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講我和馮80(馮兆榮,前新報社長)、黎60的東北之旅。第一晚在長春香格里拉酒店睡好,翌日早早,去小龍飯店,吃過午餐。吃完飯,小龍飯店所有人,其實夾埋,數極都是三四丁友,一齊大聲講,只收廿二大元,多一毫不收,因為要扣除昨天,我們多給的78元,還每人贈送,一個長春當造水蜜桃。東北漢子,憨直又多情,我們領教了。
飯後回酒店,我們我打開手機,看雅虎網上十大最好長春地標。搵酒店櫃檯,旅遊專員,幫忙揀一個,最好的景點。三條耆英,為了身體。每個旅遊地方或城市,我們只看一個,最好的景點,因為好等回港有話題,不用回家口啞啞,不知去過哪裏。旅遊大使說,不用想。只看一個,就要看全個長春巿,最重要文物,就是溥儀的偽皇宮。
我們三條老兵,興緻冲冲,一上計程車,就不約而同。用我們廣東話,歪小小音,大大聲講: 「去偽皇宮」。點知肥伴的計程車司機,側起兩隻耳朵,都不知,我們三條老鬼說什麼。我就打開手機,給他看雅虎景點。肥胖司機說: 「哦,伪皇宫。」接住,肥胖司機問: 「你們那裡來? 」馮80好自豪,好大聲說,「我們來自香港」。肥胖司機,面色忽然變黑:「你們香港人,看我們,大陸人不起! 」還想叫我們下車。
見司機咁的態度,我即時變聲,柔聲地說: 「不是。是因為有部份同胞,縱容小朋友,周街大小便。所以有部份香港人,不滿意不開心。以及國内妓女,企到全香港街市,密不透風。由旺角上海街,排到去油麻地廟街,真是奇觀啊。最慘是好多買餸阿伯,跟咗鳳姐上房,除衫褲冲涼。洗刷完肉身,開心出來,諗住上床愛風流。怎知除了自己那副老軀殼,所有身家財物,都給國內鳳姐偷走,逃之夭夭。報警又怕,隔離鄰居全知道。不報警,又怎樣回家?回家怎樣面對,子孫媳婦。更有部分,帶水貨生意人,推住行李箱,插隊不排隊,趕搭地鐵,及交通工具,不理小孩老人,亂推亂撞,我的脚,都給同胞撞過啊。但是我們絕對歡迎,同胞下香港遊玩購物。」
肥胖司機聽完,面上顏色,稍為和平,他接住說: 「那些人無文化,不守秩序,亂插隊,更容許小孩,周街大小便。影響中國,影響中國人形像,我在國內,都聽說過。近日我們,國内打黑。我們妹妹仔,絕跡不見。可能去了香港搵食吧?」
我順口問胖司機,「大哥會否去香港遊?」他說: 「一定去,這個是我們,一家願望。但是,要儲夠錢。」我說,「旅遊香港,用幾千元就可以哪,要儲多久啊?」他答: 「不成啊,我目標,是要儲五萬塊。否則,不夠老婆買包包喇。」國際名牌包包,魅力真是,不可擋呢。
去到偽皇宮下車,從路邊遠遠望入去,好似元朗村屋,重衰過我間青龍頭村屋,每間屋比較我們元朗村屋,大一點,約四五間的建築群。入到室內,比我久不久,開車經過九龍塘窩打老道,的印度富豪,夏利里拉豪宅,差好遠好遠。咁差待遇,竟然叫皇宮?溥儀真是,他的眼晴,有問題。四隻眼的他,竟然去當,日本人的傀儡皇帝。真是抵他,除下龍抱,去坐牢,還要穿上,監犯解放裝。
翌日早晨,吃好早餐,一早出發,去取網站訂好的高鐵票,提早兩個多小時,出長春車站取車票。去到網站訂票處取票,奉上用我護照,及訂票單據取票。點知票務姑娘,只是給我一人的三程三張,來回車票。我用廣東腔北平話說,「還有兩個人的高鐵票?訂票單寫明,是訂三人。」訂票姑娘,用字正腔圓,北京普通話說: 「其他兩人,都要用護照取票。」跟著她對眼,不再望著我,而用不理的眼神,望看電腦。馮80即時,用與他的小孩,爭論黃、藍,爭論遊行示威,那種大大聲的聲線,好激昂地說: 「我是中國人,點解不可以,用回鄉証,取中國高鐵票?」如是者,這樣爭炒,嘈到排隊人龍,排到出街外。
接住,有條高級阿哥,走近窗口,擰轉電腦畫面,向住我們,畫面打出,我的名字,及陳姓,李姓名字,看不到馮80,與黎60的名字。突然間,從來小說話的黎60,開口問我: 「他們票務員,說什麼?你們嘈什麼?」我真是頭痛,原來嘈咁耐,黎60,竟然什麼事,都不知道。我好勞氣說,「他們要你的,護照取車票。」黎60說: 「護照?我有啊。我諗住搭飛機,實要護照喇。」接住,馮80又說: 「係喎,我上次去完台灣,個護照,應該喺行李箱㗎。」
就是這樣,我們終於可以取齊車票。但是車站票務的大嬸大哥,瞪大兩隻眼,傻咗地望住我們,搞了咁久,她們都無咗着數。一個多小時車程後,就到了滿洲人的京城,盛京,即是今天的瀋陽。進入瀋陽艾美酒店,迎來是機械人。以高科技為主的艾美酒店,不失人性管理。大堂有清凉水任飲,之前在香格里拉,什麼都無。涼水令暑熱的天氣,可以解暑。上到房,看見棉被,輕軟舒服,今晚可以,關冷氣長睡八小時哪。
晚上行去,歷史名人,國、共、蘇、日本領導人,曾經雲集流連入住的瀋陽賓館。行路上樓梯參觀,嗰陣老霉味,越行越上,越大味。我們三人,加埋二百歲,都頂不順,要掉頭返落一樓。在酒店菜館吃飯,堂皇大廳,蔣介石與張學良,周恩來,以及數之不盡的名人,與我們三條老鬼,都是吃這條遼參。什麼世界名店,什麼份子料理,小强真是,吃過不少。但是,都不及真材,實在超級美味的遼寧海參。咁大條,只賣人仔168元,其他食物,超平超好味,都不及這條,肥遼海參。
隔天到了,滿洲人,的發源地皇宮。盛京的舊皇宮,黑水雪地,冬天遍土,苦寒冰封。比較關中平原,當然是貧脊灰土。他們的皇宮,比大嶼山的,寶蓮寺也遠遠不如。開拓中原江山的清朝創始皇帝皇太極,就在這裡,火坑床上的蒲團,回到天國。深邃的窮困,造就了滿洲人的奮鬥。就是這樣,吞噬了漢土。將自己變成了,中國滿洲人,成為了我們的一體。但是富貴之後,也令他們,喪失領袖中國的能力。真是滄海桑田,輪迴不變。
來到大東北,怎樣不能不找,出身東北,與我們香港有缘,客死香港,紅粉骨埋港墓塚 。呼蘭河傳,名作家蕭紅。鲁迅欣賞她,幫她一唱而红,的蕭紅。
看見設在路上的蕭紅紀念牌,令我想起,我常常在中環,看到為我們的國父孫中山,設立的纪念牌。又想起,大律師梁家傑,他與港大校長張翔舌戰。梁家傑言及國父孫中生,用武力令革命成功。以我認知,國父遺言都寫上,「革命尚未成功」。武昌起義後,袁世凱新軍,差不多剿滅起義軍。難得是國父,知道武力,解決不了,人民苦難,願意協商,成全了袁世凱,為大總統,協商不是暴力,解決問題。後來袁世凱不知足,要成為,千秋萬世的皇帝,逆民意叛民心,就六億人民,駡至死。到今天,都給我駡。
我尊敬我愛,的國父孫中山,他不是用武力,推反暴政滿清。他是用仁愛仁心,得到億萬民眾擁戴。他更用仁心為民,不會只用武力,塗炭生靈。用協商,令人民得以休息。所以共產黨,直至到1978年改革開放後,承繼了國父遺言,搞好經濟民生,真正令革命成功。因為1949年前,中國遍地,外國殖民地,周街有餓俘与死屍。到毛澤東執政,黨內互鬪,禍及全國,令人民死盡無數,令國家,推遲了盛世三十年。
到了哈爾賓,已經是下午。去到法國佬,經營的索菲特大酒店。取房匙打開門,入浴冲凉。冲洗完,赤條條取毛巾抹身。嗰條毛巾,竟然是正方型。她們全球酒店,毛巾都是大大條,正方型。我不大不高,正方型毛巾圍繞住膊頭,真係很不方便。正如法國人說,法國處事,小事糊塗,大事清楚。下到樓,到㗎啡室坐下。整件蘋果批,女侍應說,不能叫一件,要叫就一大個。頭痛?這就是法國小事。
突然想起,過幾日就是馮80生日。叫一個就一個,給我取埋生日道具,就這樣,我們慶祝了,馮80的切蘋果「疍糕」、吹蠟燭的快樂生日。一路吃蘋果批,馮80好感慨地說: 「小强,你與黎智英不和,我都有好多和他相關的往事。在蘋果日報出版前,我的徒弟飛仔華,拉我與黎智英認識。他好多時找我吃飯,去他家,還叫他太太,煎土鯪魚給我吃。大家順德人,我就將我創辦報紙雜誌經驗,傾囊相告。亦把推銷市場辦法告知。它創刊時週街送蘋果,更是我教。但是除了土鯪魚外,我什麼都無。我同飛仔華講,黎智英的一官半職,無我份。顧問費,都應該有小小啊。蘋果日報出版,我看完,見到不押韻又斷題。好心打電話向黎智英,怎知電話傳來,乜你老母,你out喇。嚇到我,即時收線。」馮80眼濕濕告訴我,他與黎智英,的今生前世恩怨。
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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