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6月,很快到「7.1」,又到本屆政府上台一周年。茶餘飯後講起政府施政,過去一年政治爭拗的確減少,但民生問題郤未解決,特別是樓價暴漲,更是熱門話題。
樓價升理論上是業主受惠,無樓者受苦。但現實上現在有很多辣招稅,炒樓的人很少,好多業主只有一間自住樓,樓價升只是紙上富貴,並無實惠。若身為父母更要為子女買樓張羅,會和無樓者一樣,同是怒罵一族,皆說政府無能,小市民買間樓為發展商打一世工,供款分30年還都好吃力,「成世人俾晒佢」。
最好笑的是發展商都有怨聲。近日與一位發展商談起,他說有次與一圍枱的發展商吃飯,當中有幾個發展商高價搶地,大家都在談論將來樓價會賣到多貴多貴,沒有搶地的一兩個發展商根本答不上話,覺得很無癮,樓價失控上升,「自己在食塵。」換言之過去無搶貴地的發展商,即使手頭上的樓賣得好好,賣完就無,都成為「受害者」。
這個較保守的發展商的說話,很能反映現時發展商的心態:就是說,既然政府沒有措施控制樓價上升,又找不到新土地供應,如果你不去搶地,你很笨啦!因為買的土地即使很貴,但明天賣的樓會更貴,造成只要夠勇去搶,就會取勝。
樓市上升的大背景是全球央行放水,利息成本低企。小背景是本地政治制肘眾多,地產勢力強大,搞到土地供應相當有限。面對樓價急升,政府應對之策一是增加土地樓房供應,一是控制需求。上屆梁振英政府搞好多控制需求的辣招,本屆政府有少少「逢梁必反」,所以對控制需求的措施興趣缺缺。
聞說財爺陳茂波搞《財政預算案》時,曾研究一些壓抑樓市需求措施的建議,但結果被高層剔除了。變成一個既無控制需求措施,但增加供應又遙遙無期的慘局,加上覓地小組大力宣傳香港缺地1200公頃,「成功」推升樓價。
不過早兩日財爺陳茂波在立法會上又提一手樓空置稅,話空置稅的研究已進入尾聲,很快會公佈結果。
財爺將一個本已被打殘的空置稅方案翻炒,講到「快有結果」那樣。我以小人之心度政府之腹,有一些推想:第一,如果仍然是預算案前那種狀態,財爺明知空置稅無得搞,無理由講到似層層。第二,若然政府高層想轉軚,搞一些控制需求的措施,唯一的理由是樓價升得太厲害,搞到高層都心驚,怕繼續零搞作,最後會孭大鑊,所以想搞空置稅,補補飛。
政黨靠插旗搵食,個鼻好靈,政府有何異動,政黨第一個聞到。過去公民黨提空置稅,如今見民建聯陳克勤在報上撰文反對,話發展商會將空置稅打入成本,怕弄巧反拙會推升樓價。而民建聯主席李慧琼另開一條戰線,問政府會不會考慮搞限制外地人買樓的限購措施。不同政黨,各自插旗。
房屋新政既踩到發展商利益,如今再加上政黨爭鋒頭,是否做得成也很難說。但我的看法十分簡單,政府怎樣都要做些事,否則日日諮詢齋講,樓價就會升到上外太空。
盧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