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捕蛇也不種田 質樸田野被搞得「雞犬不寧」

「雞犬不寧」這個成語最早的相關典故是出自於唐代柳宗元所寫的《捕蛇者說》，當中有言：「悍吏之來吾鄉，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嘩然而駭者，雖雞狗不得寧焉。」

宦官專權、藩鎮割據、牛李黨爭，這無一不是唐朝中期政治混亂的體現。永貞元年，仕途得意的柳宗元因參與永貞革新，謫居永州。柳宗元家勢顯赫，世代為官，怎可能接受自己遭長期流放呢？因此，他時常遊山玩水，以排解自己身心的苦寂。不過在他擔任永州司馬時，也不是什麼得著也沒有。出任司馬期間，他與蔣姓捕蛇者的相遇則是讓他接觸到了唐朝社會最為真實，也是最為殘酷的一面。

柳宗元像。（網上圖片）

說到永州，不得不提永州毒蛇。永州毒蛇毒性巨大，凡是牠爬過的地方，草木俱枯。要是人被牠咬了一口，可謂回天乏術。可是，偏生有個不怕死的人以捕捉這樣的蛇為生。這個人便是那位蔣姓捕蛇人。

蔣姓捕蛇人世代以捕蛇為生，而他的父親和祖父都是被毒蛇咬死的。沒想到，他卻還死不悔改，繼續以捕蛇為業。柳宗元感到奇怪便問他：「這個行當不僅危險，還如此的勞累，你為什麽還要從事它呢？」捕蛇人聽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您說得對，這個行當確實很不好混，但還是比起種田的好出好幾倍。」「此話怎講？」

見柳宗元一臉不可思議，捕蛇人便娓娓道來：「您剛來這里，有些事還有所不知。以種田為業的困苦就別提了，他們不但要拿出所有農作物來交納租稅，自己還要忍饑挨餓。有時，有些人頂風冒雨，免不了慘死路邊的下場！」柳宗元聽後還是一臉詫異，似乎在衡量捕蛇人所說的是否可信。

毒蛇。（網上圖片）

「是真的！那些與我祖父一同居住在這的人當中，十家就剩下一家了；與我父親一同居住的，十人也只剩下兩人了！他們不是逃亡，就是為生活所迫而搬遷他鄉。我能留在這里，算是很幸運呢！」

柳宗元納悶的很，便追問他原因。捕蛇人憤憤地說：「還不是因為那些兇狠無情的官吏！他們經常到鄉里，不是催交賦稅，就是怒斥百姓。擔驚受怕的不只是人，就連村里的雞和狗也不得安生！我啊！跟他們比起來真是幸運多了。頂多就每年交幾條蛇。我寧可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捕蛇，也不願意去種田。」

雞犬也相寧。（網上圖片）

柳宗元聽完之後，深感震驚，便寫下了《捕蛇者說》，對當時的社會進行了無情的揭露。

後人據此提煉出「雞犬不寧」這個成語，意指聲音嘈雜或騷擾得厲害，連雞狗都不得安寧。

「分道揚鑣」這個成語最早出自於《魏書》，當中的《河間公齊傳》有言：「子志與御史中尉爭路，俱入見，而陳得失，高祖曰:『洛陽，我之豐、沛，自應分路揚鑣。自今以後，可分路而行。』」

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有一名叫喚作元志的人。作為武川鎮將拓跋蘭之子，元志自小就有武將風範。不僅為人強悍，辦事亦十分幹練。因為從小接受良好教育，頗有文才的元志很快就得到北魏孝文帝的賞識。加上，其父拓跋蘭又曾救過皇帝的性命，所以年紀輕輕的他就被委以重任，成為了洛陽縣的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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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北魏宗室的元志自小豐衣足食，以致他為人處事都帶有一番傲氣。年輕氣盛時，他尤愛爭強好勝。有次他乘車出門，在路上恰巧遇上朝廷御史大人李彪。按禮節來說，官職較低的元志本應讓路予李彪。沒想到元志毫不謙讓，反而大有一番與李彪死守奪路之意。身居高位已久的李彪從沒見過如此狂妄之人，氣得馬上扭頭就走。本來想忍讓一番的李彪一想到元志那趾高气昂的模樣，就咽不下這口氣，馬上進宮求見皇上，以討回公道。元志當然也不認輸，隨他一同進官。

孝文帝聽到兩人同時求見一事，也心感詫異。不過他很快釋然，擺擺手便讓兩人進來。見過孝文帝後，李彪也不拖沓，馬上直奔主題說：「皇上，今天臣與洛陽令狹路相逢。臣作為朝廷上的近臣，哪有給洛陽令讓路一說？」元志聽後也不甘示弱，緊接着說：「中尉，你這話就說得不對。普天之下，誰不編戶？凡是住在洛陽縣的人通通都記在我的戶籍本上。你既然在我的戶籍本上，那就得歸我管！有甚麼道理要我給你讓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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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帝聽着兩人爭執不下，就感到無比頭痛。只是兩人都是他的得力助手，實在是不好評判是非，所以孝文帝也只好硬着頭皮說：「洛陽是我們的國都，自然應該分路而行。自今以後，你們倆分開走吧！」從此之後，元志便與李彪折尺量道，每人各佔用一半，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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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據此概括出成語「分道揚鑣」，意指各走各的路；現今大多用來比喻因為志趣、目的不同，而分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