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壁偷光》︰中國科技發展的故事

信不信由你，在180集的《成語動畫廊》中，我找不到最適合講今天中國科技發展故事的《鑿壁偷光》。我先用簡單文字交代這個你可能忘記的成語︰漢朝出了一位平民宰相匡衡，他小時無錢上學，就在私塾門外「偷聽」老師上課；買不起書，他用勞力換取到富人家中「借讀」書本；白天放牛沒時間讀書，晚上行嗎？沒有錢點燈呢。匡衡沒有放棄，看到鄰家燈光從牆壁縫隙透過來，於是靈機一動，把壁縫用刀挖大了，於是他取得光線夜讀。一點一滴的工夫使他成為有學問的人，最終步上青雲路。

中國今天是一個《鑿壁偷光》現代版。受制於美國科技壟斷，我們的發展舉步為艱，不過，還是有一些機緣巧合的事情發生︰上世紀50年代，包括錢學森等歐美華裔科學家回國，他們沒有帶來文件、檔案和圖紙，單憑記憶和經驗，很多時在沒有電腦的幫助下，用算盤、計數尺、紙筆，把核彈、導彈、人造衛星、航天火箭都搞起來。此外，中國在備受西方制裁和隔離下，用盡心思研究「逆向工程」，即是買來完好的外國機器也好，向外搜集人家產品的廢件也好，都努力從中破解其工程秘密，從而抄襲出一套可用的仿製品，加以改良之後，成為國產型號。

這門手藝傳到民間之後，曾經在二三十年前的深圳，催生了一個世界知名、價值不菲的「山寨」產業，從手機到電腦到日常電器。我記得當時蘋果iPhone才出了兩三代，已聽聞深圳快要推出「山寨」版的iPhone 7。

笑話歸笑話，在笑中有淚的過程中，中國艱辛地當上「世界工廠」，苦苦吸收不同技術和經驗，在全球化的二十年間，累積血汗賺來的錢，延攬人才、併購外國企業，藉以發展國產科技。以通訊業的中興、華為；半導體的中芯國際，以及多家人工智能公司為代表，中國研發大量自主專利技術。這個階段的中國，相等於官運亨通的匡衡。

不過，如果活在今天，匡衡成名之後會很麻煩，有人會追究他的學問是「竊取」自私塾老師；富人可以宣稱匡衡不能隨便工作，除非得到他的准許，因為匡衡的學問來自他的書本，這是有「版權」的。最後，鄰居將要索取巨額賠償，因為匡衡多年來非法盜取他的光線……。

故事說完了，你不會覺得我在畫蛇添足（同名成語故事見諸《成語動畫廊》第4部第6集，），因為這些事正好發生在今天中國身上。我們如何把中國故事說好，讓外國朋友都認識匡衡的奮鬥史，這對我們日後發展很重要。

黃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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