諸作穴者五十人，男、女相半。」、「壯男之軍，使盛食厲兵，陳而待敵。壯女之軍，使盛食負壘，陳而待令，客至而作土以為險阻，及耕格阱，發梁撤屋。」戰國時期的女兵，主要執行挖戰壕、守衛城池、挖土拆房等等輔助任務。太平軍的女兵部隊通常是軍需生產，以及修理工事、搬運糧草、樁米、搓麻繩、埋死屍等。
影視中的太平天國女兵 (網上圖片)
清朝人謝介鶴在《金陵癸甲紀事略》中記載，1853年至1854年間，太平軍進攻清軍江南大營時，讓女軍派人挑著裝滿糠的大籮筐遠遠跟著。一旦得手，太平軍乘勝追擊，女軍就用糠填埋廢棄營地的壕溝，而後用籮筐把戰利品挑回去。定都天京後，時而也有廣西籍太平軍女軍官出戰，曾國藩對於這些沒有纏足，戰鬥強悍的「大腳蠻婆」深為忌憚。
中國古代要求女兵與男兵分開管理，禁止男、女兵相接觸，所謂「慎使三軍無相過」，男兵女兵混雜一起，會影響戰鬥力，「男主外女主內」始終是中國傳統思維，只有非常時期，女性才會出現在戰場，而在戰場上的女將，我們會稱她們做「巾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