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手記：現場觀看聯合軍演實兵合練是種怎樣的體驗

當紅色信號彈在「東古茲」靶場的枯草與藍天之間划過一道白線，我知道，實兵實彈合練正式開始了。背後隨即傳來飛機發動機快速接近的呼嘯聲，我急忙將鏡頭焦距拉伸到最遠，抓拍下外軍戰鬥機從頭頂掠過的瞬間。

當地時間9月15日，「和平使命-2021」聯合軍演在俄羅斯奧倫堡「東古茲」靶場舉行首次實兵實彈合練。圖為參演直升機編隊飛行。中新社記者 李純 攝

雖然在前一日，參加「和平使命-2021」上合組織聯合反恐軍事演習的各國部隊已經進行了一次實兵行動合練，但15日午前的這次合練是此次聯演期間第一次“真刀真槍”擺開陣仗，實際消耗彈藥。

坦克、飛機，誘敵、進攻，籌劃、總結……雖是一次合練，實兵行動的要素、環節、流程卻是一應俱全，火藥味十足。

當地時間9月15日，「和平使命-2021」聯合軍演在俄羅斯奧倫堡「東古茲」靶場舉行首次實兵實彈合練。圖為合練現場。中新社記者 李純 攝

早8時剛過，我們便爬上了中方運兵卡車的後車篷。司機班長囑咐，要盡量坐在靠近車頭的位置，「路上會有點顛」。引擎發動，蹲坐在空彈藥箱上的我將蜷縮的腿一前一後支撐，勉強維持著身體平衡，腦海中仍在構思拍攝怎樣的畫面。經過約20分鐘的顛簸搖晃，車輛停在了觀禮台前方。

在聯合指揮方面，這次聯演組建了聯合導演部與聯合反恐集群指揮部：前者負責明確戰場初始態勢和反恐作戰任務，下達聯合反恐作戰命令，作為「維護穩定的核心」；後者則負責分析判斷情況，擬定反恐作戰計劃，指揮部隊展開實兵行動，可被視為“制定決策的大腦”。

而在沙場上「向前揮出的拳頭」便是各國參演的各軍兵種部隊。上午11時，實兵合練從戰鬥機高空呼嘯的“前奏”開始，爾後是直升機群密集火力的“序章”。伴隨遠程火炮打出的隆隆“節拍”和自動步槍點綴的“裝飾音”，地面突擊群向著縱深預定目標奏響立體攻擊的“主樂章”……

當地時間9月15日，「和平使命-2021」聯合軍演在俄羅斯奧倫堡「東古茲」靶場舉行首次實兵實彈合練。圖為參演直升機開火瞬間。中新社記者 李純 攝

現場觀看聯合軍演實兵合練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首先是震撼。戰機轟鳴與連天炮火不斷敲擊著耳膜，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讓觀禮台三層的鐵欄杆也跟著共振起來。當陸戰「鷹群」與鋼鐵洪流攜手向前推進時，“大兵壓境”氣勢之下，同頻共振的還有各參演國捍衛地區和平的一致決心。

其次是忙碌。記錄下演訓場上的畫面，這是一眾記者當天的一項重要任務。然而，流暢又快節奏的「戰地交響樂」令人有些目不暇接，不知該將鏡頭對準盤旋的直升機、穿越硝煙的裝甲車，還是不斷從遠山腳下飛出的火箭炮。只可惜分身乏術，錯過了不少精彩瞬間。

實彈合練結束，又爬上了來時乘坐的卡車。返回中國營是同樣的路線、同樣的速度、同樣的顛簸，我的心緒卻與來時不大相同，開始思索起這場「熱鬧」背後的“門道”。

此番場面，我並非初見。2018年中俄兩軍舉行「東方-2018」戰略演習期間，我也曾在俄羅斯楚戈爾訓練場目睹這番空中力量與地面部隊“鋪天蓋地”襲來的“畫卷”。那一次的實兵演習規模罕見，帶來的感官衝擊與心靈震撼至今難忘。

但與彼時中俄雙邊聯演不同，今次上合組織聯合反恐軍事演習匯聚了更多參演國家。在百年變局加速演進與世紀疫情持續流行的雙重背景下，眾多地區國家能夠在上合組織框架內實現合帳練兵，明示打擊「三股勢力」的決心。這般對團結的共識與對和平的追求，本身就是一種武器、一股力量。

當地時間9月15日，「和平使命-2021」聯合軍演在俄羅斯奧倫堡「東古茲」靶場舉行首次實兵實彈合練。圖為中方參演裝備。中新社記者 李純 攝

「害莫大於亂」，再由此說開，發展的前提在於和平，而和平之不易在於維護。

空談安全卻無力捍衛，繁榮穩定自然無從談起。20年來，各國防務部門在上合組織框架內不斷深化務實合作、拓展合作空間，為有效應對各類威脅和挑戰、維護地區和平與穩定凝聚力量。這不僅是上合組織合作的優先方向，更是各國民眾的共同期盼。

這場「和平使命-2021」聯合反恐演習便是實現共同期盼的舉措之一，現場觀看聯演實兵合練也成了對各方捍衛和平努力的一次見證。

當地時間9月15日，「和平使命-2021」聯合軍演在俄羅斯奧倫堡「東古茲」靶場舉行首次實兵實彈合練。圖為合練現場。中新社記者 李純 攝

根據演習計劃，最終聯合反恐集群實兵行動消耗的彈藥量將是首場實兵實彈合練所使用彈藥量的兩倍。我不禁期待，實兵行動當天的演兵場將會更加震撼，同時也在提醒自己，到時候拍照可不能再錯過坦克開火的瞬間了。

神州快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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