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與狗不得入內」出現過嗎？為何公園不許華人進入？

「華人與狗不得入內」這句話耳熟能詳，不但影響近代，也在各類電視電影出現，成為中國自鴉片戰爭後的一個典型屈辱例子，與「東亞病夫」一樣。兩句說法同樣在李小龍主演的電影《精武門》(1972年) 出現過而廣為人知。專欄較早之前講及「東亞病夫」的來歷，今次講講「華人與狗不得入內」。

電影《精武門》截圖 (網上圖片)

「華人狗與不得入內」的電影情節，據了解是根據當年都市傳說衍生出來的。於電影中，李小龍飾演的陳真，見到黃浦公園（即外灘公園）門前有塊「狗與華人不得入內」木牌，並遭到守門者及日本人的挑釁，最終激發民族義憤，打倒滋事日人，怒踢摧毀木牌，以行動來告訴各界，中華民族不應受帝國主義欺凌。

電影《精武門》截圖 (網上圖片)

電影塑造出陳真經典民族英雄形象，讓看者大快人心、血脈沸騰。但在歷史上，是否真的出現過這塊木牌？約二十年前，從事上海歷史、中華文化史研究的薛理勇，發表《揭開『華人與狗不得入內』流傳之謎》，稱那一牌示「純系誤傳」引起軒然大波。其後，英美日等學者也發表文章，爭論的原因在於，在沒有任何實物或影像資料證明告示牌確實存在過，當時人留下文獻記載也矛盾不一。

《精武門》劇照 (網上圖片)

當年許多人記載說見過這塊告示，但具體怎麼寫，在細節上有差異，例如魯迅1903年記載是「犬與華人不准入」；蔡和森在1923年的《嚮導周報》稱是「華人與犬不得入內」；1924年孫中山則說是「狗同中國人不許入」，至於北大教授楊昌濟，1913年記述最具體：「上海西洋人公園門首榜云：『華人不許入』；又云『犬不許入』。」

上海虹口公國的日語告示牌，強調衣履需要一定條件才能進園 (網上圖片)

日本學者石川禎浩等人考證，在1928年對中國人開放之前，外灘公園等處門口的告示牌上，一般是英文標示，而且有材料證明，「華人不許入」和「狗不許入」是公園規定中分開的兩條，並未記載一起；因此「告示牌問題，與其說事關告示牌存在與否，或字句有無，不如說是被理解為列強製造了『國中之國』、歧視中國人、統治中國的野蠻象徵，並流傳開的。」雖然，「華人與狗不得入內」是否存在永遠也找不到，但在當時人的觀感中，感到恥辱的是「華人」與「狗」並列本身。另外，不少人認為問題關鍵也不在於「華人」被與「狗」並列，而在於「華人不得入內」這一限制本身。

殖民時期的外灘公園 (網上圖片)

外灘公園自1868年建成，華人是否可以入內，不同時期情況不一樣。據現存資料看，外灘公園建成後十多年，並沒有公開掛牌禁止華人入內，但工部局授令巡捕，禁止衣冠不整的下等華人入園是常見的。據1885年公園的遊覽規則，一共有六條，第五條為「除西人之傭僕外，華人一概不准入內」。規則同時也收入《巡捕房章程》，直到1928年，四十多年間在字句上或有差異，各條順序或有變動，但基本內容沒變。

1917年公園注意事項，可見中國阿嬤（Amah，職業）可以入園 (網上圖片)

自公園建成後，一些洋行買辦與有西學背景的華人，或一些自詡為體面華人或上等華人，都有不斷向工部局爭取入園權。1878年，《申報》發表文章要求開放園禁，還以香港公家花園作例子：先前也不准華人出入，但自港督易任，認為此事殊屬不公，遂裁去此令，華人得以入園。由於當時上海與香港「事同一律」，弛禁不一是沒有道理的。文章也強調花園創建時，所用錢款包括華人稅銀，禁華人不令一遊是很不公平。1889年，經上海道台（相當於上海市長）龔照瑗出面交涉，工部局也讓步，由當局酌發華人遊園證，每證可帶四人，限用一星期。據載，當年共發遊園證183張，全年入園華人估計有7七百來人。說明在一段時間內，工部局是有限制允許華人進入外灘公園。

電影《精武門》截圖 (網上圖片)

不過遊園證制度，到了1890年就產生了變化。由於入園遊覽的中國人比以前大增，人滿為患，影響外國人遊覽；其次華人在公園裡有一些不雅行為，包括隨意採摘鮮花、踐踏草坪，有人欲獨坐一凳，不肯與人共坐；另外，則是有人在遊園券上作假，如更改日期，以過期的入場券再拿來使用等等。於是工部局在蘇州河南面新建了一個很小的新公園（亦稱華人公園），以應付華人，同時嚴禁華人進入外灘公園。此後，一直到1928年禁令取消，才讓華人入園。

國際傳奇巨星李小龍以演員、武術家的身分，成為跨時代、跨國界的傳奇人物。藉著李小龍誕生85周年之際，港鐵公司十分榮幸與李小龍基金會及香港文化博物館攜手呈獻《李小龍誕生85周年紀念展：無形之道》，從電影、武術、哲學及藝術四大面向全面探索這位巨星的非凡人生，向廣大市民及乘客展示其畢生實踐的武術精神與人生哲學，共同見證一代武術傳奇的足跡。為隆重其事，港鐵特別邀請國際動作巨星、導演及製片人甄子丹先生出席揭幕禮並擔任主禮嘉賓，並於典禮前率先參觀展覽，由專人講解各個展區及各項展品。

港鐵《李小龍誕生85周年紀念展：無形之道》揭幕儀式

曾於電影中演活詠春宗師葉問的甄子丹，對於展覽中展示的葉問與李小龍師徒珍貴合照最為感動。甄子丹表示：「與所有熱愛武術、醉心研究武術的人一樣，李小龍先生是我的偶像。而飾演葉問先生是我演藝生涯上的一大里程碑；今日能夠見到這兩位於我生命中有重要地位的前輩合照，實在感觸良多。」

甄子丹在多次訪問中提到，李小龍先生對其習武生涯影響深遠，其中特別欣賞李小龍先生的爆炸力、速度及節奏，這些特質亦成為這位國際知名香港武打演員的武學基礎。甄子丹回憶當年李小龍先生的電影在上映後風靡全球，當時正於美國求學的他，與一眾中外同學深受電影影響，模仿李小龍先生的姿態和動作。

甄子丹、李小龍女兒李香凝Shannon

除了對武術的追求，李小龍先生的哲學思想亦深深影響著甄子丹的日常。甄子丹分享：「李小龍先生提倡的清空固有思想、不為自己設限的人生哲理，一直是我努力追求的目標。這些哲理無論在我的生活抑或事業上，都為我帶來莫大的啟發及幫助。今次展覽於香港站及中環站的公共空間舉行，能夠吸引本地市民及國際旅客，促進跨世代交流，意義重大。港鐵作為香港最重要的交通樞紐與城市地標，每日無形中連繫數百萬市民生活，正好呼應展覽名稱《無形之道》，展現李小龍先生在武術與人生哲學上對後世無形卻深遠的影響。感激港鐵以及策展團隊的用心，以展覽回顧李小龍先生傳奇人生的同時，促進社區、影迷與武術愛好者交流，加深公眾對其哲學、武術、電影、藝術認識，讓市民乘客於繁忙生活中停下腳步，以李小龍先生為榜樣，思考自我提升的意義。」

甄子丹

甄子丹續分享：「李小龍先生是一位哲學家、武術家、創新者及文化偶像，從根本上改變了全球文化和電影。他樹立自信的文化認同典範，教導我們為自己的傳統感到自豪。李小龍先生是一個里程碑式的人物，他打破了被閹割的『黃禍』刻板印象，展現了一個力量、自信和智慧的形象，了解自己的傳統並為之自豪，在全球化世界中自信地立足。李小龍先生改變了武術，使其從傳統束縛走向現代、高效的搏擊科學。他改變了電影，使動作畫面更加真實、富有情感並成為故事敘述的核心。他改變了文化，成為了全球無數人的力量、自豪和哲學智慧的象徵。」

甄子丹

《李小龍誕生85周年紀念展：無形之道》由兩大展區組成，包括展期由11月25日至12月8日、位於香港站中環行人隧道「港鐵藝術舞臺」的互動體驗，以及展期由11月25日起，設於中環站J出口「港鐵．藝術」展廊的主題特展。前者以動態裝置與互動體驗為主，帶領參觀者以多重感官沉浸式探索李小龍的非凡人生；後者則展出大量珍貴照片及藝術裝置，讓大家細味李小龍的武術哲學及其自我探索之旅，並追蹤李小龍於香港的生活軌跡。展覽一動一靜，各具特色，全面展現這位傳奇人物的光輝成就及人生哲學。

港鐵呈獻《李小龍誕生85周年紀念展：無形之道》

香港站「港鐵藝術舞臺」互動體驗展區
展覽日期：2025年11月25日至12月8日
展覽地點：港鐵香港站中環行人隧道「港鐵藝術舞臺」（付費區域）

中環站J出口「港鐵．藝術」展廊主題特展
展覽日期：由2025年11月25日起至明年夏季
展覽地點：港鐵中環站J出口「港鐵．藝術」展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