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福島核洩漏災難已過去12年,但核污水問題一直未有解決。日本東京電力在6月5日發表報告,指5月在福島港灣內捕獲的海魚「許氏平鮋」體內,驗到的銫的含量達到每千克1.8萬貝克,超過日本《食品衛生法》所規定的180倍。
要注意,日本現在尚未將核廢水倒入太平洋,上述的魚是在已廢棄的發電機組對出海面的防波堤內捕獲,已驗到核輻射污染物大幅超標。現時東電聲稱要設置防護網,防止這些受核污染的魚游到大海裏。還未排放核廢水,附近的魚體內的核污染物已大幅超標,排放核廢水之後的災難性,可想而知。
自2001年3月福島核事故發生之後,當局為了持續用水去冷卻已溶解的核反應堆,產生大量核污染廢水,再加上當地的地下水也受到污染,東電在核電站旁邊建造了1000個巨型儲水箱,儲存這些核廢水。不過隨著廢水數量日漸增加,儲水箱已接近飽和。日本政府於去年4月13日召開內閣會議,決定將這些核污染水經過濾和稀釋之後排入大海,並計劃在今年春季開始實施。
其實,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日本政府內部曾提出5種處理方案,包括增加儲水箱繼續儲水和用水泥及沙將污染水固體化之後保存處理。
不過,日本政府委派的污水處理工作組在2016年作出結論,指海上排放核污水只需34億日元(約3000萬美元),需要7年4個月完成。這是5種方法當中最便宜及快捷的,而其他的處理方案涉及的開支由20億美元至1800億美元不等,而這些方案結果未經詳細技術評估,已因為費用太高,而被日本政府判定不可行。
日本政府和東電曾聲稱,2020年前可以解決核污染水的問題,東電此前一直稱其「多核素除去設備」(ALPS)技術,能夠將放射性物質含量降至可以排放的水平,但東電在2018年9月曾承認,未能將存放在那1000個儲水箱的核污水的放射性物質含量降至低於法定標準,其中包括鍶-90這種被認為可致癌的親骨型放射核素亦超標。
恐怕東電的除汚技術,其實存在各種問題。現在核污水尚未排放,附近的魚類已驗出核污染物超標180倍,正是一個很好的警示,顯示日本政府聲稱能夠將核污水處理至可接受水平,恐怕是一個謊言。
日本政府並非沒有其他可以處理核廢水的方法,選擇了向海排放,只是因為成本只需3000萬美元,遠低過其他最少要20億美元的方法。一排了之,是最簡單和省錢的方法。日本為了省錢,任由海洋污染,押上鄰近國家的命運。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近日嚴詞譴責日本的行為,指「日本政府為核污水洗白,號稱水質無害、排放有理,將排海當作處置核污水的唯一選項,但事實卻一再打臉。日方為自己省錢及減低對自己的污染風險,將核污水排海,要全世界買單的做法極端自私和不負責任。」
面對日本政府這種自私行為,港人亦相當無奈。香港人喜歡食真正的日本魚生,但在福島核汚水排海後,它們是否安全呢?特區政府應該認真研究,對日本、特別是福島附近撈捕的魚獲,是否安全。除了加強抽查之外,應該考慮禁止入口。
盧永雄
早年和一個加拿大的長者高管一起去中國,他說起兩個故事。
他幾歲的孫女聽說他要去中國,感到相當興奮,因為在孫女的眼中,中國是一個玩具王國,孫女走進玩具百貨店時,見到差不多所有玩具都是「Made in China」(中國製造),所以在小小的心靈中,中國很好玩,因為中國到處是玩具。
老人家由「Made in China」講到Made in Japan(日本製造),又講起另一個故事。在上世紀50年代老人家還是年青的時候,他有一次去買一件外套,上面寫著「Made in U.S.A」(美國製造),他買了之後才發現被人搵了笨,原來日本有一個縣簡稱「U.S.A」,這其實是一件日本貨,但寫「Made in U.S.A」來誤導消費者。老人家說上世紀90年代覺得日本貨很高檔,但是再往前倒數40年,日本產品都要偽冒美國出產。
老人家既講出一個產業從不同地方輪轉的故事,亦都講起品牌價值(Brand equity),其實背後是要看你生產甚麼東西出來,對消費者有價值。對他的孫女而言,小孩對不同國家並無成見,中國生產出的漂亮玩具,就覺得中國品牌很好了。香港想重新發展高階製造業,也要重新審視「Made in Hong Kong」這個香港品牌,究竟有何價值。
特區政府加快北部都會區發展,在周一宣布以片區開發的發展模式,即一整片地塊發展,率先推出洪水橋新區內一幅達到10.5公頃的土地分區招標,借助私人力量開發產業及住宅土地。與此同時,政府又公布成立洪水橋產業園有限公司,負責營運洪水橋大約23公頃的產業園,特區政府明年初會落實注入起始資金,目標是產業園公司明年中正式投入運作。
如果按過去的做事方式,恐怕北都第一個區洪水橋,可能2028年都未有土地推出,但本屆政府大力加快發展步伐,盡快推出土地,並採取多管齊下的靈活方式,在3幅產業用地中加入「非價格建議」,如果入標者的發展策略性產業是龍頭企業,或者發展速度夠快、投資規模夠大、創造就業夠多的話,就會加分。
至於成立洪水橋產業園公司,用更靈活的方式加快發展。過去從工業邨公司開始,到搞數碼港和科技園,都是用公司的方式運作,公司由政府全資擁有,但用商業化的方式經營。
例如洪水橋產業公司會委任董事局及招聘行政總裁,負責公司運作,長遠是希望它可以自負盈虧。而產業園公司可以招標出售部分土地,供企業建設上蓋物業,亦可以「以土地參股方式」,和企業一起成立公司,共同開發和投資產業。這個政府公司以土地參股形式,可以減少投資方的地價負擔,並增強投資方的政府股東背景,都是一個創新的做法。
無論如何,香港北部都會區招商引資,會面對鄰近地區的競爭。內地很多產業園區都是有靈活的招商策略,可以低地價甚至是免地價開發,地方政府注重投資者能夠帶來多少新增的GDP,而不是那麼重視賣地收入。再加上內地的廠房建築成本遠比香港低,所以香港面對的競爭不低。
至於比較洪水橋產業園和新田科技城,新田科技城會集中搞創科產業,而政府定位洪水橋產業園,就會做高端製造業,按政府官員提出的例子,可以發展新興的建築業,例如組裝合成建築,或者是中成藥的保健品產業。產業園公司會在那23公頃土地中,劃出不同的產業片區分區發展。
無論如何,香港搞工廠,即使高度自動化,建築費和地價成本都較貴,但是在港生產可以有「Made in Hong Kong」的品牌,或許香港的品牌和30年前比較,已經沒有當年那麼吃香,特別是內地很多產業已經發展起來,甚至比香港更加先進,所以香港要更加進一步思考自身的品牌價值,例如藥品和保健品,由於要食入口,很多人對安全度的要求會更高,「Made in Hong Kong」還會有一定的市場。
香港發展高階製藥造業,不是沒得做,但是要對好焦,搞清楚自己的定位,知道香港的賣點,還是有發展空間。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