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搭錯車︰下一站「油麻地」

美國總統特朗普為扭轉大選結果，早前向選民承諾繼續向中國極限施壓，同時加強科學技術研究，重振70年來的美國輝煌成就。

美國總統特朗普要繼續遏止中國進步，以換取選民支持其連任。(AP圖片)

1950年美國國會提出法案，創建「國家科學基金會」（NSF ,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致力發展科學技術，結果美國取得世界領導地位。法案源於總統科學顧問布希（Vannevar Bush）1945年提交名為《科學：無盡的前沿》（Science—The Endless Frontier）報告，強調基礎科學研究對軍事、經濟和國民健康的重要性，就像戰時的前沿陣地一樣，政府必須長期固守而不鬆懈。

今年5月，兩名美國參議員提出一個同名的新法案，呼籲在未來5年撥款1000億美元給予「國家科學基金會」，前提是要重新改組，並改名為「國家科學技術基金會」（NSTF ,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oundation），意味新的基金會成立之後，就是Science + Technology，並且各有一名自己的副主任。

1000億美元的撥款設有10個科技建設任務，包括人工智能（AI）、量子計算、先進通訊、先進製造等。以上技術明顯針對中國，所以《科學》雜誌戲稱新法案為《Stay Ahead of China Act》，不是全心重振美國科學精神。NSF前主任貝蒙特（Arden Bement）指出這1000億美元對美國創新力帶來負面影響，事關NFS是面對基礎科學，而不是應用工程。

不過，今天的美國不是70年前的美國，下任總統怎可能在可見的大蕭條來臨，提出增加千億美元的「純科學」、天馬行空研究經費呢？反過來，美國的競爭對手——中國就擁有這方面的能力。習近平9月11日與科學家開座談會，提到「科學研究特別是基礎研究的出發點往往是科學家探究自然奧秘的好奇心」，他表示︰「我們必須走出適合國情的創新路子，特別是要把原始創新能力提升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努力實現更多『從0到1』的突破。」

差不多同時間，任正非10月跟內地九間頂尖大學校長會面時，呼籲大學要改變方向，把重點放在「捅破天」的科學領域︰「我們這麼大的經濟總量，允許一部分人是『梵高』 應該是可以的。」中國未來方向不僅重視工程技術研發，也將重視不以應用為目的純科學，比起今天的特朗普政府更接近《科學：無盡的前沿》的精神。當年布希向杜魯門總統建議︰「國家要重視不以應用為目的的基礎研究，面向更長遠的目標，以擺脫對歐洲基礎科學的依賴，逐步建立本身的優勢。」

習近平9月在京主持科學家座談會並發表重要講話。(新華社圖片)

中國可有當年美國的進步潛力嗎？這是來自美國NSF的數據︰中國工程師數量現為美國的兩倍多，科學和工程出版物也超過了美國。中國在研發支出方面已經超過了歐盟。按照目前的趨勢，中國應該會在未來10年趕上美國。NSF結論是「美國幾乎無法阻止中國的進步」。

未來科學發展方向，中美將分道揚鑣︰中國駛向「無人區」，找尋基礎科學突破，實現科學強國夢；美國，如果是特朗普連任的話，科學前沿就將設在「油麻地」。Stay Ahead of China？看來有點疑問，因為美國科學行將落錯站、搭錯車。

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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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會見布林肯，再提到「地球足夠，容得下中美兩國共同發展、各自繁榮」之說，同時也提點美國要先扣好第一顆紐扣。習近平說話溫和但信息量很大，我們從布林肯啟程來華說起。

習近平會見布林肯。AP圖片

對於布林肯之行，美國媒體事前預期難改中美關係緊張，王毅今天先與布林肯會談，說出了原因︰「中美關係總體止跌企穩，但負面因素仍在上升積聚。」

「止跌企穩」是今天表面情勢，「負面因素仍在上升」是美國另一手的所為——中美經貿今年以來磨擦不息，最近華盛頓強化與日本和菲律賓的防務合作，在中國家門口建導彈基地，同時繼續傳遞「挺台」信息，布林肯還在事先吹風，想先發制人指責中國支援俄羅斯國防工業，華盛頓更傳出擬以制裁中國的銀行打金融戰來助勢——如是種種，美國正在「扣錯紐扣」。

王毅稱︰「在當前變亂交織的國際局勢下，中美關係下步如何走，首先要回答好一個根本問題，那就是中美究竟是要做夥伴還是做對手。這是中美關係走向穩定發展的第一顆紐扣。如果美國總是把中國當做最主要對手，中美關係就只會麻煩不斷，問題叢生。」三點注意，美國不得含糊。

台灣是核心中的核心問題，美國不得侵犯中國的紅線。說到南海情勢，美國要「停止部署陸基中導，停止損害中國戰略安全利益，停止破壞地區來之不易的和平穩定。」至於經濟科技範疇，美國要「停止炒作『中國產能過剩論』的虛假敘事，撤銷對中國企業的非法制裁，停止加征違反世貿組織規則的301關稅。」

事實上，中美存在的鴻溝很大，中國發展太好，美國則不然，於是麻煩來了。美國資不抵債，百年霸業又一次去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可不是單純的經濟問題，是「霸權」的問題。中國經濟學家溫鐵軍在他的《八次危機》（2011）解釋美國奉行的「盎格魯—撤克遜野蠻資本主義」，即是無限制的膨脹、超前的透支以求增長；這種違反經濟原理的模式，之所以可以長久維持，是因為美國擁有「轉嫁危機」的能力，即「霸權」，而霸權需要「野蠻」增長的環境，其餘免談。

美國有能力靠美元加息／減息的周期調，損害實力不足的經濟體，然後趁勢對之鯨吞蠶食（俗稱割韮菜）——半個世紀以來，依次是日本、東盟（亞洲金融風暴）包括韓國，然後輪到歐盟（科索沃戰爭）。如是者，美國經濟明明競爭力下降，同時美國債務明明是不可承擔，但美國無需任何體制改革，做到「邊度跌低、邊度起番身」。

美國的教科書不教批判資本主義的課，只會說美國民主自由有超級的糾錯能力，還忽悠大家要學美國的體系。溫鐵軍指出盲點︰其他人怎可學美國？美元有絕對優勢（還有軍事及顏色力量），美國發債長借長有——美國經濟是不可以用坊間「教科書」理論分析的，美國的真實寫照是「還不到都可以借，借錢唔使擔心幾時還」。坊間說，買幾千億美債、擁幾萬億美元海外資產的東方大國，可以跟美國在美債／美元鬥拋浪頭，這是忽悠美國還是中國？中美要鬥的是更高的一個層次。

須知道，「野蠻資本主義」的前提，是不能容納接近的競爭對手，世界一旦有比較有選擇，霸權可崩潰於頃刻之間，這不是說笑的，也諒解到為什麼美國要拿出賭國運的勇氣來應對中國的「崛起」。

習近平再次安撫美國的情緒，希望大家並肩而行。然而，道理是明明白白的，美國能否「和平軟著陸」，中國能否「和平崛起」，全看美國的造化！