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為何三個皇帝稱「祖」？ 康熙強行加上不合規矩

中國特別講究禮儀，宗法、分封、官職及禮儀都講究制度。儒家學說所以是國家意志的體現，除了表面上提出「仁」，更重要的是一套長幼尊卑的理論體系。日常生活如此，對於國家的政治大事更甚，具體到皇帝的稱號上，一點也不能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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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前高高在上，死後仍要享受後世尊敬，一般皇帝既有謚號又有廟號。謚號是皇帝駕崩後，根據一生事蹟，後世給予褒貶或同情之稱，比如宋太祖的謚號為英武聖文神德皇帝。至於廟號則是指在皇帝駕崩後，被供奉在宗廟時的名號。

宋太祖趙匡胤畫像 (網上圖片)

對於廟號來說，在隋朝前，只有有貢獻的皇帝才有廟號。到隋朝後，所有皇帝都會被供奉在宗廟之中，也會有廟號。廟號不會亂起，要麼稱「祖」，要麼稱「宗」，一般而言，只有開國皇帝才會稱「祖」，比如漢高祖、唐高祖、宋太祖。至於非開國皇帝就只能稱「宗」，比如唐太宗李世民，雖功勞極大，既是唐朝實際創建者，又開創貞觀之治，但因為名義上唐朝開國皇帝為李淵，所以他不能稱祖。這種做法，在歷史長河中也有例外，尤其是清朝，有三人稱為「祖」－清太祖、清世祖和清聖祖。

清太祖 (努爾哈赤) 天命皇帝朝服像 (網上圖片)

清朝為何這樣？理論上說，誰建立清朝就應該被稱「祖」。這三個皇帝，卻都不是清朝的建立者。清太祖努爾哈赤建立的是後金政權，並沒有當上皇帝，他的兒子皇太極繼承汗位十年後，才改後金為清，並仿效明朝的典章制度，登基稱帝。所以，皇太極才實際上是清朝的開國皇帝，卻沒有得到「祖」字為廟號，這也與清朝特殊的興起過程息息相關。歷史上除了清朝，幾乎所有的朝代都是由開國皇帝建立政權後，一氣呵成，奪取天下，登基稱帝，所以開國皇帝稱「祖」並沒有太大疑問。

清太宗(皇太極) 崇德皇帝朝服像 (網上圖片)

而清朝卻不同，後金政權是努爾哈赤建立，他影響力極大，雖然沒有當過一天的皇帝，統轄地區也只是遼東一帶，但後來皇帝卻追尊他為清太祖。其實這種情況也有一個先例，就是元朝建立後追尊鐵木真為元太祖，但同時也將忽必烈尊為元世祖。至於清代的皇太極就沒這個運氣，明明是開國皇帝，卻只能為太宗。

清世祖順治皇帝朝服像 (網上圖片)

至於清世祖，皇太極的兒子順治帝福臨。他能夠稱「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他統治時期，清軍入關，將疆土擴大更多，由一個地方割據政權，躍升為一個大一統王朝。儘管一統天下時，順治才六七歲，並非他的本事完成先祖未竟之業。但是在當時看來，只要他是名義上的皇帝，不管如何，都要算得上。因此，順治能成為世祖，還算說得過去。

康熙皇帝朝服全身像 (網上圖片)

不過，順治的兒子康熙也被尊為祖，就實在有點不講理。康熙繼位時候，國家已經統一，雖然他平定三藩、收復台灣，打敗大小金川叛亂，對於維護國家統一和清王朝的統治功勞很大，但畢竟功勞再大，也只是在祖宗所塑造的一切之下去幹，未有如皇太極那種有劃時代意義的貢獻。

不過，就是因為他太能幹，同雍正、乾隆一起開創康雍乾盛世，所以，儘管不符合規矩，清朝統治者也強行讓他當上「清聖祖」。

中國人罵人，喜歡用「王八」一字，遇上非常討厭的人更會用上「王八蛋」，殺傷力十足。翻看史書，「王八」有其歷史原形，他便是五代十國時前蜀主王建。

據北宋‧歐陽修《新五代史》〈卷六十三前蜀世家第三〉：「王建，字光圖，許州舞陽人也。隆眉廣顙，狀貌偉然。少無賴，以屠牛、盜驢、販私鹽為事，里人謂之賊王八。後為忠武軍卒，稍遷隊將。」原來的意思是前蜀主王建年輕無賴，又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八，便被人罵作「王八」，這是比較接近的說法。

「王八」的歷史原形人物是前蜀主王建 (網上圖片)

現今罵人「王八」有多重意思，並非單純解作像王建之「無賴」，另一個比較常見的說法指妻子有外遇的男人，即俗稱「戴綠帽」，使「王八」又與烏龜有關。以常見的烏龜擁有綠色外殼，而古人的床底不少會採用烏龜裝飾，所以便有用烏龜來形容床第有染之事。據《唐史》及《封氏聞見記》所記，李封為延陵令時，採用一個有趣的方法懲罰手下，即手下犯罪，判罰戴綠頭巾以恥之，並以所罰之輕重定戴綠頭巾日數。久而久之，便在吳地(延陵及附近)形成戴綠頭巾代表罪人的文化。在明代，更規定伶人穿綠衣，以示其低賤身份，及後演變成妓院中作雜務的男性僕役，見晚清‧吳沃堯《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一一回：「述農道：『這沒有甚麼蹊蹺，不過他出身微賤，聽說還是個王八，所以沒有甚人去理他。』」

「王八」之說又與烏龜有關 (網上圖片)

第三種說法與道德有關，此說盛行於明清時期。相傳「王八」是「忘八」的諧音，這裏的「八」是指八項德行，即「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忘八就是無恥，這種解釋多見於明清小說，如明‧郎瑛《七修類稿》〈卷二十四〉：「諺語始...又罵人「王八賊」，蓋五代王建行八，素盜驢販私鹽，人罵王八賊也。...」及清‧翟灝《通俗編》〈卷十一〉：「王八〔五代史前蜀世家〕王建少無賴。以屠牛盜驢、販私鹽為事。里人謂之賊王八。〔七修類稿〕」「今詈人曰、王八。或云忘八之訛。言忘孝弟忠信禮義廉恥。不然也。」不過這一說法已與唐及五代相差甚遠，以下即嘗試解釋為「王八」歷史原形會成於五代十國時期呢？

南宋影青刻「龜鶴遐齡」梭邊盞連托 (網上圖片)

現代人喜歡幫人改「花名」。由於「花名」能令人「對號入座」，更易於聯想到對方，如「肥仔」、「鼻屎怪」等等，加上欺凌文化盛行，所以長久不衰。例如著名個人電腦CPU品牌Intel，因為放慢推出新產品的腳步，每代產品僅小修小改，所以有「牙膏廠」的戲稱，而政治人物則更甚。如美國前總統特朗普(Donald John Trump)又稱「侵」、「侵侵」或「當奴侵」，主要與他火爆的性格，挑起中美貿易戰等有關。不過在中國歷史長河中，唐代人喜歡此道，而且原理相同，都是根據當事人的容貌、性格、言行舉止等特徵給他們取外號，亦稱「諢名」，其中不乏對人貶斥、譏諷、挖苦的稱謂。比如宰相蘇味道辦事兩端不置可否且有手摸床角的習慣，人稱「蘇模棱」。盧懷慎居宰輔之位，遇事唯唯諾諾，被人戲稱「伴食宰相」。李林甫笑裏藏刀，人稱「李貓」，又稱「肉腰刀」等等。

這「王八」(設計圖片)

在唐代，張元一及魏光乘兩位官員更是有名喜歡幫人改「諢名」。如對於唐玄宗的名相姚崇，因為身材高大，走路又快，魏光乘說他是「趕蛇鸛鵲」。又如呂延嗣因為頭髮稀疏，而被魏光乘笑稱是「日本國使人」。

清代廣州花艇(海上妓院)模型，有以綠色為主。(資料圖片)

魏光乘不分輕重為眾人改「諢名」，最終只會犯眾憎，惡有惡報。當時有「京師三豹」之ㄧ的監察御史李全交，即以「品題朝士」（隨意評定朝廷命官）的罪名對魏光乘提出了彈劾。結果魏光乘從左拾遺的職位貶官到新州的新興縣（今廣東省雲浮市新興縣）當縣尉了，這不得不說是很重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