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講完,蘋果日報社長張劍虹,送咗隻死猫我吃。我吞完成個水壼電話落肚,憋住氣忍住火,繼續上路,用盡個腦,想辦法,做好台灣,蘋果日報,出版發行工作。
當年台灣報紙,主要靠訂閱。零售報紙雜誌,連鎖店及零售書報乾媽士多店,擺放報紙及雜誌,簡直可以形容為,貧乏到可憐。台灣寛敞的連鎖店,報紙得幾份,每份報紙,得幾張。雜誌種類少,每種擺放得幾本,好似應酬咁款,死死吓,咁攤放在不顯眼位置,真是可憐。
我相信連鎖店,當年售賣,書報雜誌,根本沒錢賺。擺放報紙雜誌,只是應酬出版社及顧客,人客買完飲品,隨手取雜誌報紙,坐下翻完後,都懶得擺回原位,就離開。書報乾媽士多店,主要是售賣六合彩貼士報,那些報紙話得到香港馬會批准,講到看完實中頭獎,有過百種五花百門的六合彩貼士報紙。與當年香港比較,香港百花齊放的出版業,就是天堂;台灣零售,報紙雜誌,慘過地獄。所以當年,台灣報舘為了增加或者保住訂閱,你訂半年報紙,就會送圖書一大紥,或大大個電飯煲。訂一年報紙,就送電視機。訂二年,就送一輛玩樂單車。如訂三或五年,可能送一架,台灣產製電單摩托車。
所以台灣早期出版業,大部分銷量,都是靠訂閱,直接派送入戶。我想了很久,台灣蘋果日報,一定不能,主力做訂閱。第一,因為我們新出,派報單位,可能因為其他報社施壓,受影響,不會幫蘋果日報派送入戶。第二,零售市場上,無大量蘋果日報擺放,做不到視覺效果,做不到成行成市的宣傳感覺,從而起不到,人傳人的起哄效果。第三,報紙剛出版,一定無大量訂閱。所以我決定,用零售打破訂閱。我記得,沒人反對,我向我老闆,黎智英先生報告,我的看法,黎老闆話,係,係,係啊。
我召開台灣勤力公司,同仁大會。我要求所有同事,包括我自己,分道去揚聲,去全台灣,所有連鎖店,書報乾媽士多店,及全台灣售賣報紙零售店,宣傳我們,主力零售,不會主動搞訂閱,我們會改變台灣,售報習慣,從而帶動,台灣連鎖店,書報士多乾媽店,好像香港連鎖店及報販一樣,為台灣零售同業,带來豐厚售賣報紙雜誌收益,將得到非常可觀的收益。
但是想來想去,台灣的零售點都是不夠,其實當年,台灣零售點,笫一,最多是檳榔店,有好幾萬間。第二是,早餐店都有幾萬個點。第三,但五大連鎖便利店,加埋才有,一萬多間。為了形象,我們排除了在檳榔店售報,但加入了早餐店。又想到,組織摩托電單車,去交通人流點,插枝大旗在電摩托車尾,大過台灣接送高官,私家車車頭旁的小中華民國旗,我們可以插蘋果日報陶太郎旗,停住叫賣蘋果日報。叫同仁揾,在台灣路上,時時派傳單,歐巴桑幫忙,即是我們香港叫大嬸。揸住插住陶太郎旗,的電摩托車,售賣蘋果日報。同仁說不成啊,歐巴桑們有公司,她們難搞啊,她們公司,地方豪強嘅。我話想想喇,有什麼大量人手,好請又好做得。其實現在,台灣好多,大陸新娘,不能搵工作,她們恨做事,又想搵錢,寄回大陸,養娘家。但是台灣政府,不准她們工作,情願放寛,南亞新娘工作,都不給大陸新娘,去搵錢。我即時說,雖然不能給她工作,但可以教她們做生意,給她們蘋果日報,叫她們自己去售賣成不成?我的台灣法律顧問答,「她們自己做生意,就沒問題喇。」我再問:「我們供應蘋果日報,她們去售賣,算不算,自己做生意?」「 算,算,算。」律師說。
這樣就搵一千個大陸新娘合作。我們可以借錢給她,訓練她售賣報紙。當時我見到她們,開住電摩托車,載住她的年老夫君,又載住幾佰份蘋果日報,開車去做生意。今天我一路寫住往事,心情仍然激盪不已。
接住又發掘,人流旺點,租三坪至五坪,即一百呎至二百呎左右店舖,開港式報紙檔,用盡想得到的辦法,推鎖蘋果日報。
去到連鎖店,開會商議,怎樣送好,蘋果日報工作。但所有連鎖店,都要求報紙,完整弄好叠好一份完的報紙,送到店舖。我話香港的情況是,印刷好,將不同的版面,一起送到各零售點,由店員及售報點員工,自己叠好,上架售賣。但是台灣,售賣報紙連鎖店,不會及不懂叠報啊,聽完即時頭痛。原來台灣,所有報紙,都是由報社,委託派報單位,以每叠一毛半至二毛錢,套叠好,才送往連鎖店售賣。當時我記得,大多數台灣報紙,因為廣告不多,出版張數好小。通常每天,出版張數是十至十多張,只有二叠至三叠,即兩叠套成一份報紙,每叠套報費一毛半,二叠套成一份,收三毛錢。當年我就用,這個價錢,給連鎖店總公司。他們見無端收到,從沒收過的套纸費,開心答應我,没問題。我當然知道是大問題,但是我心中,已經預備辦法應對。更重要,如果蘋果日報成功,未來一定,不只出三叠。後來証實,蘋果日報,銷售成功,高峯時出版,多達六十多萬。每天出版,高達40至50多頁。出版叠數,6至8叠,因為事先談好這個套報費,這十多年,我幫蘋果日報黎老闆,節省了的金錢,以億億計。
我從香港,送了近十多萬份,舊香港蘋果日報,到台灣。又從香港,調動了大隊,發行派送兄弟到台灣,天天教授,香港發行、派送服務及套報纸方法,讓台灣同仁認識。再由台灣兄弟,用了二個多月時間,日日天天,去全台灣,去每一間連鎖店,教授每一位店員。
我們更寫好,送各零售店及連鎖店的通告,懇求各零售店,及五大連鎖店,店家及店員,幫忙套好,蘋果日報。更强調,我們已經,與她們連鎖店總公司,商定好,套蘋果日報,費用價格。請她們各加盟店,向總公司,索取費用。我們强調,出版當日,早上六時起,我們有巡查員,巡查各零售點。如發現,蘋果日報,經已套好,及放在最好位置,每位店員,都可得到,她們連鎖店的壹佰元禮券。我都忘記,我們公司,買了多少張百萬元禮券。但我們也說明,若是不合作,及不擺放好蘋果日報,我們會調動,大陸新娘,電摩托車隊,在他店舖門外,售賣蘋果日報。
當所有工作,預備好,蘋果日報,差不多出版。突然黎智英老闆,好英明神武,打電話給我說: 「德强你不可以叫連鎖店,自己套蘋果日報。你叫你員工,在我們印刷廠。我們印刷機旁,一路印,你們就一路套。」黎老闆好權威地說。我怎講解,怎麽說都無用。我最後,講無可講,就說: 「你要我套,蘋果日報,就要報紙不同叠,即不同版面,要同一時間,開機印刷,才可以。若不是,辦不到。」當時我心想,我幫忙你,爭取可以晚上,遲過所有出版社,等到零晨一、二點,才開機印刷,可以將截稿,時間延遲,守候到最後,等最好新聞。又幫忙到你,以後日日,月月年年,都可節省,以億億元計。你就當咗,自己是專家,推翻我,為你想好的一切。搞到頭叠都要早早截稿,早早印刷。
隔了沒多小個天,我的黎智英老闆,又打電話給我說: 「我不理你。但是搞不掂,連鎖店套紙工作,X你老母,我將你五馬分屍。」
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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