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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故事——一群日本老人 在圍著唱《東方紅》 原來他們是在中國長大的日本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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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故事——一群日本老人 在圍著唱《東方紅》 原來他們是在中國長大的日本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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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故事——一群日本老人 在圍著唱《東方紅》 原來他們是在中國長大的日本遺孤

2024年12月08日 11:37 最後更新:11:41

騰訊新聞《谷雨實驗室》

東京江戶川區,平井街道上有一家日托養老院,玻璃門上橙色招牌,用漢字寫著:一笑苑,一生の緣。每天上午十點,養老院都會響起老人們的歌聲。

「東方紅,太陽升……」

「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開紅花呀,中朝人民力量大,打垮了美國兵呀……」

「一笑苑」養老院 。《谷雨實驗室》圖片

「一笑苑」養老院 。《谷雨實驗室》圖片

進入養老院要走側門,七八十平米的大房間,天花板上掛著手作的紙燈籠、牆上掛著大電視播著中國諜戰劇,三個大長條桌子,圍坐了十多個老人。

每個人都戴著口罩,手上捧著一個半透明資料夾的歌本,列印和手寫的歌曲都有,《東方紅》名列榜首,《北京的金山上》《軍港的夜》《媽媽的吻》《洪湖水浪打浪》《我的祖國》……二十多首懷舊歌,是老人們心中最具人氣歌曲的合集。

老人有的捧著歌本,有的歌詞已了然於胸,其中老太太占了多數,讓歌聲中高音居多。養老院的每個座位都是固定的,上面擺著名牌。介護人員和老人們都說著中文,互相則稱呼日語姓氏,但是不是用日語的讀法,是中文的讀法。

這些老人們是1945年日本戰敗後,被遺落在中國的日本遺孤。大多出生於1940-1945年間。有的是在繈褓中隨父母從日本來到中國,有一些就出生在中國。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佈戰敗,近30萬在中國的日本人開始撤離,因為種種原因,一部分婦女兒童被遺留在了中國。直到1972年,中日邦交恢復正常,這些婦女孤兒才逐漸取得日本家人的聯繫,陸陸續續回到日本。

老人院內大家圍坐談天。《谷雨實驗室》

老人院內大家圍坐談天。《谷雨實驗室》

截止到2024年9月,根據日本厚生勞動省統計,二戰時被遺棄在中國的日本婦女4168人、日本孤兒2818人。多年後這些婦女和孤兒帶著家屬後代回到日本的人數是20912人。時代的裂痕、命運的錯位,讓這兩千多孩童長成了獨特的模樣。現在他們都老了。八十多歲的都是當年被留在中國的日本孤兒,六七十歲的則是在中國出生,有一半中國血統的孩子。

小野春子今年85歲,中國名字叫劉春榮,出生在1940年的牡丹江,一口東北話,「如果天天跟老伴呆家裡,又要拌嘴,還不如出去玩呢。來這嘎達,唱唱歌做做操打打牌,熱鬧有伴。」春子穿著黑色套裝,戴茶色墨鏡,腳上一雙紅色皮舞鞋。

唱完了歌,養老院裡還可以打麻將。小野春子和三個老太太一桌打麻將,順帶著就開始聊天。

「他根本就不是誠心照顧我。」一位年邁的老太太說。她86歲,幾年前在中國東北通過熟人介紹認識了68歲的老頭,他倆領了結婚證,老頭從東北來到了東京跟她一起生活。

「這事兒沒必要那麼生氣,好歹有個伴兒照看你。」春子說出經驗之談,「不能把他弄回去了。」

「就你自個兒也沒法生活啊。」一起打麻將的老太太們附和。

「和了。」牌局和話題結束,又開始下一盤。

每天早上九點,養老院的看護人員開著車把老人從附近的家中接過來。做操、打麻將、玩遊戲、看電視、唱歌、洗澡、吃飯,聊天……下午四點半又把他們挨家挨戶送回家。

范立堂今年87歲,是養老院裡少數叫中國名字的老人,1990年他跟隨著身為日本遺孤的妻子來日。如今妻子得了嚴重的認知症,被送到24小時看護的「特養」養老院。兒子找到這家華人開的養老院將他送了過來,這樣老父親白天過得不那麼孤獨漫長。

范立堂有著東北男人的魁梧高大、帶著金邊眼鏡、穿著羽絨背心,手上戴著大金戒指。「我太太的一生過得苦啊。」范立堂的妻子蟻川博子,父母本是日本群馬縣農民,隨所謂的「滿蒙開拓團」去了中國東北牡丹江。1931年九·一八事變之後日軍佔領東三省,日本正式從其本土向東北移民,號召成立了多由平民參與的「開拓團」。

「日本戰敗後,他們全家被蘇聯軍隊俘虜。蘇聯軍將這批戰俘用大罐車子給運到了撫順。我們那產煤,煤礦被日本長期侵佔,日本人逃走了留下大量廠房空著的。日本戰俘就被安排住在撫順的煤礦廠房裡。我太太的爸爸媽媽兩人都在戰亂中死去,就留下她和她哥哥兩人流浪。」

「煤礦上有個開小鋪的杜氏夫婦,他們的四歲兒子得腦膜炎夭折了,看到流浪的兄妹倆,他們給了哥哥三個銀元,把妹妹留了下來。杜氏夫婦隨後又生了七個孩子,我太太作為長女,要承擔家務、要幫忙拉扯弟弟妹妹們,五六歲就開始幫家裡幹活了,也沒有讓她念什麼書。」

范立堂在撫順煤礦上長大,在煤礦上工作。認識博子的時候她叫杜隋成,是杜家吃苦耐勞的長姐。「我知道她是日本人,但是當時就是瞅准這個人了,她從裡到外跟我們那的人沒區別,就沒太當回事兒。」

「我太太從不吃豬肉,她那會出去幹活,她家裡給她帶的都是冰的豬頭肉,自那會兒吃傷了。我倆結婚的時候,老丈人家一分錢都沒有出。」

1973年,日本的哥哥寫信到中國尋親,博子是第一批被找到的日本孤兒。三個銀元的物證還保留著,博子胳膊上還留著剛出生時在日本接種的四邊形「牛痘花」,日本政府承擔探親旅費,分離30年的兄妹終於重逢,語言不通,除了哭,沒有別的表達方式。

小野春子和生父母離散的故事也很傳奇。

「1945年,日本戰敗了,我舅舅、爸爸媽媽要走,要坐火車去大連趕船。我出麻疹,如果跟著爸媽走,可能會病死在路途中,我父母一等再等,直到最後一班船,我還沒好呢,只好把我託付給一起經營商社的朋友,我的養父,他叫劉子忠。」

劉子忠和妻子當時沒有孩子,把春子視為己出,隨後養父母又生了五個孩子,春子是大姐,照顧弟弟妹妹們,情同手足。

春子(左4)與養父母一家的合影 。《谷雨實驗室》圖片

春子(左4)與養父母一家的合影 。《谷雨實驗室》圖片

「即使有人叫我小日本,我壓根兒不在意,我人緣好著呢,大家都喜歡我。」春子從小容貌好、學習好,老師同學都喜歡她。

「後來反右了,我養父被當日本特務反革命,判刑坐牢二十年,我出身成分不好無法繼續上學,被分到文工團跳舞。」

1974年,中日建交,生父小野一雄回到牡丹江,尋找故人和失散快三十年的女兒。這時養父劉子忠入獄8年提前釋放,再見到小野一雄,劉子忠大驚失色,「我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的女兒。我跟你沒有關係。」劉子忠指了指自己胸前囚徒的牌子,「看,我是一個日本特務反革命,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野一雄不再多問。他回到日本便生病了,一年後去世。

「生父來找我的事情,我後來才知道,我養父說,你爸爸來找你了,但是現在這樣情況,如果想要腦袋在脖子上就什麼都不要說,如果你想回去,就去找公安局。」

她沒有去找公安局。「生父的事,我沒有太往多了想,因為那會已經結婚了有孩子了,工作也挺好的,有了自己的家,愛人是醫生,生活挺穩定的。」春子說。

上阪幸子81歲,也住在東京平井,她沒有選擇華人開的養老院,而是去了家附近另外一家日本養老院,「那裡清淨一些,我的好朋友也在那裡,我陪陪她。我老伴沒有去養老院,他喜歡在家待著看電視追劇,老伴最近可喜歡看黃軒演的諜戰劇《獵人》,看到第26集了。」

她有過兩任中國繼父,中文名王喜鳳。

1945年撤離時,他們一家坐上去大連碼頭的火車。「我爸爸隨軍隊坐在火車頭部,我和媽媽哥哥坐在後面。火車走到雞西(當時密山),一聲巨響,火車被炸為兩截,火車頭與車身分離,火車頭走了,車廂和死傷的人留在了原地。我媽媽當時昏過去了,醒來時候身邊很多人都死了,但是我和我哥都沒事,都在她旁邊。」

「我媽以為日本已經亡國了,丈夫也死了,她準備帶著孩子跳井,但是我哥哥當時一溜煙跑掉了,沒死成。她背著我,牽著哥哥走到了密山的鄉下村子裡,就這麼住了下來。」幸子說起幾十年前的往事還是忍不住流淚。

一開始是好心的村民們救濟了他們,後來她嫁給了當地村裡的王姓農民。

「王脾氣不好,很容易生氣,他打媽媽、打哥哥,因為我小又很乖,他倒沒怎麼打我。我哥哥,男孩調皮,沒少挨打,長大以後我哥還做夢被追著打。」幸子說。

幸子的母親乙女給王生了兩個女兒,過了幾年,王得腦病去世。乙女又再改嫁給村裡的代,「代不打人,脾氣好,我們這日子終於過得不提心吊膽的。」

母親乙女為代生育了兩男一女,人們叫乙女「代嬸兒」,她能說些簡單的東北話中文,但是帶著奇怪的口音。

「母親從未跟我講過日語,她中文基本可以溝通,知道髒是埋汰,總是笑眯眯的,周圍的人都喜歡她,要飯的來家裡,自己省著吃都會給他們吃的。忙完地裡的玉米地忙家裡。」幸子說。

「也有人叫我小日本崽子,但是就是那麼一說,該咋咋。街坊鄰居對我們一家都挺好的,我媽媽也給我講過一些,村裡還有幾個日本孩子,所以這事不那麼稀奇。我也沒有感覺到誰歧視我欺負我啥的。」

1964年的一天,家裡收到一封從日本寄來的信,乙女的哥哥在找她。

「收到信那天,我媽哭到連飯都做不了了。」幸子那時候已經在密山市參加工作了,那時她才得知日本還有舅舅。那位他們本以為在戰亂時去世了的生父,原來還活著。

他們以為的「死別」,在30年後發現原來是「生離」,生父坐著火車頭、輾轉蘇聯、朝鮮最後回到日本,妻兒的消息等了四年,杳無音訊,便再婚有了新的孩子。

1972年中日恢復友好關係,1976年8月,乙女從黑龍江雞西坐火車到北京,再從北京坐上了飛往大阪的飛機。哥哥、失散多年的丈夫都在機場等著她。「下了飛機除了抱頭痛哭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了,父親的手帕哭得能擰出水來,反而母親比較穩定還在安慰他。」

幸子不會說日語,第一次見面政府派了翻譯,但是他們哭得多,說得少。後來的團聚,靠寫漢字和比劃淺淺地溝通。

當時日本遺孤和親人重逢的照片。《谷雨實驗室》圖片

當時日本遺孤和親人重逢的照片。《谷雨實驗室》圖片

二十多歲分別、五十多歲重逢,一家四口、骨肉流離,拆成了兩個家,母親和繼父帶著的八個孩子,父親和繼母帶著兩個孩子,相親卻不能相近,破鏡不能再圓。

自那見面後,父親患上了抑鬱,身體每況愈下。乙女第三次赴日探親回中國,父親開車送母親到機場,那是一生最難走的一段路,一路走、一路停,一路說話、一路哭。

「父親感覺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母親回中國以後,他就去世了。這真的成了他們的最後一面。」

春子收到日本寄來的召回書已經是1997年,他們決定赴日定居。春子和丈夫退休了,大孫子也有4歲了。「日語完全不會,跟母親溝通也只能是比劃,我做飯好吃,常常去給她包餃子。母親的話我也聽不懂,她表達不了,每次都給我錢。時間長了,其他的姐妹不高興了,以為我去看母親就是為了錢。我也說不出來,解釋不了,就去得少了,餃子在家包好了,掛在她門上。」

日本政府鼓勵他們工作,而不要只是靠救濟金生活,春子的丈夫在中國是放射科主治醫生,來了日本語言不通找不到適合的工作,他去寢具廠打工,所做的工作是把被子洗乾淨烘乾在機械滾筒上壓平,對機器操作的不瞭解,一次操作不當滾筒將他的左手卷了進去,使他失去了左前臂。「自那以後,我倆都沒法上班了,還好不是右手,還能寫寫字。」

范立堂退休前是在礦務局工作,來日本後語言不通,以前在東北出門買個菜都是熟人招呼,東京的家住了很久也不知道隔壁左右住了誰,各種落差變化讓他適應了很長時間。

「我那會在礦務局工作了三十多年了,管煤礦運輸的,不大不小也是個頭,管五六十號人。來了這,說話也聽不懂,也不能只吃政府撫恤金,六十歲的時候,我就去建築工地幹活,工地上的不少是暴力幫的,胳膊背上都是紋身,罵我笨蛋我都聽不懂。掙得倒是不少,那時候幹一天活工資日元兩萬,按當時匯率抵撫順一人好幾個月工資。我們回撫順給雙方家裡各買了一台大電視機。」范立堂因為耳朵不太好,說話的聲音大且洪亮。

太太博子也什麼活都做過,清掃、打包、查貨……用不到語言溝通的工作機會只要想做還是不少,范立堂煩悶的時候,他也曾自己短暫回中國東北住過一陣子,但是老婆孩子都在日本,家不像個家,一個人不知道該幹嘛,他又回到了日本。

如今孩子都大了、孫子也工作了,他和兒子住在一起,每週去特養養老院看老伴一回,「老伴還認識我,一見我就笑。」

春子住在墨田區政府分配的公寓裡。門口的門牌是考究的小楷毛筆寫著「小野春子」,牆上掛著丈夫的書法和她年輕時候的照片,那是20多歲時,在牡丹江照相館拍的側臉肖像照。

當年的春子與丈夫 。《谷雨實驗室》圖片

當年的春子與丈夫 。《谷雨實驗室》圖片

陽臺上養著兩隻小雀,窗臺下擺著文竹,電視機連了網可以看中國的電視,常常播著諜戰劇和抗日劇,他們喜歡看英雄,也喜歡年代劇,有懷舊的感覺。

今年十月初她突發腦梗,老伴不會日語求助,給區役所負責殘留孤兒的人打電話,還好反應迅速,救護車來得及時,在醫院裡呆了兩周才出院。「腿腳和說話沒有以前利索了,但是還好,還能走、還能說。算很幸運。」住房、醫療和介護全免費讓老人生活沒有壓力。

兩個兒子住得都離她不遠,大兒子自己經營著公司,二兒子也在上班。孫子慶應大學畢業在證券公司工作,孫女在日本生日本長,在中學當老師,來了只會用中文說「爺爺奶奶」。

幸子的母親回日本後,有了日本政府給的撫恤金,一年有80萬日元,那時候普通人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一兩百塊錢。七兄妹陸陸續續全都定居了東京。幸子和丈夫參加政府舉辦的語言學校學習,但是因為年齡太大、學語言非常吃力,日語終究只能簡單的交流,做不了複雜的工作,他們也沒有過著靠政府補貼過日子,清潔打掃、貨品包裝、便當工廠的活兒他們都做過,做的時間最長的是酒店清潔工作,直到十年前,幹不動退休了。

2013年、山田乙女在東京壽終正寢,享年92歲。十三個子女侄輩、三十個孫子女、重孫十人為她撿骨送行。

如今幸子每週三天去養老院玩一玩熱鬧熱鬧,兩天去醫院做一做康復。每週末兒子兒媳都會過來,一起做點包子餃子。

中國東北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家人都在這邊,那邊已經沒有什麼牽掛。80大壽那天,大兒媳和兒子張羅找個飯店辦壽宴,八兄妹和八兄妹的子女、孫子孫女一大家族六七十口人都來了,兒媳在銀座開了美容院、孫子在醫藥公司工作,娶了日本太太,重孫子孫女們出生長大了,中文只會說簡單的,日語成為他們的母語,不知道太姥姥、姥姥還有這樣一段激蕩糾葛的往事。
中國到日本的距離,有時候很近,有時候很遠,1945年,坐船半月;1945-1973年,無法到達;1974年後,大連飛東京兩個小時。80年過去,歲月流轉、山河重造,告別故鄉,回到故鄉,他們已經是耄耋老人。生為日本人,大半生長在中國東北、落葉歸根在日本,隨著這一代人的老去,這一歷史奇觀一點一點消失在平常生活中。




毛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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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主席與特朗普通電話 細節看點有哪些?

2025年01月18日 10:43 最後更新:10:55

習主席昨晚與特朗普通電話,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內地時政微信公眾號「牛彈琴」注意到,這次電話內容相當積極,「積極到多少有些讓人驚喜」,尤其是特朗普,更表達了迫切見面的期望。「牛彈琴」從中美官方通報和新聞稿中,梳理出5個不尋常細節。

細節一,特殊節點。

1月17日通的電話,三天後,特朗普正式就任美國總統。

這個時間點,顯然也是精心選擇。

所以,中方在電話中再次祝賀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特朗普也感謝習主席的祝賀。

新華社的通稿裡,還有「應約」兩個字。這個外交術語,說明這個電話是特朗普主動發起,中方積極配合。

細節二,「兩個偉大」。

第一個「偉大」,來自習主席。

看新華社通稿,他對特朗普說:中美兩個偉大的國家都在追逐各自的夢想,都致力於讓人民過上更美好的生活。

請注意:兩個國家偉大。

第二個「偉大」,來自特朗普。

他對習主席說:很珍視同習主席的偉大關係,希望繼續保持對話溝通……

請注意:兩人關係偉大。

這應該也是兩位領導人不同風格的體現。

雖然特朗普對中國有過各種言論,有些真不太友好,但對習主席,他一直保持著尊敬。所以,這次電話中,「偉大關係」脫口而出,完全在情理之中。

細節三,盡快見面。

感覺特朗普的心情,應該還很急迫。

「應約」打了這次通話,談到了領導人之間的交情,然後說了一句,期待盡快同習主席見面。

他並說:美中是當今世界最重要國家,應保持長久友好,共同維護世界和平。

這一點,習主席也很認同。

看新華社通稿,他告訴特朗普:中美兩國間擁有廣泛共同利益和廣闊合作空間,可以成為伙伴和朋友,相互成就,共同繁榮,造福兩國,惠及世界。

這次電話後,特朗普很興奮,立刻發推說:我剛剛和習主席通了電話,這次通話對中美雙方來說,都非常好,我期望我們能一起解決很多問題,而且從現在開始……

細節四,闡明原則。

氣氛很好,但原則更重要。

新華社的通稿總共500多字,其中近200字,在談一些重大原則。

習主席告訴特朗普:作為兩個國情不同的大國,中美之間難免會有一些分歧,關鍵是要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找到妥善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台灣問題上,他告訴特朗普:台灣問題事關中國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希望美方務必慎重處理。

在經貿問題上,他對特朗普說:中美經貿關係的本質是互利共贏,對抗衝突不應是我們的選擇。

他還對特朗普說:雙方要本著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原則,加強合作,多辦一些有利於兩國和世界的大事、實事、好事,讓中美兩艘巨輪沿著穩定、健康、可持續發展的航線不斷前行。

感覺特朗普應該也聽進去了。

他發推說,兩人還討論了貿易平衡、芬太尼、TikTok以及其他問題。

美方肯定有美方的立場,但在一些具體問題上,中美合則兩利。

另外,即便棘手問題,坦誠溝通,尤其是最高領導人之間的積極互動,非常重要。

細節五,好的開始。

這個重要電話,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電話中的積極表態,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看新華社稿件,最後一句這樣說:兩國元首同意建立戰略溝通渠道,就兩國共同關心的重大問題保持經常性聯繫。

建立戰略溝通渠道,保持經常性聯繫,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事實上,習主席有句話,說得也格外坦誠直白。

看新華社通稿,他告訴特朗普:我們都高度重視彼此互動,都希望中美關係在美國總統新任期有一個好的開始,願推動中美關係在新的起點上取得更大進展。

特朗普也有回應。在他的推文中有一句話:習主席和我將盡一切努力讓世界更加和平與安全。

聯繫到特朗普此前的表態:中美聯手可以解決世界上所有問題。

這樣積極的表態,感覺以前的美國總統,是萬萬不可能說出口的。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還有,中國已經宣佈,國家副主席韓正將出席特朗普的就職典禮。相比日本、南韓、澳洲等國派外長出席,中方規格顯然更高,也顯示了對中美關係的特別看重,對特朗普的特別尊重。

這絕對是外交藝術,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不過,「牛彈琴」在結論裡呼籲清醒冷靜:特朗普不是一個傳統的政治家,他最大的確定性,就是他的不確定性,哪怕180度大轉彎,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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