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利民到沙利文，美國變了

佛利民，香港一些人的偶像，那些年，坊間以「佛老」尊稱這位諾貝爾獎經濟學家。他大約在70年代錄製的演講視頻最近在網上翻出，足以說明今天不要因為沙利文今次應邀訪華進行戰略溝通、習拜會面稍後可期等新聞，而對中美關係有過高的期盼。

「西方的利益和財富並非來自對殖民的剝削」，佛老形容這是不符事實，是源於人們過於執著零和博弈的想法，「以為一人受益，另一人就必須受損，但在自由市場中，雙方都可以受益」。以非洲為例，西方19世紀的殖民擴張，同時讓這裡的人從原始部落，成為人口增長、生活改善的進步社會。

佛老不是佛，是美國的新自由主義代表人物，所以能夠有此氣場，把西方的殖民主義說成是一種基於互利雙贏的「自由市場」行為，在他的年代，除了西方之外，再沒有一種模式可以令一個落後社會實現增長，如是者，新自由主義便名正言順代表「新殖民主義」，從學理到道德高地幾乎是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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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對中國的姿態一向站得很高，不過，今天是不佛老時代，原因很簡單，如果我們改成為「中國的利益和財富並非來自對西方的剝削」，要求美國人相信中美關係、中西方經貿不是「零和博弈」而是基於「雙贏的自由主場行為」，美國人會怎樣說？白宮團隊從商務部、財政部、國會兩黨議員，近年羅織不下於幾十套說詞，指責中國是不公平競爭者，但有幾多人可以清醒告訴大家︰美西方20年來如何受惠於全球化，由中國當世界工廠輸出低廉貨品、賺了還買美債的穩定力量？美國基本上很怕大家去提出這些事實，而中國也絕少拿來跟對手說事，原因之一，中美未去到徹底鬧翻的地步，留一線在手不是我們謙遜，而是保持周旋的空間。須知道，這不是60年代中蘇論戰時代。

美國媒體很重視沙利文與王毅外長會談，積極找峴中美止跌穩的絲絲迹象。「根據中國外交部的新聞稿，王毅在和沙利文的會談中同樣提到了台灣問題，但指責了美國對台灣的軍事支持，呼籲美方把不支持『台獨』的承諾落到實處」。王毅還批評美國在經濟貿易和科技領域「打壓中國」，也強調了中國會「堅定維護對南海諸島的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不過，雙方的談話也有積極一面。中國外交部和白宮的新聞稿都稱美中兩國的官員在過去的兩天裡「進行了坦誠、實質性、建設性討論。」

看清楚，講明白，美國改變不了東升西降的時代趨勢，唯一可做是拖延中國的進步，同時把社會矛盾移嫁到中國，為政客製造投機，日子過一天算一天。算一算拜登任內的中美高層與元首會晤的日程，雙方不斷重覆各自立場，進取的改善不大，期間反見美國制裁花樣百出，不過，與此同時，中國從外交、戰略、經濟、科技等領域都有標誌性的進步。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多奇妙，從佛利民到沙利文，這個美國已經不是那個美國，中國也不是那個中國，美國人開始覺得中國來殖西方的民，教西方未來過好日子…

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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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兩宗尷尬新聞，抱打不平的西方很尷尬，一是芬蘭小姐扯眼角，二是冷眼旁觀黎智英。

簡言之，黎案多講無益，弄不好，觸碰了干涉中國內政的紅線，誰能付得起代價？這個嘛，你懂的。芬蘭小姐卿本佳人，奈何西方的確靠「和中國人吃飯」，你扯起眼角，相信對華進口最大宗的芬蘭木材不會受影響，然而，歐洲奢華品牌會損失多少？條數好襟計噃。法國、意大利高端產品將成無辜受害者。

注意，香港也好、內地也好，今時今日硬係予人「有啲嘢」之感覺，大家知道嗎？面對如斯火辣的新聞，大家都好似「無乜嘢」，一是挑不起不同意見的「洗板式」怒憤；二是黎案非同小可，在歐洲主流媒體，尤其是高層近日去過北京的，個個「識做」，新聞「稍瞬即逝」，生怕有人見到似的。

講到無限上綱的議題，經不起一個「利」字考驗，如是者，歐洲媒體對香港的「民主運動」、「人權價值」失去往昔的情力和銳氣，「醜人」留番俾有心人去做吧。

綜其因果，只有一個——中國軟實力今非昔比。

何謂軟實力？AI都曉得答︰「一個國家、組織或個人，透過吸引力、感召力和說服力，而非武力或金錢利誘，來影響他者以達成自身目標的能力，主要體現在文化、政治價值觀、外交政策、品牌形象等無形因素」，簡潔而清晰，一take過，不必多編多潤，但，可以補充一點——軟實力是來自文化自信，文化自信來自硬實力，指的是軍事、經濟和外交的無可比擬優勢。

舉一個時事為例，日本受刺激之後，叫嚷我們有「出雲號」、有5000枚潛力核彈、有能力打沉「福建艦」、有光刻膠等等，五花八門令人眩目，卻上不了大新聞；不是傳媒不報導，而是日本沒有軟實力，無法促成「傳媒大喇叭」效應——這不單止自我宣傳，更要做到口耳相傳才行——軟實力沒有「力」，即淪為笑柄，大部分人認定你的事實不是事實。

回顧美國軟實力簡直「點石成金」，言之為「銅山西崩，洛鐘東應」也不為過，特朗普2016年當上第一任總統，也能遙遙觸動「佔中」和「黑暴」的顏色經典，厲害了這個美國！來到特朗普第二任之時，俱往矣！此君愈玩愈嗨，但無「力」嘛，結果「川普不尷尬，尷尬就是地球人」，最近一例是泰柬衝突停火問題，美國想做「攝石人」，得啖笑，東盟國家齊聲呵呵呵。

西方集團處境恰如「神仙·老虎·狗」，改一改，更像極了︰當年盛世，掌握了軟實力，指鹿為馬，功力賽神仙；遇上有難搞的對手，一撲而上，老虎鎖喉便是真理；時至今天東升西降，就變成鑒貌辨色的靈犬，人前人後扮萌扮精乖。

後記︰借李敖同名散文的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做人難，做條走狗吧，習慣了，反倒輕鬆自在，實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